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萬般都是命,當初雨矜隨小姐嫁進鐵心山莊,這條命就已經是鐵心山莊的 了。這些年來老爺跟小姐對雨矜母子照顧有加,除了這些之外,雨矜再也不敢有任何奢 求了。」抱住了王夫人的腿,雨矜眼底閃過一絲悲哀。
「不,雨矜,這些年來我的心態變了很多,起初我妒恨妳,因為妳為齊家生了繼承 人,但濟鐵生他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看他這些年對待妳我的方式,我真的心寒,也更 加的為妳不值。」
「小姐,這一切都是雨矜咎由自取。當初若非雨矜蓄意色誘老爺,使老爺因而破功 練不成九天玄陰功,今天也不會造成這種局面。」
雨矜的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人都以鄙夷的目光盯著他們向來敬 重的雨矜,這位已經實為鐵心山莊中最重要的一號人物的雨矜。
接收到附近的人所投射出來的異樣眼光,雨矜仍是挺直了腰枝,前前後後打點著喪 禮的事宜。但王夫人卻被一群關切此事的武林同道們團團圍住,要求她說個明白。
在和幾位大老級的武林中宿耆辟室密商之後,皆那些大老們再出現在氣氛仍十分郁 結的大廳時,帶來個震駕所有人的消息。
原來那齊鐵生竟一生未曾與這明媒正娶的王夫人圓房,他冷落嬌妻的行為,使當時 做主聘娶王氏小姐進門的父母大為不滿,在不明就裹的情況下,直覺地認為是王夫人不 孕,因而有了為齊鐵生納妾的打算。
而這廂深鎖閨怨的王夫人也不能提出什麼理由為自己辯解,心裡的苦只有隨她陪嫁 而來的雨矜明白。這要有後,也得爺兒們肯下種啊!眼見小姐都已進門三年多,姑爺卻 是一步也未曾進到小姐閨房過,老爺跟老夫人三天兩頭地命人送些補身助孕的東西來, 或是要小姐去祈求送子娘娘顯聖,卻是從不曾想過--問題是出在自己兒子身上。
眼見老爺和老夫人已急得命人四處去物色適當的侍妾人選,這雨矜可是比誰都急。
若是新進門的二奶奶,依樣的受到姑爺的冷落也就罷了,萬一她要是為姑爺生下個 一男半女,那小姐的地位可就岌岌不保了。
護主心切之下,雨矜偷偷的拿錢賄賂廚房的廚娘,令她到外頭藥鋪抓些使姑爺有「 性」趣的東西,偷偷地加在姑爺的膳食之中。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那廚娘魯直的個性在沒有多想的情況下,竟在大白天就將那些 藥物放入姑爺每日清晨練功之後飲用的茶水之中。
慾火焚身而昏了頭的齊鐵生正被翻騰的慾念撥弄得心猿意馬的那當時,焦躁不安地 在偌大的鐵心山莊之中奔竄,試圖以堅強的意志力逼退自小腹中燒遍全身的悸動。
時逢浴佛節後的還願日,鐵心山莊中的老老少少全都護隨老爺和老夫人一併偕少奶 奶到廟裹還願去了。平日人來人往的鐵心山莊,此刻卻靜悄悄得像座空城。反覆提氣運 氣都壓抑不了在腹部熊熊燃燒著的那把火,這使得齊鐵生為之懊喪不已。幾乎被那陣蠢 蠢欲動的感覺給逼瘋了,所有的感官也變得更加靈敏幾分,遠遠聽到有陣嘩啦啦的水聲 傳來,在這晨曦甫退,明氣初濃時刻,在空靜的鐵心山莊中顯得十分特殊。
循著時起時落的水聲往前走,原來已接近了這他從未靠近過的妻子閨房了。原想就 此轉身走入,但那陣清脆得如初春枝頭嬉鬧鶯燕鳴唱的歌聲,卻使他是怎麼也無法挪動 自己的腳步半分,只是癡癡傻傻的佇立在高高的圍牆上,傾耳聆聽著那串串旋律優美的 小曲兒。
零零落落的潑水聲之後,是猛然的傾倒水聲,歌聲亦條然而止,根本來不及細思自 己的意圖,齊鐵主已然一躍身即翻越了圍牆,冉冉地飄降在花草繁茂的園子裡。
「姑……姑爺?」眼前那個雲鬢垂背,單薄衣襟濕漉漉濺地貼在曲線曼妙的軀體上 的女子,在乍見到突然出現面前的龐然大物時,慌亂中驚叫著將手裡端著的水盆給潑了 齊鐵生一身。
「妳……何以沒跟其它人一道去廟裹還願進香?」見著她那散發出無限誘惑力的胴 體,齊鐵生對這位十分面生的丫鬟,一時之間竟叫不出名字來。奇怪,這府裡上上下下 的丫鬟他大都有印象,何以這一個竟令他想破了頭都想不出她的名字?
「姑……姑爺,奴婢雨矜……因小姐吩咐在府內為老爺和老夫人熬煮延壽湯,所以 末服侍小姐和老爺夫人去廟裡進香。」慌張地撲通一聲跪在齊鐵生面前,這個自稱雨矜 的丫鬟,仍是十分的口齒清晰。
「小姐?這麼說……妳是王家小姐陪嫁而來的丫鬟。」一想到那個令他興趣索然的 妻子,濟鐵生面色一沉地往前方的大門走去,在心思紊亂的情況之下,不巧踢到了那個 打翻了的水盆,木盆咯嚨咯嚨滾了滾著,滾過那攤污水,濺得雨矜滿頭滿臉的污泥。
回頭看她狼狽地跪在那裡,想擦又不敢擅動的突兀樣兒,齊鐵生忍俊不住地哈哈大 笑了起來,走過去盯著她瞧,這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丫鬟竟然滿臉臊紅得分外惹人憐。
「起來吧,看妳這一身的狼狽……」伸手才剛接觸到雨矜柔潤的手腕時,齊鐵生心 中動了一下,有股形容不出的衝動,使他蹲下身子,越發的貼近這名羞赧得不知所措的 美少女。「妳……妳叫雨……矜?」
「是,奴婢是叫雨矜。」低著頭想避開他,雨矜手忙腳亂地掙扎著想站起來。
帶著好玩的心情,齊鐵生故意踩住了她的裙腳,而後看她那又懼又氣,想跑又跑不 了的嬌態,忍不住發出陣爽朗的笑聲。
「姑……姑爺……」被他笑得滿頭霧水,雨矜快生生地桿在那裡,動也不敢動那麼 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