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裡?」沈宸耳尖地聽到她那裡熱鬧的聲音,有女有男。
「跟同事聚餐,你有什麼事情?」張靜雅不知道沈宸從哪裡弄到她的手機號碼,但轉念一想,她猜有可能是沈昕。
「你搬家了。」他淡淡地說。
張靜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她誰都沒有說過,「你怎麼知道的?」電話那頭不語了一陣子,過了一會,「現在住哪裡?」張靜雅喝了一口飲料,手心在不斷地冒汗,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說話方式有一種咄咄逼人的調調,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的時候,旁邊另一位同事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端著飲料的手一翻,灑在她的裙子上,慌張之際她掛了電話,她卻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對不起,靜雅。」同事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沒事,我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就好了。」張靜雅說著起身,往洗手間走,「你們繼續吃,我沒關係。」
她走進洗手間清理著裙子,但飲料已經滲進布料裡了,怎麼也弄不乾淨,她乾脆就這麼穿著,等等早一點回去,不參加後面的活動了,她剛剛聽同事們說似乎還要去唱歌,她搖搖頭,想著吃完飯就回家好了。
她這麼想著,她走出洗手間,正好轉彎處,一個男人正好在等電梯,男人一回身,她便愣住了,心想怎麼會這麼巧?接著她看見沈宸面色猙獰地向她走來,挾帶著一股強勢的氣場,她被震懾地動彈不了,停在原地。
沈宸走了過來,狠狠地拽住她的手,語調陰森地說:「你掛我電話?」他大概沒有被人掛過電話,所以才呈現出這副猙獰的狀態。
出於本能反應,她解釋說:「沒有,我是不小心按掉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裙子,「飲料打翻順著她的手,沈宸低頭一看,她的裙子上是有大小不一的污漬,他的臉色稍稍緩和,但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為什麼搬家?」張靜雅抬頭看了他一眼,看他的神色,她立刻明白了,她皺眉,「我不是因為你才搬家的。」她強調道。
她是要遠離沈宸,但這不表示她要因為一個沈宸,而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狀態,沈宸是影響到她了,但沒有這麼誇張的影響力。
只是聽到她的話,沈宸的臉色沒有轉好,反而更深沉了。
「旭琳調職了,我一個人付兩個人的房租不划算,我就搬家了。」她說得實實在在,可手上的力道根本沒有減少,他還在生氣嗎?她望著他凶狠的神情,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沈宸臉上的神色更精彩了,又青又白又紅,比彩虹還要絢麗,他哼了一聲,放開她的手,「搬家這種事情要說一聲。」要不是他一時心血來潮地去她家找她,他還不知道她已經搬家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搬家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等她人去樓空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搬家的事情,我誰都沒有說,我也不想說。」張靜雅坦白地說,換個地方清靜一下也不錯。「你!」她的言外之意讓他的臉又黑了一大半。
「靜雅。」一個女同事走了過來,好奇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你在這裡呀,經理說要請我們去唱歌。」
「我不去了,我的裙子髒了。」張靜雅婉拒道。
「哦。」女同事仍然是好奇,一雙眼睛不斷地打量著他們,沒有立即離開。
沈宸走近張靜雅,伸手環住她的腰,張靜雅的身子一顫,正要推開,他微微使力,讓她無法掙脫。「這位是?」女同事眼睛一亮,好像聞到什麼八卦的氣息。
「他……」張靜雅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如果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就跳進他的陷講裡了嗎,可要不是,他們又似乎太親密了。
沈宸笑咪咪地看著她,他不說話地等著她的回答,他的眼裡不斷地閃爍著惡作劇的笑容。
張靜雅反手挽住他的手,「他是我……」她抬頭對著沈宸甜甜一笑,「我表哥。」沈宸的臉部狠狠地一抽,兩眼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樣哦,你有人送了?」女同事關心地問。
張靜雅想搖頭,沈宸嘴更快,「我會送她回去的。」
「那就好,我跟小陳說一句,免得他白等了。」女同事笑著離開了。
一沒人,張靜雅就撒潑地拉開他的手,低喊了一聲:「放開。」他的手堪比千年老樹,拉也拉不開,沈宸冷著臉,「誰是小陳?」有人想送她回家,看來她的行情也不差,低頭一看,她絕不是一個絕色大美女,但長得秀氣,很有古代仕女的氣質,絕對不會慘到沒人追,思及到此,他面色更冷了,圈住她的力道更大了。
***
張靜雅被勒得要喘不過氣了,「他是公司同事。」小陳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人長得一般,性格倒是敦實,對女生很有禮貌,每一次聚餐之後,他都會順便送女生回家,並不是只針對她,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她現在住的公寓跟小陳的方向不同,也不好厚臉皮讓他送。
她真的要被他勒死了,鮮美的空氣突然傳入了她的肺部,張靜雅貪婪地汲取著,無意間對上他漆黑的眼眸,讓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看來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沈宸點頭,「回去拿包包,我送你回去。」他的口吻堅定且霸道。
張靜雅咬了一下唇,「你剛剛不是要上去嗎?」相逢便是緣,但是糾纏久了就是孽緣了,她可不想跟他混在一起,而且他剛剛不是要上樓嗎,擺明他跟別人有約,既然如此,就不要因為她爽約了。
她還想挑?臉色越發的黑,沈宸冷聲道:「你是要我這個表哥講去?」她的臉摸摸是熱的,嬴不了他,只好氣餒地轉討身回去包包,沈宸打了一通電話給好友,告訴他們臨時有事不去了,他靠著牆,—雙眼晴如貓鷹般緊緊她盯著她,就怕一個眨眼她就偷溜了,她的不甘願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