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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思麟碰的是思麒最寶貝的小妻子,他那個大醋缸除了要替自己報仇外,還會連莉桐的份一併報上。」他優雅的蓋上茶碗蓋。「這茶香太薄,來人!重新沏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情品茗?」亭蘭火大的拿扭成一團的棋譜扔他。他輕巧的一閃,只見元卿安然無恙,棋譜卻砸中了上前服侍的家僕腦門。
「我已經關心過了,再多想也是白擔心——無能為力嘛。」他順手將由家僕頭上反彈到桌面的棋譜攤開瞧瞧。
「你……你老毛病又犯了!」亭蘭氣得發抖。
元卿是那種見不得天下太平的人,所以日子要是太清閒了,就會挖一些駭人聽聞或擾亂民心的事來嚇唬人,等把人家嚇得一顆心七上八下時,自己就輕輕鬆鬆到一邊涼快去也。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嘛!他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當然得隨時幫他們加強「憂患」意識。
「你每次都拿潛伏的危機來嚇別人,我好端端的又沒惹你,你幹嘛要拿我開刀?」她一把搶回又皺又爛的棋譜。
「呵呵……能洞識天機的人才能臨危不亂。我可是好心告訴你,好讓你提早防範。」他輕輕將棋譜自亭蘭手中抽回。
「對呀,是該想個法子幫二阿哥。」她立即陷人苦思狀態。
「你不是對自己的棋藝很有自信,怎麼會突然想要重新研讀棋譜?」他閒散的翻看著。
「哎呀,你煩不煩?我在想事情耶!」她又一把抓過元卿正翻閱的棋譜。「這是準備和莉桐重開雪恥之戰的撒手銅,你少亂翻!
元卿雙眼發亮。「她有這麼厲害?」
「那當然!我全神貫注的和頻頻發愣的她對奕,居然還會輸她!
換元卿陷入深思。「能與你對奕、能替你仿畫、能讀能寫,這蘇莉桐……來頭頗有玄機。」
「她有什麼好去的!不過是一般婊畫的老百姓而已。在迎親之前不也盤查過了,她一家三口都苦哈哈的。」
「卻能打贏你這博奕才女,還能仿出一手好圖,連圖上題詩落款的字句都照仿不誤?」
啊,對呀!她現在才想到這項一直被疏忽掉的重要關鍵。「難不成……她家是專做偽畫買賣的?亭蘭兩眼都直了。
元卿回了她深不可測的笑容。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不可測的可不只元卿。
「思麒,你在想什麼?」
「嗯?」莉桐這一問才抓回了他的思緒。
她替只著薄衫的思麒罩了件外衣。「我看你一直皺著眉頭,晚餐時又沒動多少次筷子,連王爺和你談話的時候也心不在焉。」
他拉住身後的莉桐放在他肩上的小手,一把將她抱個滿懷,倚在窗台。
「你一直在觀察我有什麼企圖?」
疑心病真重!
「企圖多看你幾眼,好把你平日老死盯著我的份給『看』回來啊!」她俏皮的說著。
他親暱的低頭在她額上吻啄,依依不捨的嗅著她的髮香。被散著一頭如絲長髮的她,柔弱之際更顯動人,這是他一人獨享的專屬權利,只有他能凝眸她在閨房內的千嬌百媚。
「你知道思麟的惡作劇嗎?」
「什麼惡作劇?」怎麼今天一天他老和她談思麟?下午溜馬時不是才聊過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問:「你……能夠分辨出思麟和我誰是難嗎?」
「我又沒見過他,這問題教我怎麼回答?」
「你見過。」他的眼瞳突然閃著冷光。「只是你沒認出他就是思麟。其實你早就見過他許多次,我正想查核一下到底有幾次。」
英俊剛毅的臉龐帶著慍怒,這是她最熟悉的思麒。
「我見過他許多次?」她甜甜的輕笑。「那我怎麼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雖然我人有點迷糊,可是對於每個人的長相,我可是有過目不忘的認人本領喔!」
看到她純真無邪的模樣,他又陷入先前沉思的述惘中。要不要告訴她,她平日接觸的「思麒」有好幾次不是他本人?
她個性雖然大而化之,可是對有關他的事卻又異常脆弱敏感,要是知道她以往親近的「男人」有好幾次都不是自己的丈夫,依他對莉桐的瞭解來看,她可能會從此躲他躲得老遠,再也不願以被人調戲過的身子接近他。這怎麼成?
這下他可被思麟的把戲害慘了!既要套出思麟拐騙她的有哪幾次,又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愚弄。在自己的醋勁、獨佔欲、保護欲,與愛妻尊嚴的多重糾葛下,他痛下決定——
先把自己的情緒放一旁,以莉桐的處境為優先!
「你當初嫁過來的時候畏畏縮縮的,又是怕我討厭你、又是怕我生氣、怕我休妻,那現在呢?」他抱著莉桐回床榻上,兩人半坐半臥的互相依偎。
「現在……」她傭懶的蜷縮在他懷裡。「現在已經完全陷入你的世界裡,想不沉醉也不行。」
她柔情的磨贈幾乎點燃他的慾火,自從擁有了莉桐嬌美的身子後,他每夜都像只需索無度的野獸,貪婪的侵略著嫵媚的小妻子。夜夜纏綿,兩情繾綣,清晨起身與身旁沉睡的美人分離,簡直是他每日必修的折磨課程,一大早就得起來修練自己「動心忍性」的功夫,強迫自己不可以一頭倒回她纖弱的溫柔鄉。
他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那你記得自你嫁過來後,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嗎?」冷靜!千萬要保持冷靜!現在套問事實比縱慾來得重要。
「當然,和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全都牢牢刻在心版上。」她癡情的笑著,變換了個姿勢,舒適柔順的伏在他胸膛上。
老天!此刻他慾火焚身卻硬是得鎮定自持,簡直活受罪!加上談話的內容與氣氛又分外親眼,他腦子裡都快想不起他到底要詢問莉桐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