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貝的臉頰又氣得鼓了起來,像只可愛的小青蛙,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葉井安,突然伸手奪過他手裡的雪茄,接著直接丟進他手中的杯子裡。
滋的一聲,雪茄熄滅,漸漸地浮在威士忌上,她拍拍手,環胸揚著下巴瞧他,看你怎麼抽!
葉井安拿著杯子的手在微微發抖,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哎呀,對不起,學長,我這麼蠢,還以為你端著威士忌就是為了接煙灰呢。」
「是嗎?」葉井安咬著牙,扭曲地笑了笑,然後伸出手來一翻,飄著雪茄的威士忌就這麼直接灑在她的地毯上。
葉井安還用力地抖了抖杯子,像是最後一滴都不能浪費似的,然後對著田寶貝勾了勾唇,「那我還以為你的地毯就是為了擦地板的呢。」
「你要是這麼以為,就真的蠢透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你是不是不知道死這個字怎麼寫?」
「我知道啊,我在說一個大蠢豬。」田寶貝氣得不行,隨手抄起地上一個玩偶就猛地擲在葉井安身上。
砰的一聲,砸得葉井安臉色一凜,這女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到底有多大?而且她剛剛說了什麼,大蠢豬?葉井安頓時變身為綠巨人,他氣得全身都綠了,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她。
「你就給我站在那裡,別動。」
他退後了幾步,目光游移到處找著武器,嘴上卻說:「不要動,等我過去收拾你。」
田寶貝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知道你要收拾我還不要動,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蠢嗎?」
家庭大戰就這麼開始了,他們倆也不分界線了,打得昏天暗地,葉井安追著田寶貝幾層樓來回跑,抄起什麼可以丟的東西就對著田寶貝砸。
追了幾個回合後,局勢就顛倒了過來,變成田寶貝追著葉井安跑,她沒用任何武器,幾步就追上去,一個箭步跳到了葉井安的背上,抱著他就開打。
田寶貝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小巧玲瓏很可愛,但從小力氣就大得驚人,又因為她家原是武術世家,接受過系統化訓練,所以要撂倒葉井安這個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大男人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這也是葉井安討厭田寶貝的理由之一,所以他每次和她過招都得先找個防身的傢伙。
很快地兩人的戰爭就從你追我趕變成單方面被揍,直到客廳傳來電話聲,他們才暫時休戰。
葉井安氣喘吁吁地爬過去接電話,背上還背著一個殺傷力十足的田寶貝,警衛只說要他們往樓下看,葉井安瞬間就明白為什麼,背著田寶貝就走到玻璃牆前,只見位於繁華地段的玻璃屋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這個時候正是上午十一點,天氣晴朗,玻璃牆完全透明,所以路過的人親眼目睹了這場家庭戰爭,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看熱鬧,八卦一點的就差沒在手裡捧著瓜子了。
葉井安緩了緩呼吸,走到一邊按了個按鈕,然後玻璃牆就變成暗色的了。
室內情況變得隱蔽之後,他猛地虎軀一甩,把田寶貝給甩了下來,然後怒道:「這已經是第幾次被人看笑話了?」
田寶貝撇嘴,「誰教你從來不記得按按鈕的。」
葉井安抓狂道:「因為每次都被你氣得什麼都忘了!」
田寶貝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好啦,不和你吵了,今日休戰。」
她從地毯上爬起來,踮著小腳走到葉井安的面前,有些心虛地指了指他的俊臉,「那個……我得幫你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
葉井安摸了摸臉,這才發覺痛得要命,找了面鏡子一看,只瞧見鼻青臉腫的自己,他猛地扔了鏡子,又聽見喀嚓一聲響,自己的肩膀好像也被她弄得脫臼了。
葉井安用力地扒了扒自己修剪整齊的頭髮,對著田寶貝喊道:「你離我遠一點,不是說好了不能真打嗎,你怎麼能違反規則?」
田寶貝嘟了嘟嘴,一臉的無辜,「人家不小心的嘛。」
葉井安幾乎要罵人了,「你再一個不小心,我就要進殯儀館了。」
田寶貝笑了笑,「你不要這麼小氣嘛。」其實她每次都覺得人高馬大的葉井安被自己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尤其是他掛綵的樣子真的是好可愛啊。
葉井安用力地指著她,氣得嘴唇都在打顫,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氣得轉身出去療傷了。
田寶貝吐了吐舌頭,輕輕地歎了口氣,小肩膀也垂了下來,然後氣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又是這樣,明明一開始是想找個話題留住葉井安的,怎麼又吵起來了,而且怎麼又把他弄傷了?啊啊啊,好討厭!田寶貝把臉栽進玩偶裡,哀號一聲。
幾分鐘後,鼻青臉腫的葉井安又衝了回來,「田寶貝,我要和你離婚!」
◎ ◎ ◎
第1章(2)
葉井安傷勢未癒就接到了九叔公的召見。
為了確保他們夫妻生活和諧,九叔公每個月都要和他們夫妻倆吃頓飯。
而這一次,葉井安決定在會面上提出自己要離婚這件事,雖然葉井安知道這次很有可能有去無回,但再和田寶貝生活下去,他遲早會英年早逝,反正左右都是死,他還不如死在九叔公手裡,於是伴隨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志,葉井安踏上了西去的路。
一個小時以後,勇士葉井安就變得窩囊無比。
九叔公斜眼看著葉井安,「廢話這麼多,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井安乾笑了幾下,用手指摳了摳桌子,「我想說,我和田、田寶貝……」
九叔公聽完就擰眉,「都結婚半年了怎麼還叫全名?顯得這麼陌生。」
葉井安吞吞口水,「哦,我和、我和寶貝她……」
九叔公拍了拍桌子,「別吞吞吐吐的,聲音洪亮點,稍息!」
葉井安唰的一下站起來,伸出腳,「是,九叔公,我決定和寶貝離婚。」
九叔公和田寶貝都愣了。
田寶貝不敢相信地看著葉井安,他居然敢和九叔公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