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致帆居高臨下地俯視唐奇浩,「怎麼?還沒有擺平你那個小冰女?」小冰女是他們給田紫陽的綽號,因為從資料上著來,田紫陽的的確確是一個毫無情感的冰女人。
他們一直都很困惑,為什麼唐奇浩會招惹上這種女人,可是身為局外人的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偶爾旁敲側擊,打探一點消息。
而風致帆是因為自己在感情受挫時,唐奇浩曾經幫過自己,所以現在投桃報李,瞧瞧自己有哪裡可以幫上忙。
聽到他提及田紫陽,心底的煩躁又轟地熊熊然燒起來,唐奇浩從地上一躍而起,準備再與風致帆大幹一場。
「我想,你們兩個這樣子下去也不是辦法。」在他像頭被惹怒的會牛般往自己衝來時,風致帆涼涼地說:「再這樣下去,我怕你們不但不能和好如初,還會因此一拍兩散。」
聞言,唐奇浩停下攻勢,「我和她不可能一拍兩散!」
「我明白、我明白,是你自己單方面不肯。」不管怎麼看,唐奇浩是瘋狂地為那個冰女人而著迷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事情很簡單,是你把它給複雜化了?」
「怎麼說?」唐奇浩皺起眉,不爽地問。
「哼,這就是求人的嘴臉?」風致帆聳了聳肩,「切,就是你這種死性格,活該你會自找苦吃,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好好地指點一下你這個當局者迷的蠢男人。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小冰女只是感覺到你的不爽,所以責怪自己?也就是說,小冰女根本就沒有事情瞞著你,只是因為愧疚,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而已。」
他的話,教唐奇浩聽完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因為他覺得,風致帆說的話,可能是對的。
田紫陽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早就一清二楚了,所以她真的可能會像風致帆所說的,有那種想法與反應,也就是說,這段日子裡是他自怨自艾、自編自與自演了一出,由他自己擔綱男主角的白癡鬧劇。
「怎樣?想通了?」看著他吃癟的樣子,風致帆心情大好。
唐奇浩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雖然想通了,但他不想讓這個男人更加得意,何況他還要開始想可以跟田紫陽和好的方法。
「這樣好了,看在你跟我是兄弟的份上,我好心的再告訴你一個冷戰時快速和好的小撇步,我相信你也挺喜歡的。」
「什麼方法?」唐奇浩試圖從那張笑得曖昧的臉上猜出答案。
「你都已經打算跟人家結婚了,當然是用夫妻吵架的方式來和好,夫妻嘛,不就是床頭吵床尾和嗎?有什麼不高興、說不通的,在床上滾一滾不就行了?再沒辦法,你就發揮你大男人的本領,做到她答應為止不就得了?」
這個辦法,唐奇浩不否認,他喜歡,因為這陣子他的心煩意亂,讓他都沒有好好的纏著那個小女人,白白浪費掉很多寶貴的滾床單時間。
「你這個辦法,總是用在百合身上?」唐奇浩不得不這樣想。
而風致帆的反應是笑得更加邪氣,「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保證你馬到成功、無往不利。」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搞定。」唐奇浩撇了撇嘴,直接拒絕,他哪裡需要風致帆來教他怎樣做?他的腦中有許多跟田紫陽在一起的狂野幻想,而且他唯一的對手還那麼青澀,怎麼可能可以敵得過自己?
所以,「床頭吵床尾和」這句話,他一定會落實地去做。
瞄了瞄腕上的手錶,時間居然已經快到要去接田紫陽下班的時間了,他揮揮手向風致帆道別後,人瀟灑地離開了。
辦會桌上,堆積著一堆文件,秘書說這些全都是急件,急著等田紫陽批閱,可是這些急件現在卻全數堆在她的桌上。
田紫陽井不想讓這些文件堆積如山,然而身為工作狂的她,卻一點也提不起勁來看這些文件,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從她與唐奇浩冷戰的第二天就開始了。
起初,她還可以看完一份文件,然後發一會呆,接著再看一份文件,然後又發一會呆,如此反反覆覆地處理桌面上的文件,可是,隨著時間一日一日過去,但她與唐奇浩之間依然僵著,這教她每次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批閱文件的時間相對地越來越少,到最後,她連拿起文件的心情也沒有了。
而發呆的時候,她總是想著唐奇浩,無法控制的,她就是想他。
田紫陽在想,當天自己是不是該答應他,而不要去想太多後果會怎樣。
她的心從未像現在這樣難受過,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過自己所作的決定,離開自己的座位,走進車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這裡是每天唐奇浩都會擁著她,躺在床上睡午覺的地方,可是,最近因為兩人的無聲冷戰,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抱著她睡了。
身體極想念他,想念他的擁抱、他強而有力的入侵,不自覺地,她用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側躺在那張床上,像個極度不安的小女孩一樣蜷縮起來,晶瑩的眼淚甚至滑落出眼眶。
田紫陽有些驚訝,也有些詫異,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再哭過,即使是獨自一人,隻身面對如狼似虎的敵人時,她都可以堅強而面不改色地從容面對。
唐奇浩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可以如此改變她?
眼淚止不住地不斷掉落,她的臉更是怎麼擦也擦不幹,到最後她乾脆放棄,放縱似地將額抵在膝上,不再試圖阻止眼淚的掉落,纖細的肩膀不時地輕顫著。
第6章(2)
當唐奇浩來到時,映入眼的,便是眼前這一幕。
他心疼難當,也極度懊惱,他捧在乎心上仔細呵護的女人,怎麼可以露出這樣無助的可憐姿態?他想成為她的一切,為她撐起一片天、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只求她可以安心入睡,不會皺著眉頭、不會擔憂受怕…然而,打破這個承諾的人,居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