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妃臨九天 卷二·誓做將軍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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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小老鼠逮到幾隻,但無關痛癢,為抓大的,放任他們再逍遙個幾天,帶話給齊鏞和黎太傅,月底之前,定會把人如數交上。」齊靳回答。

  意思是一切順利?李軒僵硬刻板的五官緩和了些。「是。」

  「還有其它的事?」齊靳又問。

  李軒雎一眼黎育清,見齊靳並未因為自己的眼色而改變決定後,開口說道:「黎育岷率人到東北搜集《大齊志》資料,受到當地官員處處掣肘,不過他見招拆招、履險如夷,日前,第一筆資料己經送返京城、上呈天聽,皇上龍心大悅,宣黎太傅進宮,著實將黎育岷誇獎一回。」

  「黎育莘己與二皇子搭上線,兩人同樣好武厭文,很有話聊,很快便成為好友,如今焦盂不離,此事被皇上知曉後,召見黎育莘兩次,黎育莘為人坦蕩、性子純厚,頗得皇上讚賞,他亦在皇上跟前耍演過一番武藝,若非黎太傅堅持兩個孫子待兩年後再參加科考,今年定會雙雙榜上有名。」這話說得明白,連皇帝都大加褒揚的人,主考官敢把他們的名次往下壓?就算主考官是康黨,也得賣皇帝幾分面子不是?

  只不過,一筆資料、一個皇子好友……怎就引得皇帝青睞?

  眼底疑惑漸濃,事情定不如表面上這般簡單,黎育清靜坐一旁不出聲音干擾,待齊靳與李軒又提過幾侗她不認識之人、說了幾件她無法參透之事後,李軒退下,門關起,她抬頭迎上齊靳的視線。

  「有疑問?」她的臉像白紙,把心事全給填上,半點不藏。

  「嗯。」她點頭,希望他願意為自己解惑。

  「問吧。」

  應該問問四哥哥、五哥哥之事的,但忍不住地,她還是先問:「你不累嗎?」她不由自主地關心他,好好的人大半夜不睡覺在處理事情,很傷身子的。

  齊靳收到她的關心,卻也明白這丫頭心思重,不釐清始末,哪睡得著。

  「今晚沒出去,精神不壞。」意思是,有話直講,不必顧慮其它。

  黎育清眨了眨濃密羽睫、細思片刻後,清亮的眸子揚起,不迂迴的直接問:「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面讓李軒稟報?你剛來的時候,並不打算讓我知道你在查辦什麼事,不是嗎?」

  「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洩漏的危險,但我己與黎太傅聯絡上,他說你年紀雖小、卻是個穩妥人,對於朝堂局勢,並非全然無知,讓你多少知道一些事,若京裡有變,你才能循線摸索出風向,提點你父親在緊急時刻避險。」果然吧,她沒猜錯,還是有風險的,不過既然是爺爺的意思,就說得通了。

  「所以你來,不是為查案,而是要佈置陷阱,逮捕誣賴三皇子之人?」

  「對。過去兩年,齊鏞在全國七處開糧倉賑災,本是利民之事,怎會有百姓出頭為證,證明齊鏞貪贓枉法、偷盜糧倉?」

  「糧米能發送到手中,百姓只會感激不盡,哪會計較糧多糧少,甚至敢以小搏大,一狀告到皇子頭上去,這不合理。」黎育清接話。

  「況且就算告贏此狀,於公,皇帝會懲戒齊鏞,於私……哪個當父親的會輕饒狀告兒子的傢伙,不管對方是對是錯。」皇帝也是人,還是個再護短不過的男人,出這一招的幕後主使定是病急亂投醫,頭昏了。

  見齊靳認同,黎育清接著往下說:「要把這件事掀到皇帝跟前,除人證之外,必定要找到強而有力的物證,可三皇子沒做的事,哪來的物證?因此他們需要花時間精力來作偽證,你到這裡是想先下手為強,他們佈置出一個人證、一個物證,你就在後面收網,將他們逮捕。」望著她,濃濃的笑意在眼底滿溢,他對她的欣賞不僅是一絲半點,這丫頭夠伶俐通透,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驕傲,但他真喜歡她的聰明穎慧,喜歡她的舉一反三。

  「誣陷齊鏞的第一把火,他們選在京城,見皇帝遲遲不願意出手,只好造謠、製造民怨,但即便如此,皇帝還是將言官奏章留中不發,於是他們猜測,皇上在等待我班師返朝,想用戰事大勝來壓制此事。」

  「他們定不會就此收手。」

  「沒錯,所以他們必須在我進京之前,點上第二把火,待第二把火燒旺,緊接著第二一、第四、第五……直到民怨沸騰,逼得皇帝不得不處置齊鏞。」他們這是擺明同皇帝對著幹,好大的膽子,是康黨?「你怎麼知道第二把火會選在樂梁?」黎育清眼底掛上憂心。

  「黎太傅己返回朝堂,卻遲遲不願表態加入康黨,而育岷隨齊鏞辦差,育莘又同二皇子交好……」除了出生沒多久的八皇子,宮裡從大皇子以下,有五個皇子出身良好且能力十足,足以問鼎大位,老大、老五皆為皇后所出,老二、老四的母妃是淑妃,老三是德貴妃所生,其中六、七皇子生母地位太低、四皇子因身體孱弱,亦早早退出太子之爭,除了齊鏞受黎太傅指點,隱去野心、專心朝政外,其餘的都野心勃勃。

  皇帝正值英年,對於兒子們的頻頻動作不耐煩,而康黨勢力擴大、己威脅皇威,這些都是皇帝不能容忍的。

  若大皇子、五皇子夠聰明,願意為父皇分憂,將康氏這條大尾巴砍除,或許皇帝還會對他們青睞幾分,可多年來康家提供的人力金錢早己養肥了他們的膽子,他們怎麼捨得斷去這一切。

  幾次試探後,皇帝漸漸對這兩個兒子離心,便重用起二、三皇子,讓原本被認定資質偏弱、無競爭之勢的二皇子逐漸抬齊靳的解釋,讓黎育清心頭有底。

  四哥哥、五哥哥隨了二、三皇子,擺明惹惱康黨與大皇子一派,所以三皇子貪墨之事必是大皇子在背後操縱無疑。

  忖度半響後,她問:「這把火,他們也想燒到爺爺頭上?」

  「是,齊鏞經常來往黎府,這是皇帝應允之事,明裡大皇子無法置喙,若是能往黎太傅頭上潑一盆髒水,敗壞他的清廉名聲,就算燒不到他頭髮,毀他一把鬍子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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