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平家的奴僕護衛們都可以將家人帶入平家領地中居住,這也是為了凝聚平家下人們的向心力,然而這項福利到了平守之這裡,卻成了他施行連坐的惡法,因此在平守之院落服侍的下人們,無不膽顫心驚。
想通了這層道理,平峻宇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條。平守之平時究竟是如何的囂張跋扈、作威作福,連這種變態的刑罰都想得到?
他平峻宇可是個講求公平正義的現代人,以前對於他研究麾下的人員及學生,也都恩威並施,人人心悅誠服為他做事,因此他很清楚,若不能在短時間內扭轉這裡的人對平守之的看法,未來他所頂替的平守之,安身立命的資本就會越來越少。
要知道物極必反,萬一以後平家是別人當上族長,平守之式微,憑他這副弱雞的身子,別人一隻手指就能戳死他。
想到這裡,平峻宇正想說些什麼,一名年輕人領著兩名侍女急急忙忙的出現,一看到他,全都白著臉連忙下跪,但來勢一時收不住,三個人幾乎是跪著滑到他面前。
看到這三個人也舉起手似是要打自己巴掌,他都忍不住歎氣了,再一次在心裡痛罵著平守之的無良。
「先別打。」他抬起手,目光犀利地掃了一圈,一種長期指導別人而形成的威儀淡淡地散發出來,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少主在大病一場又安靜了幾天之後,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大夥兒內心惴惴地想著。
「以後看到我,不用跪了。」平峻宇揮了揮手,但一看到眾人眼中的驚恐,心知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內心苦笑著改口道:「只要問安就好,至於那什麼誅連全家的連坐法,就廢了吧!」
幾個人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望著平峻宇好半晌,才感動地全磕起頭來。
「謝謝少主,謝謝少主……」
平峻宇只覺一陣無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不用磕頭了,全站起來。」
數人全拘謹地站了起來,整齊地立在一旁。
平峻宇雖不習慣這種奴隸制度,卻也知道在古代這是免不了的,只好慢慢讓自己適應了。
「你……跟我來。」平峻宇指著那個年輕人道。
這個年輕人就是他附身到平守之身上第一天,餵了他一顆藥丸的那個人,在這幾天的相處裡,他也知道他是平守之的親信,名字叫平信。
當初聽到平信這名字,他忍不住一個失神,差點以為自己來到郵局呢!
信步走到無人的小花園裡,直到平峻宇停步了,平信才恭敬垂首道:「少主這次召喚平信,是要平信學狗叫嗎?還是學豬?」
平峻宇聽清了他的話,差點又沒閉過氣去。「什麼?」
而平信以為他這樣的反應是同意了,便汪汪叫了兩聲,還趴了下去,居然用四肢在庭院裡跑了起來。
「停住停住!」平峻宇連忙制住他。學狗?學豬?平守之究竟是變態到什麼程度啊,連這種花招都想得出來?「我常叫你做這些事嗎?」
「少主收下屬下,不就是要讓少主耍樂子玩嗎?每回少主心情不好,看到屬下學動物,都會很開心的。」平信仍趴在地上,卻面不改色地說道。
竟有人投主是為了心甘情願做這些?平峻宇真不知該佩服平守之馭下有術,還是佩服平信忠貞不二。
瞧著主子臉色陰晴不定,平信以為自己忠貞見疑,連忙翻起身又成跪姿,俯首道:「少主當年救了平信的命,要平信為少主赴湯蹈火,平信都願意。」
平守之會救人?估計是閒著無聊,或是誤打誤撞吧?如今平峻宇已在心裡將平守之這人的品德鄙視到了極點,便對著平信道:「我剛剛才說,見了我不用跪,更不用磕頭,現在你兩條都犯了。」
平信一驚,連忙跳了起來,就怕主子會誅連家人,想摑自己巴掌,又想到剛才主子才說不能打自己,連坐法也廢了,便尷尬地僵在當場,不知所措。
其實平峻宇是想詢問平信那名紅衣女子的下落,但他對那日發生了什麼事仍沒有頭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
被荼毒習慣的平信見主子一臉為難,完全想歪到天邊去,一心只想為主子分憂解勞,便試探地問:「還是少主想不出要玩什麼,不如平信拿刀讓少主戳戳看?少主說過想知道哪裡戳下去比較痛、哪裡會流比較多血,如今正好試試……」
這是能試的嗎?不小心就往生了啊!平峻宇的頭不禁越來越痛,總覺得再對話下去,他這少主簡直成了個人渣了。
「以後也不准你拿刀戳自己……拿什麼都不行!」
「那少主是要平信當靶子,讓少主射著玩?」
「以後也不准你當靶讓人射!」
「要不平信背少主在後山跑一圈?少主曾說想到後山抓鹿的!」
「你……也不需要再背著我跑……」平峻宇傻眼到都快掉淚了。平守之也算奇葩了,居然能想出這麼多整人的把戲,他的下人們平時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啊?他要這麼一條條的反駁下去,太陽都要下山了!
「那……平信也不知道少主還能玩什麼了。」平信心虛地直覷著他,「不知少主想要平信做什麼?」
「你早這麼問不就得了?以後我沒叫你做的事,你不要主動去做,尤其是會傷害自己的事,知道嗎?」
免得不知道哪天他一起床,就發現平信拿刀將自己捅死了。
看著他感動的目光,平峻宇忍住歎息的衝動,乾脆直問道:「那天……我病倒之前,那個紅衣少女她……」
「原來少主是想玩女人了!」平信一聽,眼睛瞬間一亮,自以為機靈地拔腿而去。「她已經關了好幾天了,平信立刻將人帶來!」
「喂!喂!你……」眼睜睜看著他帶著誤解飛奔離開,平峻宇伸出手,卻已經叫不到人了。
玩女人?就憑這副外干中干的身子?平峻宇這下體認到平守之不僅是個變態,似乎還是個淫魔,已經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