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彈射出之前的剎那,楚歌兩手擒拿住哈吉拿槍的手腕,廉星樵這時矮身向前,伸掌斜砍,劈中哈吉的手臂,把槍當場打掉。
楚歌趁機使出一記肘捶擊中哈吉的鼻子,打得哈吉頭一暈,就栽到地上,而他的頭巾也松落——他原來是個大光頭!
而哈吉射出去的子彈射到牆壁,再反彈到杜唐卡門的石棺裡,大概是觸動到什麼機關,一時間整個墓室天搖地動,小石頭紛紛從頭上落下。
「文生,快逃!墓要崩塌了!」廉星樵拉著楚歌的手往外跑。
文生往少年法老王的胸口一抓,然後跑了出去;阿布和幾名看守工人被綁在一起。
當他們替阿布鬆綁時,他們身後的階梯在瞬間即被沙子淹沒。
「唉,我們花了那麼多的精力,那麼龐大的費用,好不容易才發現杜唐卡門,結果卻什麼也沒有。」廉星樵遺憾的說。
「你們看,這是什麼!」文生高舉杜唐卡門的胸鎧。
廉星樵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們可以向世人證明我們真的去過杜唐卡門古墓。」
楚歌也覺得太好了。有了那樣東西,她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第8章(1)
楚歌將自己的頭埋進鬆軟的枕頭裡,企圖讓自己安然地睡去,但是她就是睡不著。
明天……
她要和哥哥離開埃及,離開廉星樵了……
她不禁喃喃地叫著廉星樵的名字,叫著叫著,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沾濕了枕頭,伸手拭去了淚,她坐了起來。
喔,她依然愛著他!
楚歌痛苦地向自己承認。她愛廉星樵,徹底而絕望地愛他。
過了今晚,她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依偎在他懷中,任他擁抱親吻,歡享他的溫存蜜意,她的心深受折磨,她要他,上帝,她多麼想要他!
去找他!她的心在狂喊,最後一次去找他,以後就沒機會了,最後一次擁住他,最後一次愛他。
激昂的心情幾乎把她淹沒,她立即翻下床,當她掀開帳篷時,嚇了一大跳,廉星樵就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張開雙手。她毫不考慮地飛奔進他敞開的雙臂中。
他們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般緊緊地、深情地擁抱在一起,情感在血液裡奔流。
廉星樵低下頭,輕吻過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尖,當他的唇覆上她的,兩人立刻就捲入狂野的激情中,兩舌親密地交纏、嬉戲。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開羅機場和楚歌相遇的情形,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他想他大概第一眼就愛上她了。
他溫柔地輕撫她汗濕的背。「我愛你。」
「嗯,我也是。」她認為他說愛她只是隨口說說。男女做愛時好像很容易就冒出這句話,對這句話信以為真的女人是傻瓜。
他是個很棒的愛人,她不後悔來到他床上。由於她只有一晚的時間,她不想浪費在睡覺上。
「嘿,你在對我性騷擾喔——」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她將玲瓏有致的身軀纏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撒嬌,「來嘛,再施展你的功夫,嗯?」
「你今天晚上不太一樣——」
「如果你真的太累了——」她作勢要起身,但是他緊攫住她的臀部把她固定在身上。
「我是不會累,就怕你消受不了。」
兩人又翻浪起來。
¢¢¢
沉酣的長夜在朝陽的柔光中悄悄溜走。
廉星樵仍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悠悠地伸個懶腰。昨天晚上「伏地挺身」做太多下了,腰好酸,他不覺又伸伸腰。
突然帳篷被打開來,陽光穿透進來,他瞇起眼睛,看到楚歌穿著整齊,手托餐盤走進來。
「這麼早起來?」
「起來給你這個臭男人做早餐啊。」
她把餐盤放到他腿上。
「好賢慧喔。」
他伸手去拉她。「我先吃你,再吃早餐。」
她搖頭,「不行,先吃早餐,再吃我。」
「我肚子還不餓。」
他涎著臉說,「我下半身比較餓。」
「一大早就不正經。」她把咖啡杯放到他手上。她在咖啡裡下了迷藥。
他坐在床上邊看她邊喝,「這咖啡有點苦味。」這苦味不太像咖啡那種苦味。
「是不是糖放的不夠——我去拿糖。」
「不用了。」
他一喝完咖啡,便說,「我的頭好暈……」
「你大概感冒了,快躺下來休息。」
他才躺下沒多久,迷藥很快發生作用,他昏了過去。
她安靜地開始收拾她的東西,然後坐下來寫了兩張字條。
其中一張是給文生的,上面寫她很高興認識他;另一張是給廉星樵的,她放在他一定會看到的地方,然後再看他最後一眼。
所有和廉星樵曾經共有過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好怕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他。
她在他唇間印上最後一吻,然後轉身走向帳篷門口。只想到這一轉身,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每走向門口一步,都令她泫然欲泣。
四個小時後。
醒來……
他必須醒來……
廉星樵勉力睜開眼。
他的知覺是恢復了,但是頭還是昏沉的。他想爬起來,但沒力氣,身體仍是軟弱無力的。楚歌呢?
「楚……」他想擠出聲音,把頭抬高,卻又倒回去。「楚……歌!」不夠大聲,她聽不到。他深吸一口氣,「楚歌!」
仍然沒有回應。他掙扎著坐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壓在咖啡杯下的紙條上。
紙條上寫著:
杜唐卡門的昀鎧我帶走了,如果你想要回它,找你的叔叔廉雨辰要。
他緊緊捏著手中的字條,直到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根本不是佩托裡教授的學生,而是叔叔派來捉他的。
叔叔給她的報酬到底有多少?值得她犧牲自己……
他們魚水之歡的記憶在他腦海裡迴盪,她的反應,她的呻吟,她的腿有力地夾住他的腰身……
他試著想像他們做愛時,她對他的反應全是做戲;卻本能知道那並非事實。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和他做愛,只是為了工作,她說愛他,恐怕也只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