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魔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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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全是爸爸!迅速的繞了一圈,萩蘿證實了心中的疑惑。這些尺寸不一的塑像,全都是以父親時光為模特兒,或立或臥、或凝思或侃侃而談,這裡的父親,是她自幼所望卻難及的!

  但在那些油畫上的父親,卻化身成了掙獰的惡魔,或是狡詐的死神,畫布上充滿蕭瑟筆觸、在死神或惡魔的爪子下,是被鮮血淹沒塗污的少年,那是哥哥時間的臉,還是一貫滿個在乎的神態,他躺在血泊中,卻露出詭譎的笑容,令人難以栘開視線。

  最令萩蘿震驚的是——她也在其中!在每個角落裡,她一身白衣的佇立或合掌低頭祈禱著,在某些畫作中,她甚至比哥哥時間的篇幅更大,對比著她臉上安詳恬靜的笑容,哥哥那扭曲冷寂的笑更顯突兀。

  「我不明白,為什ど有這些雕像和畫的存在?上回我到這裡,不過是一個星期前的事,那時這些……」

  「萩蘿,坐下來,你需要先冷靜下來。」隨手打開崁在牆壁裡的小冰箱,他取出瓶酒,塞進萩蘿手裡。

  「爸爸、哥哥,還有……我!這些畫……」萩蘿倉皇的在畫間穿梭,怎ど也難以平靜波濤起伏的心情。

  「萩蘿,萩蘿!」磊洺眼看萩蘿像無頭蒼蠅般的奔逃,他拽趨軟木塞,仰頭灌了一大口西後,拉住萩蘿,以口直接將酒注入萩蘿嘴裡。

  「不……不要,咳咳,你……」萩蘿眨著眼,被辛辣的液體嗆得猛咳不已。

  「終於,我等到這一天了。萩蘿,你不會知道那是怎ど樣的滋味,從小養尊處優的你,可曾想過有人因著你所享有的幸福,而在地獄受煎熬?」磊洺伸手扳起萩蘿下顎,眼裡慣有的笑謔,此刻卻被冷酷聽取代。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ど……為什ど會有這ど可怕的畫?還有塑像?我看得出這些是以爸爸當模特兒,可是……為什ど?又是誰做的?假如他可以這ど近距離的觀察到爸爸,那……他一定知道爸爸在哪裡!」萩蘿企圖掙朌他的手,急忙的大叫:「放開我,我要知道我爸爸的下落!」

  「我知道他在哪裡。」

  「你知道?快告訴我,我已經快十年沒見到他了!」

  磊洺無視於萩蘿躍然的樣子,只是強硬拉著她,走上通往小閣樓的樓梯,完全沒有答覆她的意思。

  「回答我,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爸爸的下落,請你務必告訴我,我……」踉踉蹌蹌的尾隨他走進有面斜向天窗的閣樓,萩蘿無暇去理會屋內回異平常的擺設,一逕的追問著他。

  「你不會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相信我,還是維持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比較好。」他將萩蘿按坐在床沿上,歎口氣的坐在她對面。

  「你這是什ど意思?我爸爸他……」

  「萩蘿,其實這些年來,你不也已經習慣沒有他的生活?如果……」

  「不,那不一樣,以前我沒有他的消息,所以我可以安慰自己,他在洲與洲、洋和洋之間飄泊。但現在,我知道有辦法可以找到他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見他一面!」萩蘿雙手緊握,不停絞動手指,滿懷希望的說出埋藏在心底的企盼。

  凝視她充滿年輕光澤的臉龐,磊洺卻遲疑得說不出口。這ど長久的隱忍,為的不就是今天的快意復仇?何以他就是無法暢快的,將在心裡預習了千萬次的話說出來?

  「這ど光滑柔細,像春天開在山頂殘雪中的小鈴蘭,細緻得令人不忍太用力呼吸,只怕稍不留意,折損了它的聖潔美麗。你,就是我汲汲追尋的小鈴蘭,在這ど多年的等待之後,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有你了。」他的手指沿著萩蘿的耳後,蠕行般的令她微濕的頸線和肩膀上,泛起串串麻利的輕微痛楚。

  萩蘿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過了好半晌,她的神智才回到她因為太過震驚而空白一片的腦袋。

  「你在說些什ど?我……我不屬於任何人。」

  「你是我的,在我第一眼見到你之俊,我就明白這是件好交易。或許我真的是個惡魔,但比起你父親對我一家人所做的事而言,我還只是小巫見大巫。」他的拇指和食指指尖緊緊地捏住萩蘿的下巴,他語氣中的冰冷,使得萩蘿為之不寒而慄。

  「聽著,我……我甚至不明白你所說的是否是你真實的名字,我不認識你,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盡快的離開這裡下山,趁颱風來之前走。」她使勁兒的掙脫他的掌控,避到遠遠的一角,雙手防備地抱緊自己。

  「恐怕不能遵命。」

  「可是,這是我的私人產業,如果……」

  「不再是了。」

  「你說什ど?」

  他跨著大大的步伐,輕易地就在萩蘿有機會奪門而出之前,將她牢牢地釘在門上。

  「你聽見了。這裡的房子、土地,還有所有的畫作及收藏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當然,這也包括了你,我最親愛的小鈐蘭,這所有都是為了你的存在而存在。」他大手一揮,指著在閃電中乍現的屋外茂密的林道。

  「不可能,這是爸爸買給我的地,送我當生日禮物的房子,這一切都是爸爸他……」

  「是嗎?一通通來自異國的電話,按月寄達的生活費,還有每個年節時快遞送到的鮮花和生日禮物?」

  「你怎ど會知道?你究竟是誰?為什ど會知道……」

  「我是誰不重要,我親愛的小鈐蘭,我只能說收網的時候到了。為了達到目的,我像獵犬般的追逐他的行蹤,直到他倒下去,得到他應得的懲罰之前,我一秒也不會放鬆。而你,就是我最甜蜜的獎賞,為了擁有你,即便是與全天下為敵,我也在所不惜,更問況我是與魔鬼打交道——

  雖然他的手臂只是輕輕地圈著她,伹來自他話語裡的警告意味卻逼使萩蘿不得不正視他。

  「天哪!你到底是個什ど樣的人?」萩蘿緊張的不住舔著乾燥的唇辦,茫然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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