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逃得了呀!」如果她千方百計地想逃走,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何苦還等到她身負重傷?
「大……大笨蛋。」居然還當著眾人面前這樣笑話她,真是氣死人了!
「瞧你,就連罵人也有氣無力,還是省點力氣吧!」聞天放承諾道:「等你傷好了,我再給你罵個痛快,嗯?」
「爵爺說的極是。」柳艷娘丟來一記不知好歹的眸光,嬌笑了幾聲,勸道:「冷姑娘還是多多靜養,別再胡思亂想的好。」
咦?這笑聲好似哪裡聽過……冷情兒蹙著眉,極力傾聽著:「要是冷姑娘又再傷筋錯骨,心疼的恐怕就是咱爵爺了,呵呵……」嗯!果然是熟悉得緊啊!
冷情兒一雙水眸死命盯著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發上步搖晃得叮噹亂響的女子,幾百萬個疑問不斷向她襲來。直到柳艷娘欠身告退時,她的眉頭仍是緊緊糾著……
「怎麼了?」從剛才醒後,他見她的眉頭就沒一刻舒緩過,「是不是身子還有哪兒不舒坦?」
「我還有些犯頭疼。」嘟著小嘴,她抱怨的道:「脖子上的紗布纏得我難受,我就快透不過氣來了。」
「忍耐點兒,這紗布還是得纏,否則讓傷口暴露在外,會更容易因為感染而化膿。」他聲音低低的,充滿關心和溫情,「我可不想再見到你身上還有多餘的坑坑疤疤。」
「什麼坑坑疤疤?」不就是讓人在身上劃了一道血口子,這經驗她又不是沒有過。「放心吧!我冷情兒鴻福齊天,頂多又是一道殘疤,死不了!」她豪氣干雲地說完一串話。
「我不會讓你身上再有那多餘的東西。」笑容自他英俊的臉上消失,為了不讓她又扯痛了傷口。他決定草草結束對話。
「事實上,我早巳讓艷娘為你調配好上等的藥泥,日後就是預備為你除去身上所有礙眼疤痕的。」聞言,她不見喜色,反而是掩不住臉上滿載的失落。
「你……嫌棄我臉上的疤?」也難怪,當初他砸下重金贖了她,或許是一時的新鮮好玩,只有她像個傻瓜一樣,對這一場荒謬的遊戲開始認真了起來!
終究,他還是偏愛賞心悅目、明艷秀麗的女子……
「難道你就從未後悔過當年的一時衝動,讓自己毀了容?」他已經很小心的這詞用字了。結果還是傷了她。
「你在乎的,是不?」她不答反問,語調平靜,眼眶卻已泛紅,「畢竟你是那麼高高在上,是王爺,是權貴,而我……不過是從爛泥裡爬出來的……」他在那一刻傾身吻住她,不讓她再說出更多傷害自己的話!而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隨著兩唇交融,忘情的兩人,互相品嚐著彼此灼熱而醉人的唇。她無力地靠著他,感覺他的吻令她意亂情迷。而他的唇卻又是如此具有安撫的能力,使她完全淹沒在他的懷抱中,再也不能自已。
當他終於放開她的柔唇時,他喘息地抵著她的額間,柔聲喃語,「如果我在乎,我就不會在你身上費盡心思。」只有天知道,這彆扭的小傢伙有多難搞,從來沒有一件事是讓他順心的。
「但你的「費盡心思」,可是惡整我啊!」噘著小嘴,她指證歷歷的道:「先是贖了我,然後讓我像囚犯似的在雪地走了一整日,這些不就是你為了報復當初我給你的那一掌之仇?」
「天地良心,那還不是你先惹惱了我。」他先是反將她一軍,然後不動聲色脫去軟靴、外衣,然後與她同擠一張暖炕。順手還將仍是喋喋不休的她拉進懷裡。
對於這一切行徑,她絲毫未察,一張小嘴仍是抱怨個沒完,「還敢怪我?是誰先像個登徒子似的胡亂摸……摸人家?」
「所以為保你的清白,我負責了不是?」為了替她驅寒,他將她軟軟的身體親密地抵著自己厚實的胸膛,動作非常溫柔,讓她的臉完全貼著他的頸窩,然後以厚實的掌心,一遍遍輕撫著有些微泛涼的背脊。
「為可的負責是讓我當你的侍妾耶!」說到這兒,她的小臉可愛的一皺,百般委屈地瞅著他,活像是被人欺騙了的道:
「我一想,我還得伺候你一輩子,這算哪門子負責啊?」該說是最嚴厲的懲罰吧!
「一輩子?」不知為何,他嗓音裡不再有調笑的意味。反而是正經八百的問:「你是說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長長打了個呵欠,她臉上難得露出倦容,被他輕摟在懷中的感覺很好,寬敞、舒適,而且溫暖得不可思議!
「你打算伺侯我一輩子?」他不介意再提醒她一遍。
「應該吧……」她動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清爽又具有男性氣息的氣味,然後發出滿足的輕歎,「我想,我這一輩子大概也掙不了百兩黃金還你。」
「我不要你還。」他收緊了臂彎,用下巴抵住她不時挪動的小腦袋,感覺著她柔軟的粉唇就在他裸敞的頸上惹火的碰觸,這雖然並不會令他感到不適,卻很容易點燃他體內的yu 望。而他相信這一段時間之內,她絕對承受不了他的「蹂躪」。
經過這一次的危難,他要完全擁有她的感覺愈來愈強烈、愈來愈迫切!他要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見她、吻她,跟她拌嘴、看她微笑,聽她說話,他要的不僅僅是她成為他的女人,他還渴望能得到她的心……
「我知道。」她睡意漸濃的低應,「我都知道……」
「你知道?」她「聽」出他的心思了?
「恩……」她在他緊縮的喉結上又深深呵了一口氣。語音混濁的回道:
「若只是欠債還錢,那實在是太便宜我了,還不如將我困在身邊。奴勞役苦毒我一輩子,這樣……你就稱心如意了?」說著說著,她兀自沉沉睡去,徒留下他一人在寂靜無聲的夜裡,輾轉難眠。
呼……她究竟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睡上一場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