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而言只是任務,如此而已。
廉星樵的心情十分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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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廉星樵一走進夢月山莊,葉媽和葉爸立刻喜悅得尖叫歡迎他。
「嗨,葉爸,葉媽,真高興看到你們。」
他笑著說。
廉雨映從樓梯上優雅地走下來。「喲,是什麼風把我們廉家的浪子吹回來?」
「小姑姑,三年多不見,你還是美麗如昔。」他和廉雨映只差一歲,但在輩分上地虧吃大了。從小廉雨映就常仗著輩分欺負他,非要他喊她小姑姑,不可以喊雨映。
「少灌迷湯,你這小兔崽子,夢月山莊主人的寶座,講好了大學畢業後換你坐,你卻給我逃之夭夭,害我代你坐了三年,這筆帳我們得好好算一算。」
「我們的帳等一下再算。叔叔呢?我先和他算帳。」
「你叔叔現在不住這,他和他的小妻子住在山腳下的新洋房。」
「叔叔結婚了?」
「同居,兩年後才結婚。」
他瞅著廉雨映。
「小姑姑你呢?我有小姑丈嗎?」
她瞪他。
「這三年我每天為了夢月山莊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找小姑丈!」
「你還是這麼容易生氣,小姑姑。」
說完,他拔腿就跑。
「廉星樵,你給我回來!」她抓起腳上的拖鞋朝他扔過去,但沒打到他。
第8章(2)
廉星樵找到新洋房,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孩。
叔叔的小妻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成年沒啊?
「你是廉星樵,對不對?」
班潔明微笑說。
他微笑點頭,然後好像得了失語症,好不容易才說:「嬸嬸你好。」
她直搖手,「叫我潔明就好了。雨辰在書房等你。」
什麼事都逃不過那隻老狐狸的手掌心。廉星樵敲門後走進書房。「叔叔。」
「你總算回來了。」
廉雨辰說。
「我回來拿被你的人偷走的胸鎧。」
「那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先簽下夢月山莊這一任期的賣身契。」
「人各有志,叔叔,你不能強迫我。」
他不滿的說。
「我也志不在家族企業,你小姑姑也是,你每個兄弟都是。」
「為什麼夢月山莊的事業一定要由姓廉的管理?難道不能找一個值得信賴、能幹的經理嗎?」
「這遊戲規則是你爸爸訂下的,他不希望你們變成紈褲子弟。」
「我不是紈褲子弟,我是考古學家。」
「不管你是什麼,你一期也沒做說不過去,至少要做一期,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恐怕沒有時間,叔叔,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找到杜唐卡門的古墓,但現在被埋在沙下,不過我已經申請到挖掘的許可權,下個月就要開挖。」
「挖那個要多少年?」
「掩埋的情況似乎很嚴重,我看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
「太久了。反正它就被埋在那裡也跑不掉,你先做三年,再去挖嘛。」
「我心裡很清楚,就算我留下來三年,心裡也會一直想著杜唐卡門,說不定哪天受不了,又跑掉了。」這是很有可能的。
「你太自私了,你們考古隊的經費雖是你自己的錢,但那是因為你姓廉,才有那麼多錢可以供你去考古,在你享受權利的時候,難道不該盡義務嗎?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得犧牲一點,雨映不也犧牲了她三年的青春。」
「我知道我很不應該。」他汗顏的說。「叔叔,我提供給你廉星燁的消息。」
「你打算出賣你的難弟了——」星樵和星燁兩兄弟從小感情特別好,他們什麼都可以共享。
「我至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星燁只是花花公子,只知道追逐不同的美女,也許他做夢月山莊的主人後,可以改正他的習性。」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我一直找不到他,他在哪裡?」
「你一定沒想到,他在台灣,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廉雨辰笑了笑,「那小子果然是廉家最賊的。」星燁聰明是很聰明,只可惜都用在不對的地方——騙女人上床。
「叔叔,拐星燁回來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拐我回來的那個方法,美人計。」
「當初我並不是找楚歌,而是找她哥哥楚雲去抓你,後來楚雲出車禍,她不顧楚雲的反對,自己跑去埃及的。」廉雨辰看著他,「你知道她為什麼要代兄出任務?」
他的心怦怦跳的好快。「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不是因為你的報酬?」
「那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我聽楚雲說她妹妹每天都捧著你的照片看,八成愛上你了。」
原來,她手上那張疼命命的照片不是男朋友,而是他!廉星樵覺得他的心好像飛翔了起來。
「叔叔,哪裡可以找到楚歌?」
「美國,唐人街,一家楚氏兄妹偵探社。」
「叔叔,幫我轉告雨映,我跟她的帳以後再算。」廉星樵像風一樣消失。
看來,夢月山莊主人是等不到廉星樵,等他還沒出生的兒子可能還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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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楚歌抽出打字機上的紙,把它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去。
打了一下午的字,老是打錯。她把臉埋進手裡。
她從來不知道要忘記一個人是這麼難的事。
這些日子來,她曾經做過極大的努力,試圖去忘記廉星樵,她自以為成功了,然而事實證明,她沒有。
幾個月來以為已被理智克服的事,其實再脆弱不過,就像紙包不住火一樣,理智包不住感情,剛才她又想起廉星樵了。
楚雲敲了敲門,進到楚歌的辦公室。
她抬起頭,「今天別指望我太愉快,我一整天都在努力讓自己笑一笑,但一點兒用也沒有。」
「讓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你愉快一點……」楚雲笑著說,然後往旁邊一站,像變魔術一樣,廉星樵赫然出現。
楚歌作夢也沒想到廉星樵會來美國找她。她驚異得只能瞅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小時內我都不會進來。」楚雲出去,並把門帶上。
「看到老朋友怎麼都不說話?舌頭被貓吃了?」他愉悅地走到她身後,倚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