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但是坦誠面對自己實在令他有種公然赤裸的惶恐。「我的想法也沒什麼特別的,你又不是摸索不到,何必多問?」「可我喜歡聽你說呀。就像你那天在午夜的河畔一口氣破口大罵了十年前娶我堂姐時受的委屈,我喜歡你那種坦白的情緒——雖然聽你講你跟別的女人的情史實在不太舒服。我覺得你平常的脾氣毛躁只是一種掩飾,你那次的憤怒就很真實了,我想要的就是那個。」
他無奈地苦笑。「你的品味未免獨特。」竟要這種沒啥價值的東西。
「你如果……這麼不想跟我分享你的想法,也……不用勉強。我並不願意逼你做這事,所以你不必……再這樣言詞閃爍地轉移話題。或許,我……不是你想吐露心事的對象……」
「我不是不想,而是沒人要我這麼做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一句輕吟,就挽救了她急速墜落的心,又開始令她雀躍不已。「你可以慢慢試著跟我說,什麼都可以說!」只要是他的事,再無聊、再繁瑣,她都愛聽。
「不過那會牽涉到很多很複雜的秘密。」他抱起興奮的小人兒走向臥榻。
「我會守密!你的事我絕不洩漏出去!」她用力掩口起誓。
「就像你打死都不肯招出我爺爺寫給你奶奶情書的實情?」
「你怎麼知道的?」小舞驚駭大嚷。「我有跟你說過嗎?我怎麼沒印象?是我曾經不小心說溜了嘴還是你從哪裡看穿了我的馬腳?」
「你說呢?」他老奸地懶懶一笑,不打算招供他早從小舞奶奶那兒探出了謎底。
「你這麼不小心,教我怎麼把心事全交給你?」
「我發誓我絕對會格外小心!我一定不會再讓自己有絲毫閃失,洩漏你的秘密!我以我的人格起誓,以我家的列祖列宗——」
「我才不要那些東西起的誓。」他孩子氣地重重伏在嬌小的身子上。
可那已經是她最有價值的部分了。
「我要你用自己起誓。」他貪婪地擰著榻上小人兒的雙乳,任性勒索。
「我?但你就要娶別人了,怎能既坐擁正妻,又想繼續跟我搞七捻三?」她才不做這種低劣的事,也不屑降格為妾。
「華陽不會嫁給我的。」
「為什麼?」
「直覺。」
「你不可以為了我而拋棄她!」凡事總有個規矩,就算這規矩對她自己不利,還是得守。
「我看是她會因為你而拋棄我。」
「啊?」
「你到底願不願意拿你自己起誓?」
「那我不就一輩子都得跟你了?」
「你不願意嗎?」
「是你不願意吧。」
兩人爭到一半,眼對眼靜默半晌,不覺噴笑。
「我們兩個好像對戰的野獸喔,老是轉來轉去,相互周旋,沒一刻能靜下來好好談心。」小舞咯咯笑不停。
「可我想談。」他側臥在她身畔,將她拱在他的胸懷裡,執起柔軟的小手一隻隻含吮。「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注意起你的。」
「你……很早就、就注意到我了啊。」鳳恩吻得她渾身酥麻,連舌頭都不太靈光。
「只是、你一注意到……我在哪兒,你就避開哪兒,好像、看我一眼都嫌煩……」
「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但仔細想想,我是不是每次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你,然後才突然覺得厭煩?」
「是啊……」想到這她就失落。正因為她總會三不五時發現他回應著她的注視,心中就產生無比幸福的幻想,而後,則是隨即見到他的撇頭不屑,重重挫殺她的小小期待。
「老實說,我不是對你厭煩,是對我自己。」他的食指由她的頸項滑過重重險阻,流浪到柔軟的高聳雪乳。
「為……為什麼?」
「因為違背了絕不再對愛新覺羅家女人動心的鐵則吧。」
小舞顫巍巍地小心輕喘著,不知是因這番吐露太珍貴了,還是因為在她乳頭上畫圈圈的手指勁道愈來愈急重。
「所以,你……打從一開始明知道仙仙就是我,卻順著我一路裝傻?」
「可笑吧,我竟然也有那麼孬種的一面。」想親近她的人,卻不想面對她的身份。
「我、我不會笑你的。就算你再孬種,我還是、我還是……」
「真的?」他慵懶地沙啞低吟,似乎有些寬慰,與擰捏她乳頭的狠勁截然不符。
「太好了,我還真怕你會因此瞧不起我。畢竟,男人多少有些好面子。」
「我明、明、明白……」她開始有些難受地扭動起來,努力抗拒由他嘗吮的乳尖傳來的強烈干擾。
「你真是善體人意。」他滿意地邊品嚐邊讚歎,神不知鬼不覺地爬進她的雙膝間。
「你知道嗎?我十年前之所以會想娶你堂姐,會對她心動,也和你偷的那封情書有關呢。」
小舞忙著應付不適的燥熱,幾乎沒空聽他的醉人呢喃。
「你不覺得我們有好多事都可以談嗎?」
「唔……」她痛苦地弓身回應在她深處不斷使勁撐開放浪的長指,同時還得對付大口吞噬她酥胸的狂野唇舌。
「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談心。」
小舞的答覆則是一連串委屈的呻吟,聽得他好不過癮。
「一輩子,你覺得夠不夠?」
「不……不要……」不要這樣,每次都讓她覺得自己會因而死掉。
「那,五十年,怎麼樣?」
她根本聽不見他在咭呱什麼,淨忙著應付他逐漸加大的劇烈動作。
「我要告訴你的心事那麼多,你不給我多一點的時間,我怎麼夠說?」
吵死了、吵死了。她現在難受得要命,他還在一旁唱什麼怪歌!
「仙仙,你說話啊。」他可憐兮兮地哄勸著,猝不及防地被一雙小手勾住頸背,狠狠拉下來以小嘴堵死他的聒噪。鳳恩故作駭然地眨著無邪大眼任她侵犯。
他愛極這種坦誠的交心對談,這一談,竟談了三天才放小舞重見天日。她回到家後,恍如隔世,不記得奶奶見她回家時有沒有訓她什麼,也不記得後來的生活點滴,滿腦子都是鳳恩,和他高超過人的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