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向他的視線,無懼於他。「不要再為了一個沒有指望的人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了,這一點意義也沒有。」
「住……住口!」他驚怒的扼住她的頸子。
吸不到氣息,她痛苦的漲紅臉。
他勃然大怒,見她在自己手掌下苦苦掙扎。「你想毀了本宮的七兒,那本宮先毀了你!」
「不……」
「你要讓本宮找別的女人,那不如就由你取代如何?」說完,他倏然俯下頭,吻住了她。
東宮殿內燃著熏香,榆匽披著一件明黃色的披風,斜臥軟榻上,流露出皇太子的尊貴。
樂師吹拉彈奏著悠揚的曲調,蕭芸坐在中央為他唱曲,蕭裔亦坐在一旁。蕭芸異常欣喜,這是榆匽首次主動召見她,還設了宴席飲酒唱歌,這在東宮可是未曾有過的事。
她竭盡心力的取悅他,吟唱一曲又一曲,慶幸自己有副好嗓子,歌聲能博得他歡心。
「殿下,能容芸兒再靠近一些些嗎?接下來的曲調輕柔,太遠您聽不清楚。」她嬌羞要求。
「上前把。」他闔目頷首。
她心花怒放。「 是。」
帶著興奮忐忑的心情,她小心的往前移了幾步,但仍不敢貿然靠他太近,就怕之前的悲劇再發生。
她在離他三步距離處停下,繼續唱歌。
她一雙眼含情脈脈的盯著他,只要他一張眼就能瞧見她的情意,可任她唱得多麼深情婉約,他始終緊閉雙眼,似在聽曲,又似沉睡。
「唐八八郡主到!」殿外有人高喊。
他聞聲睜目,蕭芸見狀不禁咬牙,因為他的視線直接掠過她投向殿門口的人,他眼底根本沒她!
唐七七繃著臉走進來,她是被強迫過來的,臉色怎可能會好?這傢伙當真越來越不可理喻,霸道到令人抓狂。
「殿下,您找我過來有何事吩咐?」她忍氣的朝他行禮,起身時瞧見了蕭芸的怒容,她曉得自己的出現又壞蕭芸的好事了,可她也不想,只好請蕭芸見諒了。
「過來!」他命令她。
「喔。」她往前走,直接到他跟前,不像蕭芸那般小心翼翼並且得在一定距離前停下,這份隨性與自在讓蕭芸嫉妒得捏緊衣裙。
「太子有事可以說了。」唐七七沒好氣的說。
「本宮沒事就不能找你過來嗎?」他冷問她。
這是在整她不成?「您」
「囉唆,聽曲吧。」他手一伸,竟將她拉到身旁坐下。
她大驚失色的要起身,這可是太子寶座,旁人坐不得。
然而她一動,他便壓下她的身子,她再掙扎,他索性將她扯進自己懷裡,她更驚駭了。「殿下!」她怒喊。
她這吼聲似乎反倒教他歡喜。「本宮要你聽曲,誰讓你抗命的?蕭芸,續唱!」蕭芸簡直怒火中燒,直想將被抱在榆匽懷中的唐七七大卸八塊。
而唐七七也留意到蕭芸的怒意非常。「殿下,請放開我,我乖乖坐一旁聽曲就是了。」她僵硬的說,不想再更刺激蕭芸了。
榆匽瞧她一眼,這才鬆手,讓她一旁落坐。
蕭芸忍怒開始咬牙唱曲了,只是她唱得賣力,唐七七卻一字也聽不進去。
那日在寒室榆匽竟強吻她,三個月前的那一次他還能克制得住不繼續,可那日無論她怎麼掙扎,他都悍然不放手,纏捲住她的舌,霸道的吸吮,硬是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嚇得她躲著他數日,誰知,今日他又做出這些事……難道他寂寞到瘋了,將唐八八當成唐七七了?
她惴惴不安,若真是這樣,該如何是好?
「蕭芸,你會跳舞嗎?」在蕭芸唱畢一曲後,榆匽懶懶的問起。
「會,芸兒會,只不過這會腿傷未瘡,恐怕沒辦法為殿下獻藝。」她是相府小姐,自得學習各式才藝,這跳舞只是其中一項,她只恨此刻不能展現所長,奪得太子殿下的目光。
「能歌善舞,你可真難得。唐八八,那你呢?會唱歌跳舞嗎?」他忽然問向身旁的人。
唐七七板著臉孔。「不會!」
「不會啊,那你會什麼呢?」
「我會舞刀弄槍,會打獵、抓野雞,還會爬樹蕩鞦韆。」她氣惱的張嘴就說。
「咦?這些都是令姐的專長,你也會?」他狀似訝然。
她像被雷打中,張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你自幼離家在外,姐妹不在一塊生活,難得還興趣一致。」他冷冷地諷笑。她使力咬痛自己的唇,怪自己嘴巴衝動。
「咱們是雙生……興趣本來就相似……」
「好吧,這也說得通。既然你會的沒一件能在這表演,本宮也不勉強你獻藝了。」他說著,瞧向蕭芸忽又道:「本宮瞧你與唐八八感情不錯,改日不妨指導指導她,起碼學點琴棋書畫,將來才好主持東宮。」
「什麼?」唐七七聞言驚嚇得站起來。
「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蕭芸也神情丕變。
他瞧著吃驚的兩人,露出一抹讓人發毛的森冷微笑。「本宮想唐八八做太子妃,可她品德才藝不足,因此想讓你訓練她一下,免得母后對她不滿意,這意思你明白了嗎?」他對蕭芸說。
聞言,蕭芸面容慘白,唐七七怒不可遏,握起拳頭想宰人了。「誰說我要當太子妃的?!」他睨她一眼。「當太子妃之事有需要你同意嗎?本宮想選誰就選誰。」他神情跋扈,一副「誰能奈我何」的樣子。
「您!」
「八兒,你怎能欺騙我?你說不奢想殿下的,可為什麼卻背著我勾引殿下?!」蕭芸妒意橫生,忍耐不住的當場將這事怪罪到她頭上。
「我沒有勾引殿下,是他對我——」唐七七本來急箸向蕭芸解釋,驀然見到榆匽熱切灼亮的眼神,聲音戛然而止。
「本宮對你如何?你說出來啊!」他竟催促她說。
「您……您……」這會她如何說得出他對她做的那些事。
「說啊,怎不說?就說本宮夜裡都去找你,說本宮強吻你,說本宮將你當成唐七七的替身,對你癡迷糾纏到險些想奪了你的清白。」她愕然張大了嘴巴,他……他真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太子榆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