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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不想半夜被人叫去幫好朋友收屍。

  「相信我,我知道。我第一次踏進他的酒館,他看我的那個眼神我就知道了。」蓋茨克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

  蕗琪又瞪了他好一會兒。

  「好吧。」她從紅色的斗篷下淘出一罐東西丟給他。「請小心使用。不過你不是再過不久就要離開了嗎?現在去招惹一段新關係好嗎?!」

  他看了一眼她丟給自己的是什麼--潤滑香油。

  你這個滿腦子淫穢思想的女人,我喜歡。

  蓋茨克愉快地將潤滑油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沒有人提到什麼天長地久。他沒打算讓人知道他的事,我也沒打算為他留下來。反正我們現在都很享受彼此的陪伴,這樣就夠了。」他聳了聳肩。

  蕗琪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臂膀。

  同志這條路,不管哪個世界,走起來都很辛苦。

  有時想想,命運真是弄錯了對象。

  如果當初是蓋茨克被拖到她的世界裡,而不是她被拖過來,對他應該更好一點。

  雖然她的世界依然存在著許多對性傾向的不公,但起碼比這個保守的時代好多了。

  第6章(2)

  「別說我了,你呢?」蓋茨克看她一眼。

  「我怎樣?」

  「你跟你的大野狼進展到哪裡了?」蓋茨克笑得很壞。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跟他有關係?」她完全不動聲色。

  「少來,我不是沒看到他看你的眼光,不過重點是,他看我的眼光!」他翻個白眼。

  「怎麼,你相中下一個對象了?」她取笑他。

  「謝了。如果他有興趣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可惜他對我最大的興趣,大概是把我的腦袋扭下來當椅子坐。女人真是禍水!」

  他住在這裡的期間,靠著每天和另外兩個吉普賽人去華洛鎮賣藝賺外快。有好幾次亞歷從他面前經過,盯著他的那雙狼眼幾乎把他戳穿兩個洞。

  想想真好笑,他竟然也會有女禍!

  「你少管閒事。」她白他一眼。

  「喂,剛才是誰逼問我的韻事?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隱瞞,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是女人,你想跟女人講公平?門都沒有。你要是敢在我家人面前亂說話,當心我下咒讓你某個地方生瘡。」她陰陰地警告他。

  他連忙退後一步,護住自己的要害。

  「算了,我怕你。」來到邊城區,蓋茨克把提著的草藥籃交還給她。「你繼續在這裡看病?不是都求診的人上山去找你們嗎?」

  她接過草藥籃,搖搖頭。

  「我沒有在這裡看過病,羅勒醫生對於草藥的知識很感興趣,所以一有機會就諳我過來,我們會互相切磋一下。」

  「他也相信巫醫?」蓋茨克皺眉道。

  「他相信醫學,藥草的知識和醫學並不相牴觸。」

  尤其上次的風寒感染,在她的幫忙之下有些病患確實好得比使用一般藥物快,於是羅勒醫生對草藥的效用便更感興趣了。

  「外頭的人心眼很多,我不信任他們,你自己小心一點。」蓋茨克離開之前警告她。

  蕗琪笑著對他揮揮手,送別了她最好的朋友。

  「亞歷。」

  桑瑪匆匆走到主屋的大院子來。

  來訪期間,他們兄妹倆借宿在侯爵府後方的一座別館,與主屋只隔了一道圍牆。

  她漂亮的雙眼紅了一圈,不曉得又發生了什麼事。

  「桑瑪,有事嗎?!」亞歷跨上馬背的長腿收了回來,小廝先幫他把大黑馬牽到一旁。

  桑瑪嚶地一聲撲進他懷裡。

  「亞歷,我很擔心我哥哥,他的腳一直沒好……」

  「你後來沒有再回去婆婆那裡看嗎?!」亞歷皺起濃眉。

  他的男性氣息鑽入她的鼻端,桑瑪的心稍微安定下來。

  這副寬闊的胸膛,何時會變成她的呢?

  「後來有回去看過幾次,可是我哥的腳非但沒有變好,反倒躺了三個星期都還不能下床。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叫城裡的醫生給他看看?」桑瑪六神無主地望著他。「亞歷,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亞歷一怔。

  三個星期還不能下床?這確實是奇怪了點。他自己當時的情況比斯默更差,婆婆治療了十天就能拄著枴杖開始走路。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來到斯默的房間,斯默看見他們,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

  「嗨,亞歷。」

  亞歷心頭一陣罪惡感。

  最近公事太忙,而私人的時間……想到私人時間和誰在一起,他心頭一蕩,隨即強迫自己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

  「對不起,最近進入秋收時節,領地裡的雜務很多,我沒有辦法經常來看你。你還好吧?」

  斯默的氣色並不算太差,只是可能久病在床,很少出門,所以臉色比較蒼白。他腿上那一大包倒是挺怵目驚心。

  一旁的侍女立刻拿幾個軟墊墊在斯默背後,扶著他坐起來。

  「我很好,你忙你的事沒關係,桑瑪去煩你了?」斯默笑著看妹妹一眼。

  「哥哥!」桑瑪慍怒地低喊。

  亞歷一接近,便聞到濃濃的草藥昧混著一絲淡淡的腐味。

  他心頭一驚。「我們還是請羅勒醫生過來一趟吧!」

  他轉頭對侍女點點頭,侍女立刻出去傳達他的意思。

  風寒症的傳散早己停止,恢復出診的羅勒醫生在極快的時間內趕來侯爵府。

  羅勒醫生將斯默腿上的包紮解開後,輕噫了一聲,沒有立刻做出診斷。

  「其實傷口也不是一直都不好,就是好好壞壞的。有時我那天感覺腳傷好一點,撐著下來走兩步,通常隔天就會感覺不舒服,又不能動了。」斯默主動提供病況。

  「我早警告你,沒事不要一直下來走,你偏偏不聽。」桑瑪氣惱地道。

  「平時是誰在幫他換藥的?」羅勒醫生問。

  「大部分是女僕,偶爾女僕不在身旁時,我會幫忙換。」桑瑪皺起細緻的眉心。

  「是不是那個老巫婆的藥有問題?我每次換藥總覺得那個味道很奇怪。果然受傷還是應該找專門的醫生,都是我……」

  她的眼中淚光盈然,靠向身旁的亞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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