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如果戲唱夠了,就請快快閉嘴。老子現在只想盡速押妳回北京,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北斗,想想那些沒我這麼幸運的女孩。如果沒有你及時挺身救我,我可能早就像其它被拐騙的女孩一樣掉入火坑。」換她激切地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逼得他不得不彎下身來洗耳恭聽。
「大小姐,妳太抬舉我了。老子可不是妳想的那種英雄!」真不可思議,近看百靈的粉臉,居然細緻得毫無瑕疵,水嫩嫩得令人想咬一口。
「你是!你一直以來就是個英雄!否則北斗鏢局哪會在短短數年間成為黑白兩道的傳奇!」
「娃娃,拍馬屁的招數對我沒效的。」表面上看來是沒效,但他心裡早被她哄得一陣酥麻,有說不出的得意。
「我恐怕沒那麼好的口才去拍馬屁,所以我只會說實話而已。」來硬的顯然不行,那就改用軟的吧。「北斗,我需要你,你就破例幫我一次好嗎?」
她需要他!這聲稚嫩的傾訴在他腦中產生不同的意義。娃娃不施指粉的嬌顏霎時變得艷麗萬分,晶紅的豐潤小唇,隨著話語蠕動著挑逗的唇形,像在對他發出甜蜜的召喚──我需要你。
長久以來的相思,讓他陷入飢渴的狂野幻想中。
他也很需要她,非常迫切的需要!在還未上端王府提親之前,他就已經在為她「守身如玉」,終結他璀璨淫浪的帝王生涯。提親失敗這半年多來,他更是對所有女人了無性趣。就在他幾乎開始冥想宇宙人生大道理、體驗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的時候,與百靈的香艷相逢,完全喚醒了在他體內沉睡已久的雄獅。
「沒有你我真的辦不到!北斗。」
嬌弱的懇求與她昨夜妖嬈的身影融為一片火焰,在他腦中熱烈翻騰。
沒有他,她真的辦不到……北斗面色凝重的努力嚥下喉頭熱火。
「而且我已經決定,為達目的,我會不擇手段。」一定要從妓院奪回信件。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他幾乎無法承受腦中百靈對他「不擇手段」的豪放畫面。
「當然。對於自己親口承諾過的事,我有責任去實現。」她答應要把信交到容貴姑娘手裡,就一定得辦到。「這是信譽問題。」
「性慾問題。」北斗已兀自硬如鋼鐵、熱血沸騰。
這不是他的妄想!百靈需要他,正如他對她的渴望一樣濃烈。
「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你。沒有你的協助,我……一樣也能靠我自己去做。」只是她沒多大自信能單槍匹馬地闖入妓院,再平安逃脫。
「妳說什麼?」北斗兇猛地箝住她的雙肩。「靠妳自己去『做』?!」他已經完全喪失理性。
「是……是啊。」北斗怎麼了?眼神嚴厲又專注,怪嚇人的。
「這怎麼成!」如果連這麼基本的熱切需求都得靠她自己解決,那他這個男人是用來幹嘛的!
愛一個女人,就要由裡到外,無論生理心理都要體貼到、照顧到,這才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表現,大丈夫的職責與義務。更何況他已經決定一回北京就將她拖往左家,不惜以搶婚的方式得到她。現在提前一步「克盡夫職」,有何不可?!
「娃娃,這一切交給我就行!我雖然不太想自誇我的能力,但我保證能讓妳滿意!」
「真的?!」
她的熱切反應幾乎令他原地爆炸,箝住她纖弱雙肩的大掌已在興奮地顫抖。他喜歡熱情的女人,就像娃娃這樣。
「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的,北斗。」妓院裡那些三腳貓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有他在,奪回信函只是遲早的問題。「我就知道你不會棄我於不顧。雖然這對你來說實在是額外的負擔,但你的正義感絕不會讓你坐視不管。」他就是這麼一個江湖好漢!
「這跟我的正義感無關。」只跟愛與性慾有關。「來人,立刻快馬到揚州客棧訂上房!」
「總……總鏢頭?」整群凶神惡煞貌的鏢師當下傻眼。
「訂房?」百靈眨了好幾次眼,才赫然明白。「啊,對,我們的確得待在揚州好一陣子,等一切都徹底解決了才能回北京。」她都忘了,取回信件是一件事,把信轉交到容貴姑娘手上又是一回事。其中時間的耗費,的確不是單單一天就能搞定。「北斗,你設想得真周到。那我們的一切行動就全聽你的。」
她興高采烈地與北斗共乘一駒,往揚州飛馳而去。高昂的鬥志讓她無暇注意一直頂在她身後的異物,雙眸燦爛地迎向「春光明媚」的揚州。
第三章
揚州城 福貴客棧
等到北斗發覺百靈拜託他幫忙的事和他所認為的大大不同時,臉頰早已貼上一記香辣五爪印。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總鏢頭,你要節哀順變。」
「想死的話,你再吠一句試試看!」北斗冷眼掃視笑容歹毒的鏢局高手大鬍子豪哥。「交代你的事查清楚了沒有?」
「還沒。這個叫容貴的女華佗行蹤飄忽不定,恐怕不太容易抓到確切的下落。」
「那間妓院呢?」
「天香樓嘛,背景出奇的硬,要是正面拚上了,只會兩敗俱傷,對我們不是很有利。」
「嗯。」北斗坐在上房扶欄邊上,睥睨二樓之下熱鬧的街坊。「娃娃呢?」
「跟她的侍女還在樓下用餐。我看她昨兒個八成被餓慘了,連饅頭梅幹這種菜色她都照吞不誤。」想到一個格格頻頻壹到的德行,豪哥笑得好不涼快。
「少在那兒幸災樂禍。」他對屬下的臉色可就沒那麼和藹可親。「我警告你,對娃娃給我客氣點,她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寶貝,少在她面前擺出山賊本色。」
「我哪敢啊!」光憑她是總鏢頭的女人就夠讓人退避三舍。「不過你在揚州耽擱下來的事,海叔鐵定很不爽,他好不容易替你搶到了護送一百五十萬兩黃金的差事,等著你回京處理,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