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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亭蘭又氣又羞,被他捆得喘不過氣,兩頰通紅。「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元卿的地盤上調戲我!虧你自己也是個有未婚妻的人,居然──」
「我既『未婚』,何『妻』之有?」這種琳琅滿目的名稱噱頭,他才不放在眼裡。
「你這道德敗壞的下流胚子,休想拖著我和你一起墮落!」可是她的心早就開始墮落、早就開始對他朝思暮想、早就被他的挑釁和捉弄迷昏了頭。
「別做元卿的未婚妻了,嫁給我,做我的福晉吧!」他狂妄一笑,火速的再次覆上她的唇。這回他吻得更火熱,徹徹底底翻攪亭蘭不識男女滋味的心湖。
他的舌頭熾熱的探索著她的紅唇,頻頻撩撥著她經驗不足的舌尖,引誘她的唇舌與他交纏。又忽然吸吮住她豐軟的下唇,溫柔而恣意的改為輕啄,嚇得她倒抽一口氣,還真以為宣慈會突然咬下去。直到她看見宣慈的魔性雙眸透出了壞壞的得意微笑,才知道自己又被他耍弄得逞。
他的狂吻愈來愈深,雙臂也愈收愈緊,幾乎要把她就此融入他胸懷似的蠻橫。宣慈熾熱的雙唇一路吮啄到她柔嫩的耳垂,輕輕吮著,細細啄著。
「我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見你。在家休養的這些天,差人送了多少次口信給你。你竟如此狠心,不給我回音,連一句問候也沒有。」
「我不能……」她多想知道他的狀況,甚至想親自去看看他,可是憑什麼?她以什麼身份做這些事?
「我一直在等你來看我,為什麼不來?」大票排隊等著探望他的人不得其門而入,他想等的人卻始終不來。
「等我?」她的心已被他的呢喃捲起了波濤,連腦中不斷發出的制止與警告都變得微不足道。
宣慈貼著她的耳朵綿綿細語,暖烘烘的氣息直拂著她的頸項,她只能渾身無力、沉醉的柔聲喘息。當宣慈溫軟濕潤的舌尖舔舐她耳翼時,引發她莫名的震顫與悸動。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探視元卿。」他迷戀的欣賞亭蘭嬌憨朦朧的虛幻神情。「我來,是為了看你。我想見你。」
「可是我……」她癱軟在宣慈的雙臂中,對他的柔情話語毫無抵抗力,眼神迷離的望著那張剛才對她極盡挑逗的性感薄唇。「我也好想見你,可是……」
「噓!」他的唇舌貼在她的小嘴上磨蹭低語。「不要在這時候提別的男人,也別管什麼婚約不婚約的。你只能想我。」
情感的藩籬崩解了。亭蘭雙手擁向他低傾的頸項,第一次坦誠的流露自己的感動,第一次主動擁抱著此生第一個令她如此意亂情迷的男人。
她豁出去了!自己心底反覆期待的話語就在耳邊,自己日夜掛念的身影就在眼前,她再也不想逃避自己的真感情。
宣慈狂野的回擁著她,再次近乎凌虐地吻著她的紅唇。
「啊!對不起!」
一個突然闖入、又立即慌忙退出的聲響,打斷了他們之間高張的烈焰,嚇得亭蘭縮緊肩頭、摀住小口。
被看見了!她剛才迷失心智的放浪行為被人看見了!她簡直丟臉得不敢見人。
宣慈火大的快手一揪,極其粗暴的就將這該死的程咬金自花叢後抓出來。「好大的膽子!你擅闖冒犯,還想一走了之?」他最痛恨不知好歹、對他冒犯無禮的人。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和亭蘭約一般高的可憐姑娘,後領被宣慈兇猛的揪提著,像隻貓被吊住頸子似的哀哀討饒。
「等一等,宣慈。你放開她,你抓痛人家了。」亭蘭趕忙扯住宣慈的手大叫。
「什麼身份?」他嚴酷冰冷的咬牙怒問。
「我……我是……」這名姑娘的後領被宣慈揪吊著,勒得她幾乎斷氣,難以發聲。
「她是這府裡的伴讀。你給我立刻放開她!」亭蘭卯起來破口大罵。一個文文弱弱的姑娘家,他居然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對待!
「你方才不是也被這混帳奴才嚇壞了嗎?」他隨手一放,害伴讀姑娘一屁股跌坐地上。他瞧也沒瞧人家一眼,只不解的盯著亭蘭羞赫的面容。
「我……」是啊,她是嚇壞了,但他的手段也太偏激。「吩咐她別張揚出去就好了嘛!」
「你不希望我們的事被人知道?」宣慈眉頭微蹙,一腳倏地踩住伴讀姑娘想逃跑的身子。亭蘭居然是在擔心這個?
「怎麼能讓人知道!」亭蘭怪叫。他是不是氣昏頭了?
「我不是說了我會娶你?」他從沒想過要避人耳目、畏首畏尾的與她相處。既然打定主意要她,就一定會光明正大地將她娶回家。
「你說要娶,我有說要嫁嗎?」雖然她的確很想。「剛才我是一時沖昏了頭才會……才會……」她突然由火大轉為羞愧。「我是……」
巨大的淚珠忽然滾落下來。她發覺自己好下流、好淫蕩,已經有未婚夫了,卻還對宣慈意亂情迷,甚至情難自禁的投懷送抱!
她氣惱的一抹眼淚,頭也不回的向外奔去。
宣慈的目光始終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如果你想活命,就把你方才窺見到我和亭蘭擁吻的事傳出去。聽見了沒!」他狂暴的一聲怒喝,嚇壞了被他踩在腳下的伴讀姑娘。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她不解而惶恐的微微抬眼,只見宣慈貝勒俊美的容顏專注的盯著亭蘭格格遠去的方向,閃著強烈的獨佔欲。
第六章
「我發覺我變壞了。」
亭蘭一手支頤,靠在池邊涼亭的扶欄,坐在快冷死人的亭內石椅上,眼神飄忽的望著遠方,一旁屈於她淫威之下不得不乖乖陪她的侍女們和芙蓉,凍得直打哆嗦。
「是啊,你再不讓大伙進屋裡取暖,猛在這兒自言自語,那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壞!」芙蓉腦子裡抱怨連連,卻始終沒膽把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