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寧淚如雨下的揪著男人,「救她!快救她!快救啊!」
「人都不見了,還怎麼救!」
「不要、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梁寧哭得涕泗縱橫,好不淒慘,這樣的哭聲也將別一輛馬車上的兩名綁匪引了來,在得知發生的事後,兩人四處看了看,這個溪澗除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外,也沒什麼遮蔽物,就只有幾簇小樹叢,藏不了人。
「走了,你也別哭了,少賺一個小的錢了,你可不能再有什麼閃失。」其中一名綁匪氣呼呼的道。
梁寧淚眼瞬間一亮,「你們是要賣我了?那把我送回給王爺,我保證你們一定拿得比賣掉我多——」
「那有什麼用?有錢沒命花,你以為我們會笨到在綁架你跟你女兒後,再去見靖王?他怎麼可能饒了我們!走!」男人略帶懊惱的拉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其他兩名綁匪也跟了上來。
但梁寧仍不時回首,在看到一顆小頭顱偷偷的浮出水面後,她這才鬆了口氣,卻仍不忘拭淚哭喊,「我的孩子……嗚嗚嗚……」
再次被丟上馬車後,她不時在心裡祈求老天爺保佑,一定要讓她的女兒平安的逃回京城。
蹬蹬蹬蹬……朱漢鈞夾緊腿下的黑色駿馬,帶領八名隨侍一路追蹤,他們已經發現每隔一段路,或是在轉變處,就會有一料彩色的彈珠作為指引,但有時尋找起來並不順利,他們也走了好幾趟冤枉路。
那些彈珠是女兒最寶貝的東西,她總是隨身帶著,他相信一定是梁寧要女兒每隔一段路就扔下一顆。
他的妻子如此聰穎,卻更令他不安,綁匪若單純要財,就不需要將人帶那麼遠,所以,劫色再賣給人口販子是最有可能的,但依她的性子,若要受侮辱,她絕對是寧死不屈的!
想到這裡,他就心痛無比,握著韁繩的手指甲都深陷和掌心,天,不可能!絕不可以做傻事啊!他不也想像若失去她,日子會是什麼樣子!
前方山路迎面駛來一輛馬車,他無心關注,加快速度掠過馬車。
「爹!」驀地,車窗內傳出一聲極為熟悉的喊叫聲。
他急拉馬韁停下馬兒,猛一回頭,一個小小身形已經跳下馬車朝他跑來,他翻身下馬背,將飛撲過來的小人兒緊緊抱住,「天啊,你沒事?你怎麼脫困的?你娘呢?」
所有的騎士也跟著停下來,見到她,都露出笑顏。
但朱佳螢原本開心的臉立即皺成一團,眼睛也泛起淚光,「不知道,但是娘在馬車裡要我裝內急……」她將情形簡略描述,「娘有給我一根髮釵,要我等馬車走遠了,再等待別的馬車,以髮釵為酬勞,找個慈眉善目的車伕,帶我回京城。」
駕車的車伕是個陌生人,顯然是從外縣來的,朱漢鈞再給他一袋酬金,請他載女兒離開,又安排兩名侍衛跟車護送,但朱佳螢卻不想走,「我要跟爹一起去救娘。」
「不行!你娘都想盡辦法要你脫身,爹怎麼可能讓你再陷危險!但爹答應你 ,一定將娘救回來。」他試著表現得信心十足,但早已心急如焚。
看父親胸有成竹,她用力點點頭,「好,那我回家等你們。」
朱漢鈞讓兩名侍衛先護送她返京,其餘人則跟著他繼續追蹤下去,只是放眼望去,一片空曠荒野,那些人到底想把梁寧帶到哪裡去?
梁寧一行人一路往偏僻的西北方走,一直來到一處翠綠山林,雖然偶有幾處炊煙,但看來仍荒涼偏僻,山林間,有一處呈南北走向的大河緩緩流過,在穿過兩山間的啞口後,一路流往下方地勢低平的丘陵平原。
終於,在夜幕低垂時,馬車停下來了,梁寧被帶下車,望著眼前這處藏身在濃密山林間,以石塊砌成三間石屋,她心中是忐忑的。
三名綁匪帶著她進入其中一間,點燃了燭火。
「只剩下不到兩天的路程就要交貨了,應該可以放心享用了吧?!」
「沒錯,應該後無追捕兵了。」
三人邪笑的交換著目光,他們往來於幾個城鎮間,以販賣人口為業,但這一次不必自己找人,還先拿到一筆令人咋舌的酬勞,擄到這身份尊貴的人物,以她的氣質、美貌,隨便賣,價格也絕對不低。
三人起了色心,猙獰的靠近梁寧,還粗魯的拉扯她的衣服,撫摸她的臉頰,她忍住噁心與厭惡感,「不把繩子解開怎麼辦事?你們三個還怕我一個弱女子?」
「沒想到……哈哈,好!」其中一名笑咪咪的男人為她解開繩子,沒想到她立刻來個過肩摔,還很快搶走他腰上的小刀。
那人倒地痛呼一聲,其他兩人同時愣住,怎麼也沒想到身材纖細的郡主竟然摔得動男人,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剛才那只是出乎意料,他們三人都高頭大馬,不必以多欺少也能擺平。
其中一人惡意的上前揪扯她的衣服,她又踢又踹,但那人馬上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手掐斷了,即使是柔道黑帶,她也不敵這名粗魯男子。
他一下將她壓倒在地,她痛呼一聲,但另一手仍緊抓刀子不放。
「放開我!」她忍痛朝正忙著撕裂她裙擺的男人的胯下一踢。
「哦!」男人痛苦的淒慘叫聲陡起,沉重的身軀立即跌至一旁,雙手護著胯下哀號不已,趁著另一名男人目瞪口呆的同時,她起身,再用力朝另一人的胯下踢一腳,男人立即痛苦的倒在地上扭動身子,另一名男人凶狠的上前,「娘兒們!」
她急喘著氣,早已是一身冷汗,就見眼前這個粗壯男人,還有別外兩個倒下的男人都起身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她逃不了了!
她的腦海浮現朱漢鈞的臉,還有她最可愛的女兒……老天爺,她真的捨不得啊,但想到要被這幾個男人壓在身上——她一咬牙,拿刀用力朝自己的肚子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