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歎一口氣。「你應該看完,文佩珊進來我房間,我以為是你回來了,所以沒轉身去看,直來她撲到我身上,我才發現不是你,她一直苦苦哀求我和她做愛,但我沒有,只告訴她,我和她之間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想和她做愛?」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我愛你!」他的回答是這般溫柔、平靜。
「你愛我?!」她張著大眼睛看著他。「你從來沒說過你愛我……」
「這還需要說嗎?我不愛你跟你上床做什麼?」
她的臉上出現微笑。「那你是愛我才跟我上床的囉!」
「天啊!不然你以為呢?我是隨便的男人嗎?」戚名頤怒瞪著她。
「哦,我真不敢相信,我覺得我配不上你……」她喃喃地說。
「你配得上,你是我此生所見最美好的女人。」他柔聲說道。
「我的後母認為我是個既沒用又愚蠢,一天到晚只會做夢的人……」
「做夢有什麼不好?再說我覺得你不只如此。你甜美,心地又好,是一個能使男人渴望待在家裡的女人。」
「名頤,我好愛你。」她溫柔地告訴他。
「我知道,不然你不會把你的第一次給我。」他將她拉進懷中。
他們彷彿溺水的人般緊緊擁住對方,四唇飢渴地互吻著。
一股熟悉的慾望瀰漫他體內。
「我的房間在左手邊。」她輕咬他的耳朵。
戚名頤抱起衣雅玟,一步步沉穩地走入她的臥室,用腳踢開門後,讓她躺在紫蘿蘭花樣的床單上,兩人一同進入瘋狂的境界……
慾火終於燃燒殆盡,他們互擁著,靜靜躺在對方懷裡,讓彼此的呼吸緩慢下來。
衣雅玟突然像失火了般大叫:「啊!我後母快回來了,你趕快穿衣服回家去。」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他跳下床,一面問,一面撿起地上的衣物。
「明天就會回去,我和我後母有些事要解決。」她想明天把房子過戶給後母,並且去法院終止她們之間的法律關係。
他偏過頭來,一臉古怪,「你好像都想起來了嘛?」
衣雅玟閃動著眼神。「嗯……我老實告訴你。我在醫院就想起來了。」她的話小聲到幾乎聽不見。
不過他耳力很好,聽得很清楚。他大聲地問她:「你是說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根本沒失去記憶?!」
「對不起啦,人家……人家第一眼就愛上你,想跟你在一起嘛,所以才說了一個小小的謊話,你不會怪我吧?」衣雅玟嘟起嘴,囁嚅著。
戚名頤微笑著。「小傻瓜,我不會怪你,我只會更愛你。」
戚名頤走後,衣雅玟垂下雙眼,意識逐漸朦朧。
她翻身趴著,摟住一個大枕頭,她睏倦地想道,只要睡幾分鐘就好。
不確定什麼東西吵醒她,像細微的呻吟聲,或只是出生沒多久的小貓在叫……她不情願地張開眼睛,想到戚名頤和充滿希望的未來,就滿意地竊笑起來,她已經有許多年不曾這樣得意地偷笑了。
她起床走出房間,看到後母正躺在血泊裡,她的胸前插了一把水果刀,鮮紅色的血液正從傷口往外流,沿著身體流到了地上。
衣雅玟想尖叫出聲!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雅玟,雅玟,快去打一一九……」後母微弱的聲音說。
她立刻反應過來,跑去打一一九電話。
「快派救護車,這裡有人受傷,流了好多血……」
掛上電話後,她抓起一個椅墊,將它放在後母腦後,免得血液逆流造成氣胸。
她的手、她的衣服都沾滿了鮮血。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殺你的?」衣雅玟問。
「報應……報應吶……」後母氣若游絲地說。
這個時候,平常來找後母打牌的牌友羅太太,從敞開的大門走進來。
「怎麼沒關門啊?現在的治安又不是很好……」
突地,羅太太尖叫著,「血!血!殺人了!」
「衣太太,你快告訴我,是誰殺了你?」羅太太瞄了一眼衣雅玟。
從後母慘無血色的嘴唇吐出來的話竟是——
「她,我的繼女,衣雅玟。」
衣雅玟的眼睛瞪得好大,聲音中帶著顫抖:「我沒有殺你,你為什麼要害我?」
為什麼?她不懂,後母為什麼不說出殺人兇手的名字,反而要把她拖進地獄?
「羅太太,你要作證是衣雅玟殺了我……」後母說完便斷了氣。
羅太太隨即打電話叫警察,警察和救護車很快都來了,後母被蓋上白被單,用擔架抬上救護車後離去。
而羅太太在警察面前指認衣雅玟為殺人犯。
警官不帶表情地開口說!「衣小姐,你被捕了.罪名是謀殺你後母。」
第10章(2)
謀殺這兩個字在衣雅玟腦子裡轟然迴盪。「我沒有,我沒有殺她,你們抓錯人了。」
這位辦案警察顯然不相信。「但是死者死前說是你殺的。
「她陷害我,我和她平常處得不是很好。」
「你就是因為這個理由殺了你後母嗎?」警官似乎認定衣雅玟就是兇手。
「不是,不是,我根本沒有殺她!」衣雅玟可憐地叫道。
「如果不是你,會是誰呢?」警官非常冷淡地說。「這把水果刀就是凶刀,上面有好幾枚清楚的指紋呢。」
「我沒有碰過那把水果刀。」衣雅玟被按下頭,坐進警車。
在去警局的路上,衣雅玟又說:「警官,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以發誓。」
「你斬雞頭也沒用,辦案是看證據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警官取出一根煙,但是並沒有意思點燃它,只是在掌中不停捏弄著。
到了警察局,衣雅玟按下指模,然後進入偵訊室。
他們用檯燈照她的眼睛,似乎想逼她俯首認罪。
「法醫認為她大約是在晚上八九時遇害。」警官問,「那段時間你在家嗎?」
「我在房間睡覺。」衣雅玟回答。
「有誰可以證明你在睡覺?』』
她搖頭。「沒有。」那時戚名頤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