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情,你的臉色不好,是不舒服嗎?」夏侯如歌最初還以為皇妹是因為看到裴超然跟杜千辰比較親熱而受打擊才臉色變壞,誰知道現在看著有點不對。
夏侯冰情搖搖頭。
「沒什麼,她有點累。」裴超然放下她的手,瞭然地看了她一眼,「休息一個時辰左右就沒事了。」
「要一個時辰那麼久,這樣下山宮門都關了,不行!」夏侯如歌有心幫他們製造機會。「冰情,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有勞裴掌院在這裡照顧一下她了。」
裴超然點了點頭,難得對她的話有點回應。
「那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冰情。」杜千辰連忙自告奮勇。
這怎麼成?「不行,冰情怕吵,你就跟我一起下山吧,你出來一天,也該回去了吧?」夏侯如歌堅定的牽住杜千辰的手,可不能讓這個調皮鬼搗蛋,不然她的機會就白製造了。
她一把拉了杜千辰先走,還不忘回頭說著,「冰情,你趕不回就在寄然山莊住一晚。我會跟皇上說的。」一邊說,一邊拉著依依不捨的杜千辰趕緊走。
「啊?住在寄然山莊?人家也要!」杜千辰吵著,拖著腳步不肯走。
不理她,死命地拖。「唉呀,大公主,你不要那麼用力拉,手很痛呢!」伴隨著杜千辰的抱怨聲,不消一刻鐘,她們已經走到看不見了。
裴超然看了夏侯冰情一眼,舉步往密林的更深處走去。
只要一眼,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為什麼要這麼懂他?她咬了咬牙,但是還是不爭氣地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來到一個更隱秘的所在,一掛小小的瀑布直垂入一彎清潭之中,周圍綠樹環繞,鳥鳴蟬噪,倒是難得的美景。
夏侯冰情走到潭邊伸手撩動清澈的潭水,現在她還不想跟他說話,千辰抱著他手臂那幕實在讓她太過震驚和生氣!
裴超然走過來,將她拉起來摟入懷中,手臂緊緊地圈住她的纖腰。「頭還暈嗎?」
夏侯冰情沒有掙扎,儘管心裡不舒服,她仍是不語地任他抱著,反正力氣沒有他大。
「怎麼不說話?」裴超然輕嗅她幽雅的髮絲,男性氣息在她耳邊縈繞。
回應他的是兩滴滾燙的淚珠,濺在他擁抱她的手臂之上。
「你,不高興?」他將懷中的她轉過來,看見她淚水像珍珠般流淌,有幾分遲疑地問。他認識的夏侯冰情,雖然只在他面前哭泣,但真正哭的次數還是比較少的,當然,在床上被他整治時例外。
還問,他還問?她拚命搖著頭,眼淚怎麼也止不住,既有相思之苦也有情傷之痛,這回一見到他,怎麼忍也忍不住。
「你不喜歡看到我,那我就走了!」他轉身舉步,卻被她扯住了衣襟。
他歎了口氣,伸手拭去她的淚珠,可是太多了,根本就止不住,他只好用唇去堵住她那流不盡的眼淚。
夏侯冰情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紅唇在他的薄唇上狂亂地吻著,她是不是快要失去他了?她擔心害怕,卻覺得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用瘋狂的吻來表達自己內心深深的不安。
他在她的唇上嘗到鹹鹹的淚珠,這種滋味讓他莫名地亢奮起來,用力摟住夏侯冰情,將她抵在一顆巨大的松樹身上,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揉撫著。
……
第5章(1)
夏侯冰情想要挪動身子,可是她現在全身發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滿臉羞紅地讓裴超然幫她整理。
他將她的身子擦拭乾淨,霓裳絲裙也一一整理妥帖,連那裙上的銀紅絲攥花結長穗宮絛都讓他撫順。當他將她的一起都整理好之後,她仍躺在他懷裡輕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麼累嗎?嗯?」他撫著她緋紅的臉蛋。
她微微點頭。
「看來偶爾換個地方做也是好的,你很容易就到了。」他輕鬆地取笑她。看著她臉蛋更紅,心情莫名的愉快著。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拴馬的地方。還好剛剛他們歡愛之處非常隱蔽,離大路已經很遠,要是被人看到,夏侯冰情真的會覺得丟臉死了。
等他們來到大道上時,夏侯冰情才覺得身上慢慢有了力氣。裴超然那匹高大黝黑的駿馬正自在地在草地上吃著嫩嫩的青草,他走到馬旁,將夏侯冰情抱上馬背,她連忙伸手抓住韁繩,隨後他也翻身上馬,將她摟在懷中,雙腿一夾,馬兒立刻撒開四蹄奔跑起來。
夏侯冰情見這條路是下山的道,連忙問到:「我們要下山了嗎?」
「嗯。」他摟緊她,雙手握住韁繩。
「你怎麼會跟千辰一起上山來?」她語氣裡的酸味,恐怕連他們胯下的駿馬都聽得出來了。話一出口,她連忙咬住香唇。
裴超然更緊地鉗住她的纖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你吃醋了?」
既然都說出來了,那還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夏侯冰情乾脆一股腦的全說了:「我不能吃醋嗎?天天見面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跟她一起到這沒什麼人煙的山上來……」說著說著,聲調中夾著自己不自知的怒意。
「唉。」他在她耳邊輕歎,她果然是夏侯烈焰的妹妹,脾氣一點都不比他差。「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對千辰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的」一抹希望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他半晌都沒有回答。
一時間氣憤與失望同時在她心中交織,她在馬背上開始掙扎。「你既然喜歡千辰,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不要亂動!」他穩住她的嬌軀。
「你放開,別碰我!」她激動地推他的手臂。
馬兒受到他們的驚嚇,也不安地躁動起來,他一邊伸手安撫馬兒,一邊還緊緊地摟住她,以免她掙扎之間摔下馬去。「安靜點!」他低聲喝道。
夏侯冰情被他一凶,覺得非常委屈。「你凶我?」
「你這樣動來動去,只會摔下馬受傷!」
「要你管!」
「我不管,誰關?」這樣理直氣壯的話,一下子倒還真的把她的話給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