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雅沒想到,她一抬頭就看到沈宸,她認為自己那一巴掌把他打怕了,沒想到他還敢來找自己,他的目光放肆不羈,見到她也沒有收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靜雅不喜歡他這副神情,她氣喘吁吁地爬上來,將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伸手在口袋裡摸索著鑰匙,她當做沒有看到他這個人,逕自地開門,又伸手拿起地上的袋子往裡走,腳一踢就要關上門。
沒想到他的腳一伸,擋住了她的門,黑眸裡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但轉眼即逝,「這麼不歡迎我?」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還要她笑臉迎人,他當她這麼犯賤?張靜雅頭也不回地說……「對!」話音剛落,她就聽到關門聲,轉頭一看,那人站在那並未離開,她臉色一沉,「我沒有請你進來。」
「我媽今天去找你了?」他悠哉地不把她的臉色當一回事,在客廳轉了一圈,便坐在沙發上,活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沈阿姨是來找過我。」她直接地說,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
誰料他又問:「張阿姨也找過你?」
這一次,她的神色不再平靜,隱隱地帶著怒意,她「啪」地一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像一頭發瘋的母獅子衝向他,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停了下來,怒目相對,「你到底想幹什麼?」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股酸意,他伸手摸向她的頭,髮絲恰恰與她的性格回異,柔軟地令人不願放開。
「你……」太過溫暖的大掌讓她驚駭,她一把揮開他的手,「沈宸,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非要攪亂我的生活,你是不是太閒了?」
她的話讓沈宸抿嘴一笑,從前那乖巧聽話,對他左一個沈大哥、右一個沈大哥的小白兔,轉眼就把他當成了敵人。
「女人真的是善變,對不對?」他有感而發,一副深請此道的模樣。
張靜雅聽明白他的意思,臉不知是怒意抑或是羞赧,絲絲的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我渴了,有水嗎?」他不客氣地說,自動自發地走到廚房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公寓外面是破舊了一點,裡面倒還好,沒有想像中爛,兩個女生一起住,房間佈置得很溫馨舒張靜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就像巡邏似的一步一步地在房間裡走著,不知道要幹什麼,她討厭沈宸現在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裡又不是他的家,他幹嘛待在這裡不走?
「你……」她皺著眉頭出聲。
「這個鎖不好,很容易被撬開,花點錢換一個好的。」他提議道。
「啊?」沒想到他半天說了這麼一句話,她一愣,「哦。」將喝光的水杯放在桌子上,他轉頭看著她,又摸著她的頭,張靜雅的眼角輕微一抽,他是把她當做寵物嗎?剛要斥責他,他的大掌又摸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溫熱,碰觸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頓時紅成一片。
她惱地要扯下他的手,他突然俯身而至,她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呈倕硬狀,大氣不敢喘一下。
沈宸輕輕地笑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他說話的時候,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那純正的陽剛味羞紅了她的臉,「你不要……過來……」
「不要過來看你?」他邪魅一笑,「還是不要再靠近?」說著他更靠近她,鼻尖幾乎要頂上她了。
張靜雅的手腳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氣,她凶狠地推開他,狼狽不堪地看著他,「你發什麼瘋?有話快說。」心被他擾亂,她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拘謹地站在另一邊,雙眼防備地看著他。
他其實聽到母親找過她,他又聯想到她的處境,以她在張家的身份,她面臨的又是什麼?疼惜如雨後春筍似的一下子地冒了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手已經伸向她,快速地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沉穩地開口,「你是我女朋友,我會負責的。」莫名其妙的女朋友!他的力氣太大,她掙脫不了,也不想弄得自己傷痕纍纍,於是她咬牙切齒地說:「還不是你做的好事!」本來他們相安無事,他倒好,興風作浪,弄得張家一團亂,也擾亂了她的心。
聽到她的話,沈宸莞爾,他不懂什麼叫後悔,既然看中了就出手,這是他的準則,他霸道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他鬆開她,「已經成定局了,不是嗎?」張靜雅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被他碰到的地方像火一樣燙,她張嘴想說什麼,男人已經笑著揮手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定局?一切是他引起的,他解決掉不就好了,張靜雅心煩意亂,想到母親、想到沈母,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當日回家的舉動。
第5章(1)
幾天之後,張靜雅沒想到邵旭珠要調職,從台北調到台中,如此一來,這裡就只剩下妯一個人了。
因此張靜雅想換一個地方,最好能離公司近一點,省下一點交通費也好,而且這公寓只有她一個人住,感覺有些奢侈,她就想找一間小一點的公寓。
於是她就開始找住的地方,後來在公司附近找到了,她交了押金,又聯絡了搬家公司,大約半個月之後,她住進了新的地方。
張靜雅搬家的事情,她沒有跟任何人說,母親沒有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敢隨便打電話,到時候要是被別人接到了就麻煩,特別是張父和張舒瑤。
在他們的眼中,她已經成了勾引自己妹婿的壞女人了,天知道,沈宸和張靜雅根本沒有在一起過,她被迫冠上了這壞了妹妹姻緣的名目,她不大高興也不喜歡,至於沈宸……她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下了班,同事們說要出去放鬆,她順應民情,沒有反對,聚餐而已嘛。
吃飯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愣了一下,「你好,請問你是哪一位?」她客氣地問道。「沈宸。」這兩個字就像毒蛇纏上脖頸似的,讓她呼吸困難,她輕咳了一聲,身邊的男同事見狀,遞了一杯飲料給她,「靜雅,喝水。」張靜雅笑笑地接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