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母已經找上門了,她得盡快告訴戚名頤實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找你是為了向你道賀,恭喜你釣到了金龜婿,乖女兒。」
乖女兒?真佩服她有臉說得出口,她什麼時候把她當女兒看了?
衣雅玟已經明白了她的來意。「又是為了錢!你又輸了多少?」
「不多,幾百萬而已,相信大律師不會那麼小氣吧!」
「你一毛也別想拿到!」
「我把養你這麼大,你也該報答我——」後母立刻反駁。
「你別笑死人,你什麼時候養過我了?你嫁給我爸三年,我從沒看過你出去賺一毛錢,倒是把我家幾千萬的錢都輸在牌桌上。」
「好歹我是你的後母,沒有血緣關係,也有法律上的關係,你不會不管我吧?不然我可是會上法院告你遺棄罪,當然,我不希望走上這條路。」
「別忘了,是你把我趕出我家的。」她咬牙切齒地提醒後母。
「我可沒有趕你,是你自己要走的。」後母大言不慚地說。
「我不走不行。」她留在家裡,每天都要看後母的臉色,做伊的小奴隸。
「過去的事了,記那麼多做什麼!」後母開始虛偽的微笑。「我欠的錢下星期一要還,你請你律師男友星期一前把錢送到家裡來。」
「我說過一毛錢也沒有,你再想別的辦法吧。」她表情麻木地說。
「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們的家也抵押給地下錢莊了。」
「你跟我說也沒用,那又不是我的家。」她冷淡地說。
「其實房子是登記在你的名下,你爸早就過戶給你了,我和律師騙了你。」後母接著說,「如果下星期一沒有三百萬,你就得把你的房子賣掉。」
「你太過分了!」衣雅玟氣得臉紅脖子粗。
「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後母轉身要走,又回過頭,「剛剛有個高挑的女人進去你男友家,我只看到她的背影,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什麼!文佩珊來了!」衣雅玟立刻抽出鑰匙打開大門,進去後把門關上。
客廳中飄蕩著香水味,是昂貴的法國品牌氣味,文佩珊慣用的牌子,但佩珊並不在客廳。
她忐忑不安地走上二樓,聽見戚名頤的房裡傳出聲音,她悄悄接近門縫,像偷窺狂般窺視房裡面
文佩珊脫去身上名牌洋裝、內衣、內褲,露出全裸的背部,然後把自己的身體壓在躺在床上的戚名頤身上。
不!不要!衣雅玟覺得從戚名頤房門口到她房間的路彷彿永無止盡,她整個人彷彿被抽成真空,踉踉蹌蹌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立刻崩潰在印花的床單上,滿心憤怒,交織著昏眩、失落、受騙的感覺。
戚名頤才是超級大騙子!他欺騙了她的感情和身體。
他有騙你嗎?她自嘲地想,他又沒說過愛你,是你自己送上門去的。況且,她老早就知道她又不
第10章(1)
天空飄著雨,衣雅玟站在騎樓下,看著人群撐著雨傘在她面前來去的畫面。
這些人都有家吧?大概很少人會跟一樣她沒有家——唉,只能先回那個家。
雨小了一點後,衣雅玟搭上公車,雖然坐捷運比坐公車快到以前的家,但她並不想太早看到後母。後母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後去牌桌上游泳。
她走進公寓時已過中午。
她坐電梯上五樓,按了幾下門鈴,門內靜悄悄,後母沒來開門。
被她猜得準準準,果然又去打牌,真是輸不夠。
她用鑰匙打開大門,就瞥見了屋子裡的凌亂。
看來,準備午餐前,她還得先花點兒時間收拾屋子。
衣雅玟接滿一盆子的水,一邊倒人清潔劑,一邊叨叨念那個女人是豬啊,這麼髒也住得下去,每天只知化妝打扮,一點家事也不做。
她很快地收拾桌上的報紙,然後開始擦拭地板。
擦著擦著,衣雅玟不自覺地掉下眼淚來。當眼淚開始從她眼眶裡冒出來,就什麼也擋不住了。
傻瓜,不要再哭了!衣雅玟揉了揉哭紅了的眼睛。哭死也沒有人會心疼的。
忘了他吧!她告誡自己,得不到戚名頤,就最好死了這條心。
但是她心知肚明,要忘掉一個深愛的人談何容易。那可能是好幾年以後的事吧,或者要等她死了以後……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過去,要振作起來,世界還沒到末日。
對了,這個家的世界末日倒是快到了,下星期一她不會有三百萬給地下錢莊。看來她得在下星期一前找到雅房和工作,事情好像又回到原點……
不,不可能回到原點了。
一想起昨晚和今早的纏綿,衣雅玟又想哭了。她永遠無法忘記戚名頤,也無法將他們曾擁有的一切從記憶中抹煞……
一陣電鈴聲驚醒了沉思中的衣雅玟。
誰啊?大概是收第四台費用的吧。
她把門打開,卻見戚名頤站在門外。
她非常震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目瞪口呆說不出話,只能瞪著他英俊的臉龐。
他們做愛溫存的記憶開始騷動著她,他曾帶領她一起追求美好的歡愉,此刻這種飢渴又開始鼓噪起來。
戚名頤說話時她還沒有回過神,「為什麼不告而別?」
衣雅玟還沒有回過神,戚名頤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搖晃她的身體。
「衣雅玟,你怎麼了?中邪了是不是?」
「不要搖了,我才沒有中邪咧。」
「你正常最好。你去買個早餐怎麼就不知去向?你是不是恢復記憶,然後忘了回我家的路?」電影上演過當失去記憶的人恢復記憶後,反而會忘記失去記憶期間的事。
「你中電影的毒太深了,我有回去你家,看到你正要和文佩珊劈腿。」
「我沒有劈腿。」他答道,還舉起手做發誓狀。
「你別想騙我,」她一臉懷疑。「我可是兩隻眼睛都看到你和她在床上。」
他揚揚眉。「你有全部看完嗎?」
「沒有,我哪看得下去。」她口氣不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