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井安看著她輕輕地哼笑,雖然她這樣子看起來很漂亮,但這哪裡是婚紗?還有自己的西裝又白又紫的,算什麼啊?
田寶貝也察覺到葉井安的目光,握著花束的手緊了緊,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肩膀僵硬地聳著,直到走到葉井安面前也沒有鬆懈,伴娘則依次站在一旁。
田寶貝緩緩站定,微微地垂著頭,臉頰略有些紅潤。
葉井安看著她顫抖的睫毛,用只有她可以聽到的音量說:「你表示抗議的方式可真特別,穿得好像採花姑娘似的來結婚。」
田寶貝肩膀一僵,採花姑娘?搞什麼,這禮服這麼漂亮,和他的西裝還是情侶裝呢!
田寶貝的肩膀僵了僵又鬆下來,接著抬頭狠狠地瞪了葉井安一眼,結果得到對方挑釁的一笑,她咬了咬牙,小狗似的對著葉井安磨了磨牙。
當兩人準備交換戒指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報仇的機會,田寶貝捏著伴娘遞上來的戒指冷冷一笑,然後用力地拽住葉井安伸過來的手,用力地將戒指套在他的手上,之後還狠狠地一掰。
葉井安絕對聽見了自己的指節喀拉一響。
田、寶、貝!
第1章(1)
半年之後的某天,玻璃屋裡又爆發了第N次的家庭戰爭。
玻璃屋是葉井安的新居,共有四層樓,二樓是起居室,三樓是書房和工作室,四樓是臥室,一樓則是車庫和倉庫,還有專門的前廳接待客人。
三層樓用的都是特殊材質的玻璃牆,會因為日光強度而變換透明度,夜晚降臨後就會變成磨砂玻璃牆,這個融合了現代科技和西式建築構造的玻璃屋是「井色」房地產的設計師專門為葉井安設計的。
然而知名的房地產企業為什麼要為他這麼盡心盡力?因為葉井安就是「井色」的董事長。
不過在經歷了葉井安和田寶貝半年的鬥爭之後,玻璃屋已經變得涇渭分明,也改變了格局。
現在二樓和三樓的右半邊是葉井安的,而三樓的左半邊和四樓是田寶貝的,界線畫得相當清晰,而一樓也沒能倖免,被隔出了兩個倉庫、兩個車庫、兩個電梯,連警衛室都設了兩個,現在這就是他們夫妻倆幸福的「愛巢」。
今天這個愛巢又被這對夫妻的爭吵聲轟炸了一番。
戰場一片狼藉,葉井安和田寶貝分別站在界線的兩邊,兩人的戰壕有著天壤之別,葉井安的那部分主要以黑白兩色為主,風格很簡約但十分凌亂,白色的地毯上散落著幾個酒瓶、酒杯和煙灰缸,還有那星星點點的黑洞應該是煙蒂燒焦的結果。
而田寶貝那邊則是以暖色調為主,空間沒有絲毫的浪費,除了精緻的歐式家俱外,還有各種可愛擺設和玩偶,外加一地的甜食和垃圾食品,擠得滿滿的毫無空隙。
其實一開始,他們還是很平和的,兩人各佔一側,一個端了杯威士忌,一個捧著草莓口味的奶茶,討論著過幾天和九叔公吃飯的事,但說著說著,葉井安那只夾著雪茄的手不知怎麼就越過了線,微紅的煙頭因為激動的抖動晃下了些許的煙灰,猶帶著點點的火光。
田寶貝睜大了眸子,小嘴微微地張開,那抹光亮在她驚恐的目光中緩緩地落在她淺粉色的毛地毯上。
葉井安沒有發覺,結束了與九叔公有關的話題後,他就不想再多說什麼,於是喝了口威士忌就轉身回到自己的領地去了,田寶貝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裡帶了一絲遺憾,她輕輕地邁出一步,卻沒找到能讓他留下來的話題,於是目光一閃,落到了那被燒焦的毛地毯上。
「喂,學長。」田寶貝急急地喊。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學長。」葉井安不耐煩地轉過身來,「還有,喂什麼喂,懂不懂禮貌?田小姐。」
田寶貝癟了癟嘴,「我不叫田小姐,這個我也說很多次了。」
葉井安一臉的嫌棄,「你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那個就是為了佔別人便宜的吧?說吧,什麼事?」
葉井安的表情裡寫滿了不耐,但那張英俊硬朗的臉還是讓田寶貝心跳紊亂。
田寶貝因為他的表情而有些受傷,但還是平穩了一下情緒,吸吸鼻子指著地毯,「你的煙灰燒壞了我的地毯,學、長!」她瞪圓了大眼睛,臉頰一鼓,挺了挺胸看著葉井安。
葉井安擰眉,「鼓什麼嘴?像只青蛙。」
田寶貝迅速地收攏了臉頰,眼睛瞪得更大,「你怎麼可以說一個女生像青蛙?」
葉井安勾唇,「你也算是女生?喔,對了,我建議你再改個名字,叫田蛙好了。」
田寶貝被氣得小臉通紅,憤怒地說:「那學長也改個名字陪我好了,葉溝蓋好不好?反正你臉的長度和水溝蓋差不多。」
「你敢不敢再說一次?」
「我說你的臉長得像水溝蓋。」
「田寶貝,你找死是不是?」
「誰教你說我像青蛙的,還有我的重點不是這個。」
「那你的重點是什麼?」
「你燒壞了我的地毯。」
「你住在我家,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我燒自己的東西關你什麼事?」
「我們結婚了,你的財產有一半是我的。」
「你看,你果然就是為了錢和我結婚的。」
「我也很有錢好不好?再說了,追我的人裡比你有錢的多得是。」
「你是不是要說富比士也追過你啊?那真可惜,你的真愛已經死了。」
「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啦!」
「想要我不扭曲,那就請你好好補一下國文。」
「我國文有什麼問題?還有這也不是重點啦,我的地毯怎麼辦?」
「你不是也很有錢嗎?自己換掉。」葉井安吸了口雪茄,然後伸出手來,挑釁般地用手指點了點雪茄,煙灰再一次落在她粉嫩的地毯上,接著對著臉色通紅的田寶貝揚眉,「既然要換,索性毀壞得更徹底好了。」
「學長!」
「我可沒你這麼蠢的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