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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陌生之地急急找人,誰知道會不小心找到什麼居心叵測的狠角色!
「可是我笨手笨腳,什麼事都做不好,連你也說我是個累贅。我想,或許我們會運氣很好的找到一個比我聰慧敏捷的僕役。」她努力的詆毀自己。「而且我來歷不明,又喪失記憶,你們帶著像我這種身份可疑的人,很危險的!」
「你為什麼一直想逃離我?」
「不是,我不是逃離你,而是我不想離開揚州。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我就是知道自己不能離開揚州。」
「很俐落的借口。」他淡淡哼笑兩聲。
「我不是在編借口,請你相信我!」只要海格肯相信她,要她下跪都可以,「我不是對你有成見,也不是嫌做你侍從的工作太繁瑣,而是我根本做不來。縱使我有心……」
「沒關係,萬事起頭難,我可以教你。」他流露詭異的親切笑容,撩下了隨意披掛著的上衣,裸露精壯的胴體。
「不要!不要這樣!」她雙手掩面,狂亂地跳縮到角落去。
「全兒。」他長手一拉,強迫她面對他向來用於勾引女人的魅惑表情。「剛才還說你不是在逃避我,我倒覺得你躲我像在躲鬼似的。」
「你把衣服穿上……求求你快把衣服穿上!」她被海格扣住的雙腕無法掩住視線,只能又急又怕的閉緊眼睛尖叫。
「全兒,你知道嗎?我突然發覺你這模樣像極了個沒接觸過男人的小姑娘。」他刻意貼近她的臉龐,讓自己輕笑的氣息拂過她的粉頰。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人!」
「真的啊?」他盡情享受握在雙掌中的纖細手腕,開始好奇她身上的其它部位是否摸起來也如此柔滑水嫩。「有些南方男子的確長得像你這樣,似男似女。京裡也有許多太監像你這般,嬌聲細語。可是全兒,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像你這樣,在瓜皮小帽中長著如此濃密的黑髮。」
啊!她的帽子,她的頭髮!
璇兒趕緊摸向自己頭上的瓜皮小帽,臉上倏地失盡血色──她的帽子歪了,露出好些額前柔細的劉海!
大清的男人個個都頂著一頭「月亮門」:顱頂至兩額的前半部頭髮必須雉去,顱後結辮。而她竟然在無意中露出了男人不可能有的劉海,當場揭穿自己女扮男裝的謊言。
「我……我忘了剃掉頭髮!我最近太忙了,所以一時忘記……」
「全兒,『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規矩通令全國這麼久了,你怎能忘記?」他溫柔的笑著將她逼退到牆面,無路可退。
「我真的是男人!我只是忘了剃髮,我會記得的!我明早立刻去剃乾淨!」
「怎麼還在狡辯?」他輕柔一歎。
「沒有,我不是在狡辯!我其的是個男人!只是忘了……」她以劇烈的尖叫與抵抗中斷自己的辯解,因為海格霍地扒開她厚軟的棗紅色短掛,大手溫柔的覆在她僅隔兩層軟衫的豐潤雙乳上。
「你還能說自己是個男人嗎?」他隔著衣料熾熱的愛撫著璇兒飽滿而柔軟的胸脯。「如果不是這件短掛阻隔了你誘人的曲線,我早一眼視破你的把戲了。」
掙扎間,她忽然想起之前要她戴正帽子、穿上短掛的元卿。難道他早發現她是個女孩了?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輕易地識破她的把戲,卻仍故作無事的繼續戲弄她,讓她像耍猴戲般的讓大家看她笑話?
「全兒?」他改而扶住她癱滑而下的身子,在錯愕之中竟讓她由啜泣急轉為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人?」她雙拳壓在眼前啞然哭喊。「我什麼方向都摸不清,已經夠慌了,為什麼還要這樣捉弄我?!」
「別這樣,全兒,我只是跟你鬧著玩而已。」他不自在的笑著蹲下,拍拍她的肩頭。
「不要碰我!」她打掉他溫柔的手,蜷成一團埋頭痛哭。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不對,玩笑鬧得太過火了,別難過了好嗎?」他捺著性子放下身段柔聲安撫著。
「你走開!不要管我!」哭吼的嗓音中帶著陣陣哽咽,嬌小的身軀顫抖得愈來愈劇烈。
「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希望我怎麼做?」他表面親和,內心卻在低咒。媽的,他向來對貞節烈女反感,碰她們一根寒毛就足以引起驚天動地的災難。就算她們都快融化在他高超的挑逗下,還硬是擺出一副受盡屈辱的悲壯表情。
那他幹嘛要碰她?她不正是他最反感的小處女類型?
「你到底哭夠了沒?」他低啞的嗓音正如他所剩無幾的耐性。
她根本不理他,一徑埋首在雙膝上抽噎落淚。
她失去記憶、失去胖嬤,失去尊嚴的任人呼來喚去,失去自主權地被人強行帶往北京。
她好怕、好慌,她還有誰可以依靠:還有誰可以幫她?她已經完全失去方向,身與心都流離失所,為什麼他還要在這時候愚弄她、輕薄她?在她隻身無依的脆弱時刻這樣耍她很有趣嗎?為了保住自身安全而女扮男裝真有這麼可笑嗎?
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
「你哭夠了吧!老子只是親手證實你的性別,又沒有硬拖著你上床。哭得那麼慘烈,你不覺得誇張,我都快覺得反胃!」他惱羞成怒的起身大罵。
她為什麼擺出如此令他挫敗的反應?多少女人求他愛憐都求之不得,難得他對這可人的小處女產生疼惜,居然逗逗她就哭成這副德行!
「好了好了,要哭就趴到床上哭去!」省得坐在地上哭到著涼。他好心拉她起身的大手卻被她憤然甩開。
「你還想拐我到床上去!你還要從我身上騙走多少好處才甘心?」他的恩情可沒大到她必須以身相許的地步!
「我拐你?我騙你?」他猙獰的表情與怒吼嚇了她一跳。「我佟海格要女人還用得著使拐耍騙嗎?」這對他簡直是項嚴重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