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嘛?」她推拒著,回首恨恨地瞪他,嬌軟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怒意。
「別急。」他把她抱到膝上,俊顏含著笑,在她耳邊低喃:「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好不好?」
此時此刻的她,就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刺蝟一樣,全身都豎著尖尖的刺,防備的可愛模樣令曲庭兮忍不住發笑。
「我要,這個。」大掌倏地覆在飽滿的左側酥胸上。
「你!」這個放蕩不羈的登徒子!盈蘭若氣急敗壞地又開始掙扎。
「聽我說完,我要的是……」低醇的嗓音,仍在她耳畔邊一字一字道:「你的心。」
盈蘭若呆住了!她震驚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她想過千個萬個答案,卻沒料到他要的竟是這個。
「我的心,你要了有何用?」她扳著冷冰冰的小臉,反問:「踐踏嗎?」
「不。」曲庭兮擁著佳人軟綿的身子,認真道:「交換。」
「換?」盈蘭若不懂。「換什麼?」
「換我的心。」他說完,並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薄唇自潔白柔嫩的耳邊親吻,吮出淡紅色的吻痕。
「若我不呢?」我心中一悸。
「那可不成,我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你想不想知道它去了哪裡?」
「不想!」她臉一紅,一顆芳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她懷疑他已經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
「你明明知道哦,還這麼小氣,再說我家是經商的,」曲庭兮一臉奸商樣:「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你這樣到底算什麼?」盈蘭若微嘟著唇,沒好氣地瞅著他問。
「怎麼?」他湊過去親那紅潤的嫩唇,食髓知味般吻了又吻。
「叫我以後……以後還怎麼……」她硬生生地將「嫁人」二字嚥了下去,因為曲少爺正挑著眉盯著她,滿臉一副「有膽你就去」的不悅模樣。
「在我懷裡,居然還懷有二心,」曲庭兮蹙眉,喃喃自語:「該罰!」
這丫頭,真笨還是裝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嫁給除他之外的男人?
「等等!」她在他又要親吻自己之際猛然叫停,抿抿嘴角,美眸兒狐疑地看著他,又瞧瞧圓桌上的酒杯,「你剛才喝的是……」
「蔗酒。」他在客棧裡順手牽羊,將老闆放在桌上的酒摸跑了。
「啊……」她一陣愕然。
「記著,以後無論你釀出什麼樣的酒,第一個品嚐的人只能是我。」他輕笑。
不止是酒,第一個品嚐這嬌美人兒的人同樣也是他,一想到這裡,曲庭兮就樂不可支。
第7章(1)
應了那句凡事有一必有二,無三不成禮,無四不成意,五兒來偷閒,逢六必大順……曲庭兮開始夜夜留宿於盈蘭若的香閨。
盈蘭若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卻發現他真不愧是曲家人。
兩個月前,他半誘半哄地要了她的心,一個月前,又得寸進尺地要了她的人,最後,將她生吞活剝,從裡到外連皮帶骨吞吃入腹了,打算吃個夠本……真是狡猾如狐狸的奸商。
這夜,又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已經入冬了,緊閉的門窗,擋住了空氣中的瑟瑟寒氣,卻微微洩露出屋內的旖旎情事。
……
盈蘭若難以置信這個男人帶給自己那種極致的快感,竟然會是那般令人瘋狂。
不可否認,她沉溺其中,她神魂顛倒,他讓她體驗到了做為女人的快樂。
其實她與他,並不存在誰虧欠誰。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道高一行,她栽到他手裡,她認了,可也僅僅只限於此,她受他利誘,是因為她想,而非他的堅持,其實若非她願意,任何男人都不能輕易地要了她的清白。
她曾經以為,自己在紀府那座煉獄,早就看清了所謂的男女之情,紀興一人就娶了十四房妻妾,妻妾太多,自己應酬不暇,早就傳出小叔與嫂子偷情,外甥與某個妾有一腿的醜聞層出不窮,在京城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她曾經想過,出了紀府,若實在沒地方可去,就找個清靜的寺廟,出家當尼姑,至少能保留一副清白之軀。
可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上這麼個男人。
在其餘眾人的話語裡,在她與他不多的交談中,在她的觀察下,她開始慢慢瞭解這個男人。
他家世顯赫,富可敵國,他有見識,有經歷,年少時,大江南北都差不多跑遍了,甚至去過暹羅,琉球,驃國這些海外國家,他懂胡語,吐蕃話,各地方言隨便說,他會享受,有品味,薰香的成分,茶葉的種類,園藝的培植,甚至連品種不同的酒需要用何種質地的杯子都能說得頭頭是道,他識音律,尤其是吹蕭,鳳首箜篌也能來兩下子,他天生是經商的命,再繁瑣不清的賬目到了他手中都會理到井井有條,這樣的男人,居然鍾情於她,真讓她不知是喜抑或是憂。
他是人中龍鳳,而她不過是個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她沒有龐大的家世,身世飄零,無依無靠,從小就被關在屋子裡念女誡,學習三從四德,她沒什麼見識,嘗盡冷暖,唯有自知的她不懂巧言歡笑,不懂取悅於人,除了釀酒,她什麼都不太在行……這個男人,無論是哪方面,她都沒一樣能配得上他,盈蘭若一再提醒自己,不該貪戀他,不該愛上他。
他若是天空中高高飄揚的風箏,她唯恐自己抓不住那根細細的線。
可意志雖如磐石,心卻已成蒲柳,所以她從來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過分迷戀,此後非君不嫁。
這般迂迴曲折的心事,無人可訴說,只能深藏,百轉千回……
「不專心,居然走神了。」抱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嫌夫君不夠賣力嗎?」
「你才不是我夫君。」盈蘭若臉一紅,嬌羞地睨了眼正置身於自己腿間的俊朗男子。
「誰說不是?難道……」男子一挑眉,邪氣地笑問:「你還想嫁別人?」
「反正……反正跟你沒關係。」她被他瞧得兩頰紅得快燒起來了,身子一扭,掀翻錦被,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