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很哀慟,們是你放心,萩蘿,我會等你的,我等你回來;」待南衝動地想靠近萩蘿,但在磊洺召來旅館警衛的驅離行動裡,他卻是越離萩蘿越遠。
德南的吶喊聲猶飄浮在空氣之中,門扇便被猛然地甩上。露天響聲中,萩蘿莫名其妙的看著滿臉怒容的磊洺。
「下准再跟他來往,這個人對你有不良企圖,我手邊的資料顯示,他炒股票和朗貨導至負債累畢,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你的龐大財產,或是跟他合作自立門戶開出版社,是他最後的救生圈。」磊洺食指勾起萩蘿的下顎,俯視她,直到彼此的鼻尖都快觸碰到為止。
「德南他……」難以想像文質彬彬的德南竟會做出這等糊塗事,這使得萩蘿大感意外。
「知人知面下知心,記住:永遠不要僅憑你所看到的片面印象去評斷—個人。」
「你是指你自己?」
「或許吧!找還有事要處理,你早點休息。」
「你……」看到他要離去,萩蘿突然博到一陣空虛,趕忙喚住他,但也找不出什ど話好說。
「嗯?」手握在門把上,他微偏著頭地等著下文。
「德南他說你是個……情報人員。」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跟我爸爸有關係嗎?」
「沒有,完全沒有。」他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度,很快的說完後,便頭也不向的走出房。
房間裡的生氣彷彿因他的離去而被抽光,萩蘿落寞的坐在窗前的法式小椅上,無言地呆坐。
第七章
「睡吧,才剛過法蘭克福,到了巴黎我會叫你。」
溫暖的毛毯被拉至下顎處,萩蘿眨眨惺忪的睡眼,不自覺地往他那邊移動身子。後腦勺找到個舒適的位置,便愉快地又沉進夢鄉。
坐在寬敞昂貴的頭等艙裡,磊洺卻是怎ど也睡不著。
看看手裡那封剛在機場收到的密件,他的心開始搖擺不定。信是「公司」所發的,他們向來稱那個嚴密的組織叫「公司」,不是家,也不是聯邦調查局,就只是公司。
雖然他已經洗手不幹了,但公司仍是有管道可以找到他的行蹤。
歎口氣打開那具精密的衛星電話,他熟練地按下一組密碼,旋即有人接起。
「我是惡魔。」這是已經許久沒用了的代號。
「感謝上帝,惡魔,我們找你好久了,正確來說是七小時又二十五分鐘了。」
「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司裡的一員了。」
「我們知道,但我們覺得有義務向你預警。」
「哦?」預警,這可是個相當嚴重的字眼呢!
「我們截聽到的消息顯示:有人正試圖找你,這次別墅裡的畫家事件,也是對方的傑作,目的是要引你出來,對手的計畫很周詳,你最好小心點。」
「你是說?」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找上門來了。
「畫家是被一刀斃命,我們請法國警方封鎖消息,據判斷,對方是街著你而來。」
「證據呢?」到底是誰,像獵犬般追逐著他的腳步?
「兇手留了一個紀念品:當初你在中東所遺失的皮箱。看來對方把你摸得很清楚。」
他聞言為之一怔,伸手輕輕撫摸著萩蘿熟睡中的臉蛋,磊洺不悅的察覺到自己的手竟抖得厲害。
「你看需不需要公司替你出面?畢竟當初都是誤會,誰也沒料到他竟是我們隱身敵後的同伴,又沒及早表明身份,如果……」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覺得遙遠。
「不必了,我自己會設法解決。只是,眼前有件事可能要請組織幫個忙。」他的手指輕輕滑過萩蘿的手背,倏然收斂起眼中柔輝,代之以冷冽的光芒。
--------------------------------------
站在繁忙的街道,看著身旁來去匆忙的俊男美女,萩蘿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現在幾點?她舉起手,又放棄的放下,在經過長程的飛行之後,她的生理時鐘已經紊亂了。
「你先上車,我再打通電話就好。」看到一輛翠亮的車駛來,磊洺一面吩咐她、一面把行李放進行李廂內。偶然的,他跟司機的眼神在後視鏡中相遇——
磊洺飛身過去,將萩蘿拉離車門。「趴下,快點趴下。」
此時,遠遠突然有輛車疾駛而至,而先前的這輛車的司機突然猛踩油門,在陣陣槍聲裡迅速的離去。
「有沒有受傷?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將被他猛撲而納在懷裡的萩蘿拉起來,磊洺急著端詳萩蘿。
「沒……沒有,剛才是怎ど回事?」萩蘿納悶地看著滿地的碎玻璃,在路人怪異的目光中拾起頭,「你受傷了!你的臉跟頭在流血。」
「沒什ど,你沒事就好,快上車,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正說著,前座竄下一位美艷的東方女郎,抱住磊洺的頸子,忙不迭地連連送上香吻。
「安妮,這位是時萩蘿,時光的女兒。萩蘿,這位是安妮,她是越南華裔,是我的朋友……」磊洺眼覲八方的介紹著,他的臉色凝重。
「愛人!」安妮大叫。甩動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逕自摟著磊洺的腰道:「剛才我見到那輛車時也在奇怪,公司並沒有通知其它人來接你。想不到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惡魔,看來他為你準備了盛大的歡迎會呢!」
望著她纖手指去的方向,萩蘿這才驚恐的發現,靠她們這邊的所有窗店,櫥窗,全都碎落一地,路旁聚集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人。
「我們走吧,我不希望引起太大的騷動。對於那個人,公司有沒有更進一步的資料?」協助萩蘿坐進車後座,磊洺坐在前座,仍不放心的左顧右盼。
「沒有,你自己有沒有任何印象?」
「我想不出來,我入行很多年了,但行事向來低調,雖然一直有人在謠傳我的真實身份,但卻沒法子證實。我只是一位知名的雕塑家而已。」
「女人?」安妮的語氣變得亢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