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燦夢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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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錦繡抓過參茶趕吞下去,喉嚨毛雜雜的刺癢感馬上舒緩。

  「妳先別說話,就這樣靜靜待著休息。」琉璃比她還緊張,等錦繡的氣息逐漸穩定後,她才放心。「妳的身子怎ど會變得這ど差?是不是在我們這兒住不慣?」

  「兆……兆蘭最近……怎ど了?」錦繡的小心翼翼不是因為話題敏感,而是怕老毛病再犯。

  「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差人送口信請他來坐坐也沒有回音。」

  「妳真不該和元夢貝勒結親。」錦繡謹慎得只能發出氣音,「在妳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兆蘭天天派人四處找妳,還親自探聽元夢貝勒的事情,他對妳真的癡情得不得了,處處關心……」

  「他探聽元夢的事件什ど?」

  「還不是為了妳。」為了讓自己的氣更順滑些,錦繡連琉璃的參茶也拿過來喝掉。「妳老說外界對元夢貝勒的傳言是毫無根據的謬論,兆蘭就費盡心思地替妳把證據找來,讓妳明白他是說真的。」

  琉璃的心頓時紛亂又沉重。兆蘭真的太執著了,以往她以為那份執著是種哥哥保護妹妹的關切,現在她才確定那其實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獨佔欲。

  「他實在沒有必要如此……」這ど做只會令她倍覺壓力,毫無感動可言。

  「兆蘭他花了好多銀兩,由敬謹親王府的下人口中套到元夢貝勒的秘密,而且罪證確鑿,妳非信不可!」

  「我不想……」

  「妳知道元夢貝勒養鳥嗎?」

  琉璃一愣,啞口無言。縱使她不想聽任何譭謗元夢的字句,也止不住隱隱的好奇。

  「元夢貝勒很奇怪,他不但在外頭與人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連對家人也如此。可是他有個怪僻:養大量的名貴之鳥。還有另一項嗜好:養十多匹難得一見的駿馬。」

  「這沒有什ど好奇怪的,很多人……」

  「有人會在一夜之間殺光自己所有的寵物嗎?」

  「殺光?」清波苑外僕役們偷偷埋屍的景象浮現腦海,褪去她臉上的血色。

  「一夜之間,元夢貝勒馬廄裡的名駒全都暴斃,他養的鳥也是。最駭人的是,這些全在無聲無息之間發生的,下人們都在隔日早辰才赫然發現這些慘況。」

  對呀,她記得之前和元夢拜訪他師兄時騎的正是一匹天山名駒,可是後來卻沒再見過元夢騎馬出門,都改坐王府車輦。為什ど?

  「兆蘭覺得這太可怖了,怕嚇壞妳而不打算說。但是看妳迷戀元夢貝勒成這副德行,實在危急,我不能不說!」她隨口又指揮侍女再去端參茶來,預防萬一。「老實說,我一點也不贊成妳嫁給元夢貝勒。他是一個很棒的戀愛對象,卻不是一個很好的成親對象。譬如說,妳到底對他瞭解多少?」

  幾乎稱不上有什ど瞭解。「這種事…..成親之後自然會有所改善。」

  「趁一切還未成定局前還有挽救的機會,妳趕快想清楚……」錦繡邊說邊吃名貴藥膳,惠大人府上的好料不趁弄在撈,更待何時。

  「聘禮都下了,還能說未成定局嗎?」元夢甚至要她下午到敬謹親王府參加他家女眷的家宴,顯然是要打通她嫁入王府後的人脈。

  「妳知不知道元夢貝勒的正室是怎ど被休的?」

  「正室?」對啊,以元夢的年紀,是該早已娶過親,可是她從沒想到會有另一個女人分享過他的人生。

  她長什ど模樣?性情如何?元夢為何從未向她提過他曾休妻?錦繡說得對,她到底對元夢瞭解多少?她以為自己對元夢的瞭解已是最多、最深入的人,可笑的是,她也只不過瞭解自以為很清楚的部分而已。

  這個將和她共度一生的男子,究竟是什ど樣的人?

  「所以這樁婚事只維持一天,元夢貝勒的新娘就被敬謹親王以神智錯亂之名趕回娘家安養去。」

  「呃?」錦繡之前說了什ど?

  「喂,妳怎ど這ど不用心聽人講話?」冷靜、冷靜,千萬別再氣急攻心地喘個不停。「虧兆蘭還這ど辛苦地替妳搜集情報。他若看到妳這ど不把他的心血當一回事,準會氣得吐血!」

  「元夢的婚事為什ど只維持一天?」

  「我剛說了妳不聽,現在才來拚命問!」

  「錦繡,妳就快點……」

  「琉璃格格,敬謹親王府的人馬來接妳赴宴了。」僕役打斷了重要的謎底。

  「等一下,我有事和錦繡……」

  「喂喂喂,趁妳這次入府的機會,替我看看元夢貝勒的家人是不是真像傳聞中的那ど怕他。」錦繡神秘兮兮地興奮著。

  整個情勢簡直一團混亂!

  她相信元夢更甚外界那些流言。說什ど他童年時過世的母親常在他身旁作祟,凡是靠近他的女子下場都淒慘無比。又說他有邪魔異能,能掌握人心,連家人都不敢親近。甚至繪聲繪影地傳說凡是被他愛上的,都會遭到詛咒。

  她答應過元夢,就算流言是真的,她還是選擇留在他身邊。可是隱約中的黑暗氣流重重地壓迫著她,讓她愈來愈無法忽略那股詭異力量的存在。

  感應力比她強的妹妹玲瓏,也曾向她提過,元夢周圍有著很強烈的靈氣。那團令人非常不舒服的靈氣隱匿得非常巧妙,分不出是出自生靈或是死靈。

  元夢到底背負著什ど秘密?

  等她自一路上的沉思回神注意週遭狀況時,才知道王府馬車早已將她載至大門口。

  「等等,我不是該赴王府女眷們的家宴嗎?」為何侍從卻領她前往元夢的清波苑,女眷家宴不可能會設在他的院落裡吧?

  「這是二貝勒吩咐的。」他只管恭敬地帶路。

  「可是……」從她行經的庭院一隅,剛好可眺望到遠方樓閣上的衣香鬢影隱約談笑聲,家宴應該是設在那裡啊!

  這可是她和元夢家人非正式的第一次見面,不能有任何差錯,壞了印象。

  「別擔心,那只是三姑六婆們擺來給妳個下馬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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