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嚇唬她,會不會太惡劣了?
冷漠的壞笑早在離開她視線範圍後撤走,黎君侑焦躁的坐在沙發上,惱火地抓起桌上的煙包和打火機。
算了算了!她重挫他的尊嚴這麼多回,他嚇唬她一回,也算是扯平了。況且,依她害羞的個性,怎麼可能真脫光衣服上床求他。
黎君侑暴躁地抽著煙,捏著皺緊的眉頭,難得良心發現,開始檢討起剛才對她的惡劣態度。
Shit!Shit!Shit!該不會嚇到她了?她會不會因此討厭他?
黎君侑,你可真有本事,虧你還被稱作萬人迷,結果連一個女人都迷不倒,現在還想把她嚇跑?!
愚蠢的混蛋!你何不乾脆主動幫她和姚易辰舉辦婚禮算了?真是蠢得像豬!
大掌揪抓著髮絲,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滋味的黎君侑,當下恨不得能吞上一罐後悔藥。
這樣恐嚇她、嚇唬她,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只是將她推得更遠,讓她更想早點擺脫他。
不過就是一隻貓,把貓讓給她就好,他何必故意拿貓大做文章?
他馬的,黎君侑,虧你還曾經是金融鉅子,空有一顆金腦袋,遇上心愛的女人,卻成了愚蠢得可憐的豬頭!
黎君侑嘴裡咒罵連連,暴躁地將煙摁熄,決定收回那個愚蠢的威脅,直接將那只笨貓打包送她。
他起身,折回通往臥房的長廊,盛滿煩躁的琥珀色眼眸瞇了瞇,竟沒瞧見應該還呆站在原地的女人。
她去哪兒了?他的公寓沒有秘密通道,更沒有其他入口,她不可能——
該死!她該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黎君侑面色驟變,胸口狠狠一抽,連忙推開房門,踩著急沓的腳步進臥房找人。
急怒的目光,在撞見床上那抹活色生香的身影時深深一震,僵住。
那個不必說什麼或做什麼,就能左右他思緒的小女人,此時此刻,赤裸著雪嫩白皙的嬌軀,低垂著緋紅的臉蛋,安然躺坐在床上。
「你這是做什麼?」他的聲嗓沙啞低沉,充滿壓抑的痛苦,灼亮的眸光好似一團烈焰,緊緊凝睇著她美麗的luo=體。
「我……我在求你。」嬌嫩的嗓音輕顫,她困窘地垂下視線,不敢直視他快將她吞噬的熱烈眸光。
「為了那只笨貓,你真能脫光衣服在床上求我?」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她低垂著腦袋瓜,悶不吭聲,身上的敏感帶卻在他灼燙的目光掃視之下,緩緩起了異樣感覺。
「你能做到什麼地步?爬到我身上?誘惑我?」明知道不該對她這般刻薄惡劣,可他就是無法屈忍,更無法壓抑此刻體內沸騰正盛的yu\\望。
聽見她的啜泣聲,黎君侑胸口一緊,只覺得自己的自尊正快速貶值中,怒氣瞬間淹沒了思緒。
這個女人心中想的、念的,從來就不是他,就算她真的脫光衣服求他又怎樣?
不管他做什麼,她就是不可能愛他,在她心底,他大概連一隻貓都不如。
濃濃的挫敗感在心中散開,一黎君侑自嘲的牽唇,天之驕子的他,第一次嘗到這麼窩囊的滋味。
更窩囊的是,這些還是他自找的。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究竟著了什麼魔?!
第9章(2)
夠了,鬧夠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再讓一個根本不稀罕他,不在乎他的女人繼續將他逼瘋,甚至是從一個萬人迷變成無恥下流的禽獸!
黎君侑暴躁地站起身,將凌亂的衣著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擱在床沿,再將一直縮在房間角落的奇諾抱進紙箱內。
「穿上衣服,將你的貓帶走。」他站在床邊冷冷地命令。
姚語瞳睜開浸滿淚水的眸子,狼狽地坐起身,惶然無措的望著他。
「沒聽見我說的?穿好衣服,帶著貓一起滾出這裡,你不必再求我,往後也不會再看見我,先前的一切,如你所願,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
當他冷漠的扔出這席話,她應該感到高興,應該大大鬆了一口氣……可是她沒有。
她只覺得心好痛,好痛。
姚語瞳呆坐著,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黎君侑索性自己動手,抓起散落在床沿的衣物,用著明明態度暴躁,但是輕柔的力道,幫她將衣物一件件穿回身上。
姚語瞳紅著臉,渾身泛紅,因為他的溫柔而感到愧疚不已,但是當黎君侑幫她將最後一件衣物套上,順勢便將她拉出房間。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眼底結了一層寒霜,更多的是冰冷的失望,這些她全都看得出來。
姚語瞳怔怔的,任由黎君侑將她拉到門口,親自動手將她推出門外。
「隨便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從今以後,我不再喜歡你,也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逼自己將話說絕,黎君侑轉身甩上門,將她留在門外,茫然地望著門板發怔。
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何謂被遺棄的滋味……
半年後。
坐在還算舒適的日式簡餐咖啡店裡,姚語瞳心不在焉地咬著吸管,有一口沒一口地吸啜著杯中果汁。
「瞳瞳,找個時間把戶口遷回媽這裡吧,你就跟著媽的姓,好不好?」一個打扮貴氣的美婦,眼神充滿愧疚的緊瞅著對座的姚語瞳。
那是她的親生母親。
在教會人員的協助之下,幾個月前,她終於成功找到當年將一歲大的她遺棄在教會門口的親生母親。
原來當年她的母親懷上她的時候,尚在就讀大學,因為男友始亂終棄,圭口她休學偷偷生下小孩,最後又沒有勇氣承擔,才輾轉將她遺棄。
過後沒多久,她母親復學,將心力放在課業上,後來更考上公費留學,赴美深造,並結識了多金的富二代,從此麻雀變鳳凰,成功掩埋過去那段不堪的回。
直到多年以後的現在,母親的丈夫在數年前病逝,她成了衣食無虞的多金寡婦,兩個繼子也各別繼承了家業,對她這個繼母相處和睦無爭,她才開始悔恨起過去犯下的錯事,主動尋覓起當年被她無情遺棄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