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冷冰冰的老闆竟為了小天做到這種地步,嘿嘿,有戲。
「如何?」丁子毓詢問著她。
李則天滿腦子想到未來一年可以在私饗吃到飽……
「一言為定!」不就是湯嘛!嗑掉騙肚子有啥難的?!
第3章(1)
凌晨四點。
「小天,起床!」丁子毓拍著門,裡頭沒有回應。等了下,他猛地踹了下門,吼著:「起床!」
李則天嚇得從床上跳起。「怎麼了?怎麼了?」
她一把拉開門,驚慌地看著丁子毓。
「起床。」他勾笑。
「咦?」
「你不是要拍霧嵐?」
「對呀。」初醒的她還是一臉傻愣,腦筋轉不過來。
「要是不早點去,你就只剩下空氣可以拍了。」
她呆呆地垂下臉。「喔,那你等我一下。」
「三分鐘,我在樓下等你,逾時——」
「就不用去?」其實,她覺得拍霧嵐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真的不用那麼急,重要的是,她現在頭重腳輕很不平衡,她猜肯定是她餓得太凶的關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再睡一會,平衡一下血糖。
丁子毓笑嘻嘻的,卻沒有半點春風和氣的滋味,反倒是陰寒森冷得像個惡鬼。「不,你就沒有早餐可以吃。」
李則天臉頰抽了下,二話不說搬出盥洗用具,衝進浴室裡。
「你只剩下兩分鐘了,小天妹妹。」他笑得萬分愉悅地往樓下走。
魔鬼啊!李則天邊刷牙邊心中吶喊著。
她為什麼要答應這麼自虐的交易?
真是鬼迷心竅、鬼迷心竅呀!被那誘人的一年份吃到飽給迷得忘了眼前的災難有多難捱。
不知道她現在後悔來不來得及?
可是一想到那一整年份的吃到飽……她咬牙,跟他拚了!
扛著器材下樓,入秋的山風教她打了個哆嗦,接著又瞧見林保惠縮著頸子,陰狠地瞪著自己。
「嗨,小惠。」她精神抖擻地打招呼。
林保惠唇角掀了掀,終究還是乖乖地閉上嘴。
丁子毓上下打量她後,淡聲道:「去搭件外套。」
「不用了,動一動就不冷了,況且等一下就出太陽了。」
「去——」他冷著臉擋在門邊,擺明她不多搭件外套,哪裡也別想去。
「好吧。」放下器材,她搖頭晃腦地上樓去。
唉,她愈來愈摸不清麻吉在想啥,明明是他限定時間的,現在時間早就超過,可是他好像忘了。
林保惠也在搖頭晃腦。「快中風了是不是?」
丁子毓冷哂著。
林保惠促狹地看著他。「唉,有人說小天不是女人,可是終究還是男女有別呀,細心呵護準備減肥餐,一早還要陪她運動……我說冷,就回我說『才幾度有多冷」,可是剛剛呢,某人卻要小天去搭外套,嘖嘖嘖,真是居心叵測哪。」
難得逮到機會,他要是不好好地損損毓哥,就跟他姓!
丁子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又不是腦殘,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還聽不懂?」
「再說一次。」他笑瞇眼。
林保惠心裡抖了下,但頭都洗一半了,能不洗完嗎?「我說你,根本就是喜歡小天!」
「然後呢?」他雙手環胸等著下文。
「然後就是你打算把她變得美美的,自己夾來配。馨簡直是卑鄙下流兼無恥的機車老闆。
「然後呢?」
「哪還有然後?」看他一副老神在在,林保惠就超不爽的,好像是自己根本沒說中他的心事:「你不要再裝了,我在這裡待兩年,從來沒看過你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麼好,你也不要跟我說你沒把她當女人,所以對她特別好,甚至要她過來這邊住,重點在於你對她的噓寒問暖……那是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沒人對麻吉這麼好的啦!」
「你的腦袋只有這麼一丁點的想像力?」丁子毓笑得戲譫。
哇咧!
「喂,你自己想想,你說要替她出口氣,可問題是小天根本就不氣,都不知道你跟人家在氣什麼,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不是嗎?結果那天在電視看見那混蛋的新聞,你那眼神……嘖嘖嘖,根本是想殺人了吧,如果小天在你心裡不重要,你幹麼那麼氣?」
哼哼哼,把話說得這麼白,他要不是腦殘耳背,應該都懂了吧,趕快承認被他戳中心窩唄。
「如果我真的喜歡小天,我會放任她不斷地交男朋友?」他涼涼地四兩撥千斤。
林保惠頓住。
X!對的……
「不過,看在你那顆小容量的腦袋竟然可以裝上這麼多與己身不相干的八卦,我決定給你一個任務。」
看著笑瞇眼的丁子毓,林保惠感覺一股惡寒從腳底板衝上了腦門,霎時很想立刻倒下裝死。
「現在去把園子裡的小黃瓜、花椰菜和兩色椒都給我拔好分裝,要是讓我發現熟透的沒采還是採了未熟的,你這個月就準備喝西北風吧。」
「你你你……小心我到勞工局申訴你壓搾員工。」
「好啊,你去呀,我順便把資遣費算給你。
林保惠那臉凶樣只撐了兩秒,頓時變成了鬥輸的頹喪公雞,垂頭喪氣地朝後門走去,剛好和李則天擦身而過。
「小惠,你也要穿外套呀?」
他唇角掀了掀,但還是決定奉行沉默是金的王道。
再啦咧下去,他有預感,未來幾個月他都只能喝西北風了。
「他怎麼了?」
「不用理他,走吧。」
「喔。」李則天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跟著丁子毓的腳步,從後門的山徑一路往東,蜿蜒繞山而上。
這裡的山路並不算太陡,但是回轉的彎道都是一百八十度,走了大概兩公里之後,便是車子無法進入的徒步棧道。
「子毓,這裡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地方耶。」走著,她指著前方的位置。
丁子毓微揚眉,想起初見面時她那傻樣還有那抹令人身心舒服的爽朗笑容。作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會接納她成為朋友。
那時候他恨不得將她甩遠一點,還他清靜,可也許是時間一久,他也麻痺習慣了,「那時候一看到你,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你像是山裡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