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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纖細的手腕倏地被他的雙手抓開,定在她的頭側,逼得她不得不重新對上那雙豹眼。
「看著我!」他用力扳回瓔珞挪開視線的小臉,「看清我的臉,我就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主宰!」
她已經完全沒有逃避的路,連逃開這男人影像的力量也沒有,被迫將他英俊卻殘酷的面容烙印在腦海中,一輩子都磨滅不掉。
只要是男人,都是危險的,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一樣!
此時此刻,撐著上身扣住她兩手的男人在她被淚水迷濛的視線中,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可是她腦海裡卻浮現另一個清晰的人影——那個曾如此告誡她的大鬍子恩人。
「大叔……大叔救我……」她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連樹林旁邊休憩的馬兒和小牛都不安地騷動起來。
「現在我救不了你,但我可以救我自己。」他終於可以軍事演習苦捱了兩天的狂烈慾念。
「不是,你不是大叔!」她睜著淒艷的大眼直視著他。「大叔不會欺負我,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他瞇起雙眼與她對上,「你少跟我玩花樣!」他明明就是大叔,而她的態度卻似乎在宣告他是另一個人,而且是個壞人。
「你把大叔還給我,求求你。」她真的怕夠了,只想盡快見到大叔,那名留著絡腮鬍子的守護神。
「你別跟我裝傻!」他火大的箝住瓔珞的下巴。「你已經注定是我的人,最好乖乖認命。無論如何裝瘋賣傻,結果仍然一樣!」
「大叔……大叔救我……」她得到自由的右手抓著他的肩頭,像即將溺死的人抓著岸邊的草求救一般。
他的肩頭感應到的力量如此微弱,卻在他腦中赫然產生強烈的震撼,竄向他的四肢百骸。她抽噎著,那雙淚眼比嘴巴更會說話。她真的認為大叔會來救她,她對大叔那種近乎荒謬的信賴與依靠,讓他頓時無言以對,被她迷濛的雙眸看進了靈魂深處。
他在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怎麼回事?他撫著額頭,挺身坐在瓔珞的雙腿上,陷入兩種對立的思緒中。
他想要瓔珞,他的身體也明確地證實這一點,可是腦中卻不斷迴盪著另一個聲音,他怎能如此驚嚇她?怎能如此粗暴地對待纖弱無助的她?要她的方式有很多,但為何要選擇最壞的一種?
偏偏她的形貌極度甜美誘人,嬌艷得足以把男人的自制力逼到爆破邊緣。
「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他不知道如此怒吼過多少回,而她也總是以淚眼回應。
他狠狠地瞪著她,她的眼中卻流露逐漸安心的神采,帶著百分之百的信賴,因為她覺得他言教那一聲怒吼,很有大叔的味道。
「別以為你擺出一副可憐相,我就會放過你。」可是他又有奈她何?
他就這樣跨坐在瓔珞腿上,與不停眨巴著純美且信賴眼神的她對瞪半晌,終於忍不住長歎一口氣,他認輸了。
他站起身,彎腰拿起毯子,猛一側甩就丟在她光裸誘人的身上。
「大……大叔……」沒事了嗎?大叔恢復正常了,不再想欺負她了嗎?她緊緊地抓著毯子坐起身,怯懦地盯著像山一般高大壯碩的背影。
他什麼話也沒說,也不回頭。
「大叔?」他居然往溪邊走去。「大叔,你要去哪裡?你……」
「住口!」他在樹枝間猛地回頭暴喝一聲,「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個字,我馬上繼續完成剛才的事!」
「不,不要不要!大叔,你慢走,你儘管去!」她拚命搖晃的腦袋突然停了下來,又癡癡地望向他,「可是……我一個人待在這邊……」
「會比兩個人待在一起安全!」他殺人似地咆哮一聲,狂霸地往溪邊踱去,消失在黑暗中。
聽到這粗暴無禮的怒吼,她不但不怕、不傷心,反而有種放了心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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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老天很少從人願。第二天天未亮,以同樣粗暴方式搖醒她上路的,是沒了鬍子的英俊惡魔。
她比較喜歡滿臉鬍子的大叔,感覺起來比眼前這名下巴光潔清爽的惡魔來得安全。
「上馬!」他繫好行李,打點好一切後,依舊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地丟下兩個字。
「你……你要帶我去塔密爾嗎?」她縮頭縮尾地躲在馬匹的另一側。
「如果你不在這裡窮蘑菇,中午左右就能到達。」他俐落地上馬,原本站在馬側的瓔珞立刻往後跳開,好像她是隨時會咬人的猛獸。
「你昨晚不是說傍晚才會到塔密爾的嗎?」她不太信任這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人。
他端坐在馬背上,不耐煩地眺望遠方。「你到底上不上馬?」
「可是你說話反反覆覆的,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真的送我去塔密爾。」萬一他把她載去賣了還得了。
「如果現在起程,中午鐵定到得了塔密爾。」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捺著性子轉頭向她說明。「至於昨晚我為何會預估傍晚才到,是因為我原本打算和你火熱糾纏一整夜,如此一來多少會耽擱點時間。」
「你……」瓔珞紅著臉又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可以滿腦子都是那種……那種……」
「男人面對美麗的女人時,只會想到『那種』事。」他的鼻音極重,瓔珞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哼她。
「我……我想我們就此道別好了,你不必大費周章的特地送我去塔密爾,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很努力的擠出微笑,但連她都感覺得到這個笑容有多難看,臉部肌肉全硬邦邦的。
「你自己去?」他不悅地瞇起眼睛。
「嗯。」雖然她已經站在離他和馬匹有五、六步之遙的地方,但還是怕怕的。
「隨便你。」他調開視線,扯動馬韁。「只不過這一路上多得是像昨天騷擾你的那種人,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