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珍珠奶茶,紅綾吸了一口。「哇!二姊,妳又叫老闆不要加糖了喔,好難喝! 」
「加糖是很好喝,但是保持不了好身材!別忘了,牙醫前幾天不是才打電話來,要 妳趕快去拔牙?」紅娘吸著自己的那一杯,善意的提醒她。
「唉!別提了。我光想到牙醫,我的牙齒就開始痛了。二姊,妳今天相親相得怎麼 樣了?」紅絞愁眉苦臉的揉著腮幫子,好奇的開口。
紅娘突然有些緊張的東張西望,確定左右都沒有其它的人之後,她才沉下臉破口大 罵:「我告訴妳,那個書獃子真是可惡到極點了,他竟然當著我的面放我鴿子。」
「什麼?」紅綾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瞪著紅娘。
「哼!他就這樣從眼皮下面瞄了我一眼,說了句『我哪有心情相親』,然後頭也不 回的就跑了。我真是窩囊透了!這輩子還沒有人敢放我曾紅娘的鴿子,所以我就跟媽還 有沈媽媽說--到此為止。」紅娘氣呼呼地說。
「他就這樣跑走了?」紅綾深感不可思議的說。
「嗯,這還不夠啊?算了算了,反正啊!媽如果叫妳去跟他相親的話,我勸妳根本 連去都不用去了,反正那傢伙跩個二五八萬的,不必理他!」
「我?」紅綾放下手中淡而無味的珍珠奶茶。「我才不去哩!」
「哼!到時候老媽一聲令下,由得了妳嗎?」紅娘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著說。「還不 是乖乖的去了!」
「我……」紅綾正想反駁幾句,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她驚呼的跳了起來:「哎 喲!
我來不及了!我走啦,拜!」
匆匆鑽進出租車,紅綾心思仍不斷的繞著那個已經被大姊跟二姊恨之入骨的二百五 、書獃子身上打轉。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連精明能幹的大姊和妖嬌美麗、風 情萬種的二姊都看不上,那麼,我看平凡如我也不必多事了。
望著窗外長龍般的車陣,紅綾有些歉疚,看著表上秒針跟分針一格一格地移動著。
「司機先生,怎麼停了這麼久?」她詫異的看著沒有半點前進跡象的長龍。
司機探頭出去看了一會兒。「前面出車禍,有輛砂石車翻了,這下子可能要一段時 間才清得好。妳趕時間的話,最好下車到別的路口攔車。」
「呃,謝謝你。」紅綾付了錢,很快的下車朝前面走去,幸好離我武維揚他們學校 已經不遠了,她加快腳步的往前走。
其實媽媽逼我們去相親也是為了我們好。只是我比較相信緣分的說法,有道是「有 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識」,我總是相信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遲早我會跟 那個在三生石上與我有鴛盟的人相遇。
我想大姊跟二姊八成也是有著自己執著的理念吧!否則,依她們的外貌及能力,拜 倒在她們石榴裙下的追求者一直都不計其數.但她們卻單身到現在。
而我,封閉的生活環境帶給我單調安穩的生活,雖然偶爾也會有不知自己在期待什 麼的疑惑,但我深深的相信,我的等待最終必然會顯現出它的價值的。
現在的我只要好好的過我的日子,終有一天,我會找到那個在我愛情生命中的真命 天子的。她綻出一抹微笑的朝學校的大門口走去,夜間部補校的學生們形色匆忙的在她 身旁經過,她不經意的一抬頭張望就看到他了。
那個男人雙臂撐在二樓的陽台上,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校門口這個方向。在光亮的教 室和燈火通明的辦公室為背景之下,背光的他令人無法看清楚他的五官,但是從他身上 卻透露出一種孤獨的味道。
紅綾說不上來那個念頭怎麼會突然的躍入她腦海中,但她卻很明白自己一見到那個 人影,馬上就確定他必然就是土豆他們口中那個身懷絕技的「掌門人」--我武維揚。 她抱緊懷裡的牛皮紙袋,很快的朝他所站立的地方走過去,心裡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判 斷。
維揚看著那名高挑的女郎輕快地朝這棟樓走過來。她……會是冰店西施?他站直身 子腿起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她飛揚的中長髮,她穿了件淺藍色的襯衫和牛仔褲,腳上 是雙便鞋。他一再的在心中盤算,要不要上去詢問?
冰店西施說她十分鐘就會到,現在已過了近半小時了。而且她說她將搭出租車前來 ,他看著只充斥夜間部補校學生摩托車的校門口,哪裡有出租車的影子?
那個女郎會是她嗎?或者她也是眾多夜間部學生中的一員而已?他再看了看她幾眼 ,不像,她的步履如此堅定且神情輕鬆地一路走過來,絲毫沒有補校學生那種緊張與急 促的倉皇感,她…….
她登上階梯,在走廊明亮的燈光下,他總算可以仔細的看清楚她了。稜角分明又充 滿女性婉約特質的五官,當她走動之時,身體隨意的擺動著韻律感般的風情。看著她, 維揚突然直覺的認定她就是那位冰店西施,他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的動機,但他好希望 她就是那位冰店西施。
女郎走到距離他七、八步的地方,忽然歪著頭凝神地打量著他,似乎是在考慮該說 些什麼話的模樣。
「冰店西施?我是我武維揚。」維揚向前跨了兩步,充滿期盼的看著她,緊張的等 著牠的反應。
女郎綻放出一抹略微羞澀的微笑。「噢!我就猜到你是我武維揚,只是不太敢確認 。」
她伸手掠掠頭髮,有些侷促不安,看著身旁有些來來去去的人們用奇怪的眼光,偷 偷的打量著自己。
「呃……妳吃飯了沒?我還沒有吃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個飯,我要謝謝妳幫我 把考卷送過來。」維揚脫口而出的提出邀約,他說出口之後,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於 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