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笙的思緒飛快地運轉著,過濾著可能的人選。第一個躍上腦海的即是馬 修.韋伯……「因為他跟你的特殊關係,我們一開始也不太敢著手調查他,但是種種的 跡象都將箭頭指向他……不過,我相信他倒還不至於會對你未婚妻下毒手的,因為他要 的只是將那批毒品找到而已。」警官一再地保證道。
「最好如此,那對目前的情況,您有什麼建議?」雖然聽他如此保證著,但文笙仍 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會放出消息,說那批貨還在你手裡。當然,我們會對你提供最完善的人身保 護,等著那個幕後的首腦現身。」壓低了聲音,警官對文笙說完後,這才拍拍他的肩膀 ,領著他的部屬離去。
「文笙,警官有沒有說些什麼?」一見大批警員一起撤離,安迪湊近文笙,焦急地 問道。
「嗯?他們會想辦法的,現下只有等綁匪的進一步通知了。」文笙疲憊地用拇指及 食指捏捏眉心。
「那艾琳呢?」金永璋的提問立刻引來文笙的冷眼相向。
「金先生,我會請人送你到醫院包紮傷口,然後請你待在酒店裡,警方會隨時傳喚 你。」很快地交代完後,文笙邁著寬大的步伐向外走去。一心一意只想找個地方,好好 的把事情釐清,找到艾琳。
「文笙,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挨近車窗,安迪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知道,謝謝你,安迪。」望著數代以來的世交好友,有種奇異的想法躍上腦海 ,但文笙硬生生地壓抑下那可笑的念頭。別傻了,安迪怎麼可能說謊呢?
但是,金永璋似乎也不像扯論的樣子啊!況且他頭上所挨的那一棍也著實不輕…… 可是,安迪……記憶又往回倒走幾個月,那個春末的下午時刻,在灰暗陰沉沉的午後, 他一反平日的忙碌,坐在幸運堡草木茂盛的庭院裡,陪著祖母露西喝下午茶,閒話家常 。
席維亞急急忙忙的趕到,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第三次向他借調巨款,雖然不無疑 惑,但他還是很乾脆的借她。只是當她要離去時,文笙隨口問她為何需要如此大的款項 ,席維亞嬌俏的臉蛋霎時變得青一陣紅一陣,支吾幾句後就急急離去。
「唉,可憐的孩子,她早晚被她哥哥給拖累。」當時露西如此喟歎道。
「安迪?怎麼回事?」文笙大感意外。
「我聽說他最近生活得糜爛,跟一大堆不該沾惹到的人扯上關係,這樣下去,遲早 會出問題的。」
「哦?」文笙雖然很期待露西再說下去,但充滿著濃濃保守思想的露西,對於別人 的閒話,向來都是點到為止。因此他即使想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草草地結束了那個 話題。
是不是我也該去查查安迪的底細了?文笙有些難過的問著自己…… * * *
伸手揉揉眼睛,艾琳睜大眼睛地瞪著眼前那個將她自沉睡中驚醒的人,在她即將要 發出尖叫之際,那個人眼明手快的摀住她的嘴。
「『中國娃娃』!我來救妳出去的。」
「韋伯先生,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在馬修.韋伯的攙扶下,艾琳仍然有些頭重腳輕搖搖晃晃的往透著亮光的門口走去 。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看著陌生的西班牙式庭院和附近大大小小怪 異的雕像林立,艾琳虛弱的靠在馬修身上,微微喘著氣。
「『中國娃娃』,我們快點離開這裡!要是他們回來了,我們恐怕會有麻煩。」不 停地催促著她,馬修將艾琳扶上他的馬,但他白己尚來不及上馬,背後已經傳來冷冷的 聲音-「韋伯,我沒料到你會跑來破壞我的好事,把她弄下馬來!」
艾琳訝異地瞪大眼睛,望著安迪手上的槍,感覺血液似乎都在血管中凝結了。
馬修緩緩地舉起手走近艾琳,對艾琳眨眨眼,然後突然用力地在馬腿上用力一拍, 馬受驚而拔足狂奔,在艾琳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將韁繩纏繞在艾琳手腕上。
「別回來,我的馬會將妳送到安全的地方!」
猝不及防之下,艾琳回頭只見安迪舉起槍托朝馬修的頭敲去,而馬修也就如失去線 控的傀儡般地倒地。
在馬背上顛顛倒倒地晃上晃下,艾琳直到此刻才想到自己根本不會騎馬,但顯然也 已經來不及學了,只得死命的抓緊韁繩,一邊在腦海中找著怎麼下馬的辦法。
不過,這個問題倒是不勞她費心思了。在跳躍過一道短籬笆時,一個不留神,艾琳 尖叫連連的自馬背上滾落地面泥濘的爛泥巴裡。
她試圖要站起來,艾琳這才發現左腳根本無法著力,稍一碰觸到地表,那陣刺痛立 即令她痛得幾乎直不起身子。頹喪的坐在路旁,看著逐漸腫脹起來的腳踝,艾琳只得一 籌莫展的呆坐在那裡發愣。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韋伯先生被安迪打昏了,而我又受了傷不能跑回去通知文笙 ,怎麼辦,這該怎麼辦?
第八章
接到安迪的電話,文笙匆匆忙忙地又驅車往安迪位於郊區的別墅而去。
「文笙,我們逮到馬修.韋伯,他正要將艾琳小姐帶走時被我發現,你最好盡速過 來一趟。不過,為了艾琳小姐的名譽著想,我看還是不要報警的好。」安迪在電話的那 頭哇啦哇啦的嚷道。
「艾琳的名譽……你的意思是?」一百年前韋伯對芸的覬覦舊創,又再爬上文笙心 頭。他強忍住猜測的念頭,克制自己不去想家韋伯是否對艾琳做出什麼不軌的行為。
「呃,總之你趕快過來吧!」話一說畢安迪立即掛斷,令文笙的血壓又上升了好幾 度。
以嚇死人的速度往前衝刺著,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如跑馬燈似的在腦海中輪番上演 。連闖幾個紅燈後,他根本只對尾隨在後的交通警察揮揮手,又再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