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你說嗎?嬤嬤,我當然知道。」席鍾斯揮揮手,「你帶著莎莉回廚房去,我來和她說就行了。」
「是。」布蘭嬤嬤必恭必敬的彎了彎腰,推著傻瞪著他倆的那位姑娘回廚房去。
她們人一走,嘉翎就衝到他面前去,「你說——」
鍾斯用吻堵住她的話。
「你不要以為——」她掙扎著要說話,他卻愈發溫柔熱情的吻著她。讓她全身的骨頭都酥了。「這沒有用的。」她在他停止這一吻後,喃嚅的說。
「你現在比較不生氣了,這樣我才有機會說話。」
「狡猾的狐狸。」她微嗔的說。
「我是狡猾的公狐狸,那你一定是只最迷糊的雌狐狸,話都沒聽清楚就想罵人。」
「我聽得可清楚了!」抗議的,她不平的說。
「是嗎?那你聽見我不准布蘭老遠的跑到倫敦去幫她弟妹的忙,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我是為了布蘭好,她現在身體不比以前硬朗,要是到那骯髒的城區,她一定會生病的。」
張著嘴,嘉翎說不出話來。
「知道是你自己聽錯了吧!」席鍾斯愉悅的看著她,「怎麼?沒有道歉嗎?」
「對不起。」
「沒有誠意。」
嘉翎瞪他一眼,「哼,休想要我吻你來表示我很抱歉。」
他眨眨眼,「那太遺憾了。不過,你還可以有另一個方式來表示遺憾。」
「什麼方式?」
「參加今晚的慶典時,我要你坐在我身旁。」他握著她的手說。
嘉翎對他突如其來提出的要求,有點不知如何是好。「這樣不太好吧!有些村人還是認為我是女巫,你這麼做,會引起他們的議論和反感。而且!我並非你的「什麼」人,我要以甚麼身份坐在你身旁?」
「我以為你是個不在乎他人目光的人。」鍾斯說。
嘉翎垂下頭說,「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有點離經叛道。可是,那是有理由的。我不是天生就慣於反抗傳統。對我來說,你們所做的事,或許才是反傳統呢!」像是買賣一個人的自由,對於習於自由民主社會的嘉翎,何嘗不是衝擊?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們的舉止對你來說,才是不正常的嗎?」
是的,嘉翎在心底說。「我的意思是,我來自一個和這裡相差很多的環境。不要期望我行為舉止按照你們的邏輯。我正在嘗試接受你們的方式,不要要求我做出相反的行為。這樣,我會愈行愈遠。」
鍾斯知道她試圖說的意思,「那麼,不坐我身邊,你也不參加慶典嗎?」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受歡迎。」誠實的,嘉翎說。
考慮過她的話後,益發讓鍾斯明白她的顧忌沒有錯。鍾斯自己身為領主,可以以他的權威強迫大家接受她的存在。可是這麼安排,是無法服人心的,嘉翎留下來只能使事態更糟。她這麼深知進退,他還能為自己的小小私願,強逞而行嗎?
「那麼,你留在自己的房間內好了。」最後他定論說。
嘉翎也贊同的看著地。
「不許到處亂闖,我會上去找你的。」他不放心的又說。
「這麼不信任,乾脆拿繩子把我捆起來好了。」嘉翎開玩笑的說。
「我可以嗎?」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說。
「你不妨試一試。」她老神安在的說。
鍾斯笑開了,「我要是綁住了你,你會不會很生氣,然後給我點顏色瞧瞧?」
「絕對會。」她想都不想的說。
「你這麼說,我倒想念和你對抗的日子。走吧!我決定要把你綁在床上,這樣,我會更迫不急待的上來解放你。」他藍眼一略過她的眉眼,熟悉的熱度罩上她雙頰。
「也許你的期待會變成一隻兇惡的母老虎。」她心兒怦跳,嘴上仍不肯認輸的說。
「你再說下去,也許我會跳過晚餐也不一定,就在這裡吃了你。」他悄聲在她耳邊說。
紅著臉,嘉翎踱開來。她自顧自的去擺餐桌去了,決定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 ☆ ☆
鍾斯一手捧著酒杯,一耳聽著他的好友羅倫談論著倫敦最新的笑話。他的心思並不想聽笑話,他只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纏繞在他心中的身影。他懶懶的陪著笑臉,眼卻一直往樓梯口處溜。
「嘿!我說老兄,你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老是蠢笑,看了真噁心。」羅倫忍不住的推推他說。「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對我露出那種怪笑?」
鍾斯啜口酒,還是沒有回答他。
「嗯,我也聽說了。聽說最近丹瑞伯爵有怪異的舉動,和巫術有關。我說,鍾斯,你沒有糊塗到去和巫術有牽扯吧!這可會惹怒教會的。」羅倫的夫人,喬茜雅說。「這一點,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鍾斯對喬茜雅笑說:「你放心,喬茜雅,我不會那麼笨的。」
「那麼,你是真的有什麼事發生羅?究竟是什麼事?」喬茜雅好奇的問。
鍾斯舉起酒杯,給喬茜雅一個「不要再問」的笑說:「喝酒,今天是來慶祝秋獲節,不是來談論我的。大家喝酒。」
喬茜雅放下手中的刀叉,也舉起她的酒杯說:「好吧!既然你堅持不說,我也不會逼你。另外,在這裡我有件事要宣佈。羅倫,你說。」
羅倫握住喬茜雅的手,兩人深情的對笑,「我妻子,明年的夏天,將會為斯克家族多添一名生力軍。她懷孕了,鍾斯,已經兩個月了。」
鍾斯先是瞠目結舌了半刻,才爆出一聲,「真該死了!」
「你這是表示很高興嗎?」擁著妻子,羅倫笑盈盈的看著鍾斯說。
鍾斯點點頭,「你這走運的傢伙,什麼事都讓你撈到了。現在喬茜雅也懷孕了,你可要當爸爸了。真是令人難以相信。喬茜雅,你確定真要替這傢伙生兒育女嗎?」
喬茜雅嫣紅了雙頰,微一點頭。
「我猜我只有說聲恭喜了。」鍾斯向羅倫伸出手說,「恭喜你了,羅倫。」
「謝謝。」
他們相互的祝了杯酒。鍾斯喝了酒,還是不相信的搖搖頭,「真的,沒想到過了這兩、三年,終於還是聽到你們有寶寶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