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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小雪是日本人嗎?」夏利驚訝的問。
「半個啦。睿雪從母性,所以跟我們一樣姓馬,可是她老子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還是系出名門的望族。」英三冷哼道。
「媽的,居然跑來台灣搶人,搞什麼鬼!」英二憤怒地拍著桌子大罵。
「他們幹嘛沒事從日本跑來台灣搶人?」夏利愈聽愈迷糊。
「我們哪裡知道!倒是你——」英二指著費英東的鼻子罵道:「你跑到哪裡去了?睿雪被強行帶走的時候一直拚命喊著你的名字。我打電話到夏利的工作室、打他的大哥大、打他的CALL機,全都沒有響應。你保護睿雪是保護到哪兒去了?!」英二的怒吼幾乎衝破屋頂。
夏利縮在一旁噤聲不語。他以為那些電話全是睿雪打來糾纏費東英的,所以他要助理擋掉或置之不理,沒想到竟是這麼大的事。
「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英二突然結巴起來。
「我上樓一下,你們等著。」
英三和夏利也嚇呆了。
費英東的語調冷冷淡淡,可是整個人的氣勢全變了。平日憨直耿介的雙眼變得如暴虎狂獅般兇猛犀利,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每條肌肉似乎都進入備戰狀態,隨時採取爆炸性攻擊。
客廳內的三人面面相覷,突然覺得偌大的空間變得十分狹窄,氣流凝重得令人窒息。不知為何,他們三人都手心發汗、神經緊繃起來。就好像動物遇到危險或異常強猛的對手時,發出的本能性防備動作。
不一會兒,費英東無聲無息的自樓上下來時,他們三人嚇得差點縮成一團。
「你……你拿大刀幹嘛?要……去哪裡?」夏利強作鎮定的問,但笑容實在難看得可以。
「去倭國,宰了那些膽敢擄走格格的倭寇!」
第九章
日本信州,神阪豪邸。
「沒想到三叔的女兒都這麼大了。」
「三叔的女兒好像是跟她母親姓,聽說三叔當年就是為了要和那名中國女人結婚,才和咱們神阪家切斷關係。」
「看他女兒的模樣,就知道那中國女人鐵定是個美人胚子,難怪三叔捨得拋下神阪家的一切。」
眾人以日文竊竊私語後便是一陣低笑,使得坐在一旁的睿雪火冒三丈。
「不要以為我聽不懂日文就當著我的面嘰嘰喳喳,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用中文講出來。」她憤怒的用中文開罵。
坐在周圍的女眷們看她這副潑辣樣,又是一陣低語,臉上儘是嘲弄與排斥的神色。
搞什麼鬼嘛!一大票人莫名其妙的說有事要請她到日本神阪家一趟,也不管她同意與否,就硬把她從台灣架來此地。這裡到底是日本哪裡?看起來像是與世隔絕的深山仙境,可是這裡的人她沒一個認得,說的話她沒一句話聽得懂,只有一個勉強會說點中文的人交代她在這裡等。這到底在搞什麼?
「睿雪小姐,」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婦人走進客廳,「老夫人的房間跟我去,請……呃……」
睿雪的腦筋轉了轉,才瞭解她的意思是:請跟她到老夫人的房間去。她起身向中年婦人回以和善的笑容,再對身旁那群嘰喳不停的三姑六婆做了個大鬼臉,轉身離去。
中年婦人帶她穿過一廊又一廊、一院又一院,睿雪看都看傻了眼。她沒到過日本,只知道父親的本家是望族,但她從沒想到會「望」到這種地步。
經過重重精美的庭園景致後,她終於被帶到一間和室前,中年婦人跪著替她開門,恭迎她入內。
「是睿雪嗎?」簡素清雅的寬廣內室中,一個面目慈祥的白髮老婦正跪坐在錦墊上,以流利的中文招呼著。
「是,我是馬睿雪,請問你是……我祖母嗎?」她看來和父親有些神似。
老婦開心的笑著,拍拍身旁的錦墊要她坐下。「正確的說,我是你父親的祖母。」
「啊?」睿雪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位年近百歲的慈祥老婦。「那……你是我的曾祖母?」天哪,老爸的家族還真長壽,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有個曾祖母。
「我已經很久沒說中文了,說得還好嗎?」
「嗯,非常好。」只是聽起來有點北平腔。「帶我來這裡的那些先生說的都沒你流利。」
「辛苦你了。那些帶你來的叔叔、伯伯的態度恐怕不太和善,因為我們實在等不及,必須盡快帶你來這裡。」
「有什麼事嗎?」睿雪這才發現曾祖母的腿上蜷著一隻貓,安安靜靜的盯著她,眼神卻詭異得令人發毛。
「睿雪,我們神阪家的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兩個有特殊能力的人來保護這個家族,你父親雖然沒遺傳到這股力量,但你卻有這份潛力。」
「我沒有什麼潛力啊,我平凡得很。」
「可愛的孩子。」她笑著輕撫睿雪的頭髮,「你當然有這份潛力,只是你還沒發覺到。」
「那你們找我來的目的是……」
「睿雪,我們神阪家是日本神官最優秀的一支後裔,我們神社裡供奉的神器甚至是國寶級的古物,它鎮守著日本的氣流,讓芸芸眾生能在祥和的環境中生存。」
「有這種東西?」她只在恐怖電影裡看過,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事。「那個神器長什麼樣子?」
「每個神社的神器都不同,我們神社供奉的是一把天刀。」
「一把刀?」她以為神器應該是念珠、佛像之類的東西。
「可是……」曾祖母重重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這把刀近幾年來一直拔不出鞘,導致最近氣流愈來愈亂,天災人禍也愈來愈多。」
「有這麼嚴重嗎?」睿雪覺得曾祖母好像是在說天方夜譚。
曾祖母犀利的掃她一眼,冷笑道:「你聽過奧姆真理教的毒氣事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