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會這樣無情地對她。
她忍住淚,心裡滿腹委屈,這三年來她是怎樣待他,他一點都不戀念嗎?
他真的不需要這麼做的。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咬著牙去面對他,如果她對他還有一絲留戀,也在這種局面下消失無蹤了。
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室裡還沒有人,齊君蔓趕緊走進喬仲桀的辦公室,將辭職信放在他桌上,再掃了一眼四周,這裡到處都有他的氣息,悍霸、沉凝,她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咦?小蔓你來了。」
「……葳姐!」
「休息這麼多天也該夠了,今天可有得忙了,我在門口看到記者,八成是來問八卦的。」
「什麼八卦?」她猜是那些同事說的徘聞吧!
「你沒有看到報紙嗎?就是執行長和蜜雪兒……我說小蔓,你很不夠意思耶!我們在同一間辦公室這麼久,和執行長是男女朋友的事也不告訴我們。」
「咦,小蔓!厚!你口風很緊喔!好在我們沒有講執行長的壞話,不然哦!」塗姐也來了,加入抨擊的行列。
「我不是……」
「哎呀,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和執行長是一對。不過執行長和蜜雪兒去飯店是怎麼回事?三角戀情很麻煩的,你很危險啦!我覺得蜜雪兒是強敵,不好應付。」葳姐打斷她的話,並沒有怪她隱瞞。
「是啊!從蜜雪兒來台灣之後,這幾天一定很難受吧!請假在家是對的,你想清楚該怎麼做了嗎?好歹你也做了執行長這麼久的女朋友了,沒道理蜜雪兒一離婚就來搶人啦!她沒有男人不行是不是啊?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死纏濫打的女人,我老公要是敢這樣對我,我一定……」
鈴——電話聲響起,塗姐順手接了。
「您是X報的記者,不,那不是我們執行長,我們執行長早就有女朋友了,根本就不是報導中的那個樣子……」
此時又一陣電話鈴響。「我看接下來真的熱鬧了,你這個正牌女友先幫忙接電話吧!」葳姐說完,趕緊接起電話。
齊君蔓聽著她們的話,倍感無奈。但也沒有機會讓她多想,接下來一通接著一通的電話,就讓她們三人疲於應付,無暇顧及其他。
喬仲桀聽見齊君蔓的聲音,不禁加快了腳步,但在接近秘書室的時候,卻聽見了她們在談論他,還有君蔓是他正牌女朋友的那段……
他頓住腳步,不自覺地緊攢眉心,因為嫉妒最近他和蜜雪兒一同出入,所以她決定不再保持緘默,在公司大方公開他們的戀情是嗎?
早上出門的時候,他被兩個電視台的記者圍住,追問他是不是劈腿花心,他起初還感到莫名其妙,現在再聽到裡頭的對話他大概可以瞭解,外人認為他同時和兩個女人交往,且還可能介入了他大哥的婚姻……
好事者要怎麼想,他是不在乎的。但,他不會輕易原諒那個放出風聲的人。
「齊秘書,你跟我進來。」他喝令,接著,筆直地走進辦公室。
聞聲,齊君蔓的身子震了一下,她是來辭職的,既然不再當他是上司,她就沒必要再像從前那樣順從他,她這麼告訴自己。
調整自己的呼息之後,她隨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空氣中飄散著沉凝、快令人窒息的氛圍。
她一直被他盯著,不發一語的他,只凝著她看,像在隱忍怒氣那般。
近來,他老是這樣。久了,她也不會怕了。
「我已經辭職了,現在不是你的秘書了。」知道他還沒有看到她的辭職信,她也不等他說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我今天是來收東西的,謝謝你這三年來的照顧。」深深一鞠躬,她要走了。彎下腰來正好可以掩飾她眼裡隨時都要彈跳出來的淚。
「我有准嗎?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你可以走了!」她不開口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他氣得要爆肝,還真有本事啊!
「不走還留下來做什麼?我已經很清楚你選擇了蜜雪兒。」他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再進出飯店嗎?「我走不是正好嗎?你和蜜雪兒不必費事再去飯店幽會。」
「蜜雪兒跟我們的事無關,你犯不著把她扯進來。我問你,你什麼時候告訴她們我們的關係的?」他不認為蜜雪兒的事有解釋的必要。
「你不要把責任推給我,明明就是你想要讓我難堪才放出消息的。」還把帳栽在她頭上,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有這麼惡劣。
「什麼意思?」他瞇起眼,難道不是她主動說的?
「反正這件事與我要離職無關,我也不想討論了,我拿好私人物品就走。」她想他大概也會像待她那樣,和蜜雪兒的戀情會否認到底。她都被他當成地下情人那麼久了,想必蜜雪兒也在他的要求下,同意當地下情人。
「你聽到了,我沒有准許你離職。」他面上布著危險,一股蓄勢待發的氛圍蔓延了開來。
她深吸了口氣,「仲桀,何必呢!都三年了,你還是不瞭解問題是什麼?」
「那你就說給我瞭解。走,就能解決一切嗎?逃避是懦夫的行為!」
他是真的不瞭解!見他絲毫不認為她要離開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她不由得輕歎一聲,「你不要婚姻,但我想要。」
她說得沒錯,他是不要。
他緊繃的臉色讓她知道即使她離開了這麼多天,仍未讓他有所覺悟。「或許蜜雪兒符合你的要求,我退出,成全你們。」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要說出來卻很困難,退讓沒這麼容易,除非她真的死心還有痛下決心,這兩者缺一不可,她好不容易具備了這兩者,就該好好利用。
喬仲桀硬著聲問:「那家呢!你也打算不回了?」
「你有蜜雪兒呢!我若回去豈不是尷尬,就留給你們吧!」
看她說得如此決然,他不禁為自己的多情氣惱。
對一個隨隨便便就退讓感情的女人何苦執著?縱使在一起這麼多年,她仍可對感情說放就放,與她相比,自己豈不是太堅持,強求一分感情不是他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