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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來!」他撐起了瓔珞的後頸,把囊袋的口對在她嘴邊。「喝下去!」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命令一樣,不等她回應,男子直接把囊袋中的酒灌入她口中。一時間,瓔珞像是突然吞下一口火似的,猛地嗆咳不止。
好辣!什麼東西被灌到她嘴裡?那般刺灼火辣的感覺燒著她的喉嚨,直衝往口鼻的濃烈氣息簡直燒烈炙人,嗆得她眼淚都冒了出來。
「再喝!」
「不要……我不要……」她的微弱反抗完全無效,硬是被那男子連灌好幾口如火一般的烈酒,灼熱一路延燒到肚腸。
男子一口仰飲剩餘的烈酒,用手抹了抹嘴,扶她躺回硬土地上。
「你……你要幹什麼?」她整個人難過得要死,呼吸中充塞著嗆人的酒味,可是……這男人扒她的衣服作什麼?
「晾乾你所衣服!」他一個壯碩的男人身上穿著濕衣服,在這氣溫遽降的寒夜裡冷得雙唇發紫,更何況是這名發著高燒的小姑娘。
「不要……」她怎麼可以任人褪去她的衣衫?可是她頭昏腦脹、四肢無力,還來不及抗拒,就被她脫得一絲不掛。
「手拿開!」他不悅地警告著。「我在幫你擦臉,你的手沒事給我乖乖閃開點。」他又冷又餓,脾氣也越來越火爆。
等到擦乾淨瓔珞滿臉的爛泥雜草,他背過身去扔掉髒布塊,俐落地脫下自己身上的濕衣服,抹乾胸膛上殘餘的水珠後,將濕衣服扔向火堆旁,大漠地區氣候乾燥,明天一早這些衣服自會風乾,不必他費心處理。
他一把抓地過那條薄毯子,回頭向瓔珞下令道:「我只有一條毯子,咱們倆今晚要想活命,就只能……」剎那間,他愣住了,張著話才說到一半的雙眼,兩眼一瞬一也瞬地盯著半昏半醒的瓔珞。
她不是小女孩,她根本就不是個小女孩。
他一直以為自己救起來的嬌小姑娘只是個娃兒,可是她不是。一絲不掛的她嬌弱地曲著單膝斜躺著,賽雪的無瑕肌膚吹彈得破,豐潤的胸部流露少女才有的彈性與弧度,方才滿臉的污泥下藏的竟是一張絕色容顏。透過烈酒的威力,她閉眸,微蹙的娥眉,雙頰酡紅。纖弱無依的體態伴隨著迷離的虛喘,熾烈地燃燒著男人的肉體與狂野的心。
渾身赤裸的壯碩男子拎著毯子坐在瓔珞身側,粗糙的大掌撫著她粉嫩的臉蛋,拇指來回摩挲著她柔軟的紅唇。他的拇指像是愛上她豐潤甜美的唇瓣般,不住地撫摸著,以手指品嚐著那份觸感。
他們兩人身側的火焰愈燒愈狂烈,整個洞穴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柴火細微爆裂的燃燒聲響,以及她短促的喘息。
「格格!瓔珞格格——」
遠方忽然傳來和微弱呼喚,令她如獲救星般虛弱地張開雙眼,有人中叫她,是費英東派來搜尋她的人馬。
「我……是我的朋友……」她努力地嚥下口水,可是喉嚨仍是一片灼痛。「我的朋友在叫我……他們來找我了。」
她以晶燦而誠懇的雙眼祈求男子,衷心地期望他替她的朋友們指引一下她現在所處的地點,否則漫漫黑夜、幽幽林野,費英東的人馬極難發現這個背風的洞穴。
他沒有說話,如豹的黑眼在陽剛的俊臉上熠熠發光。
「拜託你,我的朋友們……」她輕輕一咳,「他們在叫我……」
男人始終面無表情,直直盯著她嬌美的容顏。
「我什麼也沒聽見。」
第二章
「瓔珞格格,你在哪裡?」費英東和一組搜尋人馬在黑夜中燃著火炬呼喊著。
他們幾乎在四周找了一個下午,毫無頭緒,費英東卻始終不放棄,硬是扯著啞嗓拚命喊叫。
「大人,天色實在太暗,再找下去,恐怕我們自己的人馬會有危險。」一名低階將領不得不為了手下的弟兄們大膽請命。
「另外三組人馬都沒有消息嗎?」憑瓔珞一名嬌弱的少女,能跑到多遠的地方?」
「大人,天色實在太暗了,就算屬下有一流的追蹤本領也沒辦法在黑暗中辨識足跡。更何況朝東的那路人馬中,有人還失足滑入河裡。」
「他沒事吧?」
「人是救上來了,可是弟兄們繼續搜尋下去,恐怕只有增添危機,卻無多大收穫。不如今晚先在此紮營,明早天一亮,大伙立刻繼續搜尋。」
「也好。」費英東蹙眉沉思。「你就召回所有弟兄吧。我先快馬奔回塔密爾向思麟貝勒請求支援,好加派人手做更大範圍的搜尋。」
「遵命。」
老天保佑,千萬別讓瓔珞格格有任何閃失,費英東擔憂地仰望滿天星斗,如果她真是瑚圖靈阿,就讓她逢凶化吉吧。畢竟這一帶的戰事甫定,目前雖然是清軍的領地,但準噶爾族的叛兵有可能仍在附近流竄。
「瓔珞格格!」費英東在臨走之前仍不死心地回頭大喊一聲,但回應他的始終是一大片廣闊的黑暗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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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瓔珞不想回應無方傳來的微弱叫喊,而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確信她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甚至依稀分辨出費英東遙遠而隱約的喊叫聲,可是她渾身虛軟無力,頭昏眼花,如何喚起費英東對這個方位的注意?
「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眼前這名坐在她身側,像山一樣壯碩魁梧的男人到底是要救她,還是要害她?為什麼他在轉瞬之間由可信賴的救命恩人變為詭異不可測的危險男人?突然,瓔珞躺在地上的身子被男人抱了起來,困在懷中,兩副赤裸的肉體霎時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嚇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要幹什麼?」她完全沒有力量推開男子兩隻鐵臂的環抱,她因為發燒,所以全身發燙,那這男子呢?為什麼他的身上也像著火一般地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