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想要君蔓回來,卻嘴硬著,其實逞口舌之快的是他,並不是卓芸。
她真是有令人抓狂的本事,竟讓他在別人面前要白癡。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可能收得回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看她什麼時候願意給他一通電話,噢,他真是夠……沒用的。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一句形容詞可以說明他為什麼如此焦慮的想要她回來。
嘟——內線電話響起,打斷了他的神遊。「喂?」
「執行長,蜜雪兒來電請你別忘了七點鐘的商業餐會。」
聞聲,他斂了斂亂奏的情緒。「我知道了,你把這季的財務表拿來給我。」
蜜雪兒雖然與大哥離婚,不過她仍願提供金控家族的資源給他,這讓他不得不答應與她出席幾場重要場合,看能否把美國那兒因離婚造成的損失給彌補回來。這個坑洞很大,他暫時得替家族扛起這個責任,即使不是很情願。
他也看穿蜜雪兒的用意,但沒有必要說破,他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整了整心思,君蔓的事已經讓他耽誤太多的公事了,他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極力地抑制自己,既然眼前無法突破,他只好任由她去,這是他一百七十一遍對自己這麼說。
第10章(1)
齊君蔓當然沒有出去約會,她窩在卓芸家裡,幫忙她準備婚禮。有時看看卓芸那巧笑倩兮、美得發泡的婚紗照,心裡就酸澀得可以。
卓善的男友阿恆在她住進來之後,體貼的先搬回父母家住,他們對她真的很夠意思,沒總在她面前上演甜蜜戲碼,否則她這個失意人只會更加痛苦。可她不能在這裡賴太久,免得影響到卓芸原本的生活。
她想自己這輩子大概是找不到幸福了。
卓芸說:「他又打來了。」
「哦?」他會這樣找她,她有點意外,這不像他。
「這次他還要我轉告你,說你大可以去約會、交男朋友,他也會跟其他女人出遊,開始各玩各的。這個男人真的是欠教訓。」真氣人,君蔓怎會喜歡這種傢伙。
「哦!他終於決定跟蜜雪兒在一起了嗎?」聽完,她喃喃自語,胃腹間泛起一股酸味。
「你說什麼?」
她搖頭,告訴自己不關她的事了,她轉個話題道:「卓蓉,仲介帶我看了幾間房子,我決定租下淡水那間。」房東也不介意有養寵物,淡水雖然遠了一些,可搭捷運還是挺方便的。
「是嗎?那你要搬出他家了!太好了,你早就該這麼做了,那工作呢?」
「我有上過EMBA,不少公司覺得我條件不錯願意用我,但還是先暫時緩著吧!搬好家之後再說。」
「也好,那個男人是該給點教訓,你要殺他個措手不及,最好整他一頓再走。」
「整他?不,我沒有那個……」
「大小姐,他浪費了你三年青春耶!不要那麼簡單放過他,好歹你也替我們女人出口氣。」
想到他已經要和蜜雪兒在一起了,兩人一齊用她買的餐具、寢具,還有深夜裡的陪伴……她的離開,正是給他們一個戀情加溫的好機會,想到這些,她又開始心痛了,根本無暇再多想卓芸提的主意。
「他才不會因為我走而在意呢!走了一個想要討婚姻關係的我,他不知道有多輕鬆自在。」
雖然聽好友這麼說,但卓芸卻不是這麼想的,她覺得好友和喬仲桀沒這麼簡單斷得乾淨。「別管這麼多了,你一定要整整他就是了。」
她的年假休完了,再怎麼不情願,齊君蔓還是得銷假上班,在搬好家談好新工作後,她來到喬氏遞出辭呈。
「齊秘書,你今天終於來上班啦!」同事們在電梯裡碰見好久不見的她,難得熱切地說道。
她不語,只投以微笑。
「齊秘書,不是我們喜歡講八卦,但你和執行長也太保密了吧!交往這麼久,公司上下居然沒有人知道。」
聞言,齊君蔓呆立在當場,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是喬仲桀說的嗎?不,不可能,他不會主動去說這些。那麼是誰?
「就是呀!幹嘛怕我們知道呀!你做執行長的秘書這麼久,近水樓台先得月也是很正常的啊!對了,這幾天休假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宣佈?」
「我看齊秘書可能也要準備辭職羅!做執行長的太太哪裡還需要這麼辛苦上班。」
「也對。不過執行長這麼帥,又有個美麗前女友,齊秘書你可要好好看住執行長啊!」
「啊!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今天蘋X日報有執行長的報導耶!好像和蜜雪兒從飯店走出來……」
「真的嗎?齊秘書你知道嗎?執行長有沒有跟你先報備啊?」
「哎喲,何必報備。男人偶爾也會想要刺激嘛!他們都住在一起這麼久了,前女友又那麼久沒見面,出去玩玩也不要緊……」
同事們一人一句,全讓她反應不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好像才幾天沒上班而已吧!為什麼有這麼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一個字都無法回答,趕緊按住電梯即將要到的樓層鍵,她借口道:「我先在這樓停一下,你們先上去。」
「哦!真是可惜,本來還想跟你——」
她佯裝沒聽見,像在獵人手裡脫逃的兔子那般,趕緊逃出電梯,走安全梯上樓。沒想到,這一層樓早到的同事見到她,也差不多是相同的態度。
「為什麼你們會知道?」她忍不住疑惑,還是問了。這是喬仲桀的新招術嗎?
都選擇了蜜雪兒,還要她在這裡待不下去……雖然她本來就不打算再待了。
「欸,你再裝就不像了,這消息明明就是秘書室傳出來的,都同事這麼久了,你還這樣小心眼看我們,我們又不會不包禮金……」
其實消息早在公司傳了好些天,只是沒有人敢向喬仲桀求證,才會愈傳愈難聽。但這些齊君蔓並不知道,現在又碰巧和喬仲桀處在分手的階段,她只當是喬仲桀要她難堪的下台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