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老婆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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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既然懷孕了,讓我再試一次,好不好?」她求他。

  「拿什麼試?!你的命嗎?你要我說多少次才懂?」他眼神陰騖。「我們不要小孩!我不要這個孩子!——」

  「我絕不墮胎!」她執拗地護住還未隆起的小腹。「我只是要比常人更小心一些,不是不能生,為什麼不讓我盡妻子的義務?」

  「有個像你這樣的妻子,我已經認了,你為什麼不肯認命?」他氣得口不擇言,看見她倒抽口氣,眸中淚意顫然,他懊悔,伸手握住她。

  「就這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她凜容甩開他的手,卻甩不開他傷人的言語。

  他讓步了,神情卻僵冷得像石雕。「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懷孕。」

  因他的妥協,她重燃希望,卻沒聽懂他話中冷酷的決心。他越是排斥,她越相信婚姻全部繫於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他們的齟齬都會消失,他們的家庭就會圓滿,他不會再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當他語氣如此尖銳,她更確信他其實很在意她無法孕育他的骨血。

  她比前兩次懷孕更小心翼翼,他雖不悅,卻還是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但這次,胎死腹中。

  她出院返家後,他才告訴她,在得知她三度懷孕的隔天,他就去結紮了。

  「這是為你好。」身心俱疲的她,虛弱地臥床休養,麻木地聽著。「忘了孩子的事吧,就我們兩個,就當我們是永遠在戀愛,沒有小孩來打擾,不也很好嗎?」柔情的吻落在她額上,落在她冰涼的唇上。「不要再執著孩子的問題了,有我愛你,這樣還不夠嗎?」

  他不跟她商量一聲,永遠剝奪了她當母親的權利,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

  她緊閉雙唇,第一次抗拒他的吻,心就在那時鎖上。

  第8章(2)

  她憤怒,恨他擅自決定,尤其無法忍受他與她做愛。結紮後,他再也不用顧慮她會懷孕,他做得肆無忌憚,她只覺得他是在發洩yu\\望,不再有被愛的感覺。

  她厭惡他的碰觸,要求分房。

  他依從了她,在她三度失去孩子後,他什麼也不敢違逆她,她的要求讓他很傷心,但在結紮一事,他不肯讓步,每次談起就爭吵,夫妻之間的話越來越少,越來越疏離,他漸漸的越來越晚歸。

  他的冷淡讓她備感痛苦,還說什麼愛她呢?一個令他無法擁有子嗣的妻子,即便他能愛,也愛得勉強,她不怪他疏遠她,卻無法不感到自責和自卑,她只好逃避,靠採購血拼遺忘被他冷落的寂寞,填補她無法生育的遺憾。

  他們的家,曾經溫暖美好,如今變得冰冷陰沉。

  她一度寫了離婚協議書,但無法拿給他,她無法原諒他的獨斷,卻不是對他沒了感情,她仍舊作著最初的夢,夢想做那個令他幸福的女人。這個夢,越來越心酸遙遠,但她不想放手。

  她抱著渺茫的希望,將離婚協議書扔進鞋盒,擱置過期的保險套也丟進去,繼續日復一日的逃避與期望。

  這些事,都瞞著雙方母親,直到發生車禍,她將一切遺忘——

  「……千菡姊?」夏香芷輕拉她。「輪到你看診了,還有,單大哥來了。」

  柏千菡茫然抬頭,迎上單南荻的視線。

  他是匆促趕來的,西服和髮絲都有些凌亂,看見她時,他神情冷硬,唇線嚴厲地緊抿。他怎知她在這裡?

  「我知道你今天要陪香香來產檢,這裡就是我介紹給亞劭的。」他看穿她的想法,走到她面前。「確定有了?」

  柏千菡點頭,看他繃緊面孔,危險地瞇起雙眸,神色殊無喜悅。對她懷孕一事,他的態度依然沒有改變。

  「單太太,輪到你嘍。」護士小姐催促著。

  單南荻扶住妻子,走進診間時,他咬牙低語:「別以為你拿離婚威脅我,我就會同意讓你再懷寶寶。」

  診間裡,白髮瘦小的醫師等著他們。「單先生、單太太,好久不見。」這對夫妻每次來找他,氣氛都不大好,他只好努力多擠出一點笑。「單太太——」

  「那見鬼的驗孕棒出錯了。」單南荻粗魯地打岔。

  「是有可能,但機率不大,單先生,當初我也提醒過你們,單太太雖然不適合懷孕,但還是有可能——」

  「我結紮了,她不可能再懷孕!」他的怒火又開始沸騰。他就是怕她再懷孕,寧可自己挨一刀,醫師跟他保證男性結紮的避孕效果比女性更好,後遺症也少,為什麼她又有孕?!

  「結紮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險的。」醫師解釋。「結紮後,十年之內懷孕的機率有百分之一,也有夫妻都結紮後,依然懷孕的,這些都是真實案例。」

  「我知道,結紮後三個月內,精 液之中仍有精子,需要射精十五次左右才能清空,但我不是結紮短短三個月,我結紮四年了!」

  這位先生做足了功課喔,醫師欣慰地點點頭,這樣就免得他多費口舌。「人有兩條輸精管,結紮就是紮起這兩條,斷絕精蟲的輸送道路,但有時醫師綁錯地方,或者有異位性輸精管,也就是有第三條,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要是醫師沒有扎錯呢?」單南荻臉色陰沉。

  他是在暗示她跟別人有染才懷孕嗎?柏千菡氣極。「說不定不是醫師的錯,是你的精蟲有任意門,照樣能直達我的子宮。」

  他瞪她,她冷冷回瞪。

  「經驗豐富的醫師不會弄錯,但確實有特例,有些男士在結紮後,隔了幾年,輸精管自行接通的,這個實在是不能怪醫師啊。」老醫師呵呵笑。「你可能就是這種天賦異稟的男士啊,單先生,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單南荻以暴躁惡犬的口氣問著。

  老醫師尷尬地搔搔頭。「抱歉抱歉。」趕快轉向親切溫柔的單太太。「你現在覺得如何?」

  「什麼感覺也沒有。我前幾次懷孕也是這樣,一開始沒有感覺,兩個月時才會有害喜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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