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總歸一句話,是我對不住你,如果我能勉強自己愛你一點……」頹喪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泥程五官扭曲得如身臨地獄的煎熬。
「這也是我無法不受你吸引的地方,泥程,你太誠實也太善良了!我曾經不只一次的想過,如果我繼續地留在你身遏,或許有那ど一天,你會跟我結婚,給我所企求的婚姻:也許你能將你心裡的痛苦掩飾得很好,但我卻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足夠的胸襟和氣度去容忍,我的情敵是個男人的事實。」帶著淚眼地笑笑,□苓臉上是很坦然的悲哀。
感受到姊姊語氣中的絕望,小瑜忍不住輕聲地飲泣了起來,看也不看地接過詠文遞過來的一方潔白手帕,揩擦著滾滾垂落的淚珠。
他心情沉重地拍拍小瑜的肩,對於□苓的情癡,他也只能寄予無限的同情。但面對樵粹的泥程,他同樣感到心疼,□苓說得沒有錯,泥程他太誠實坦率了。為了維持高懸不墜的名聲和安撫捉刀的□苓,或許別人會選擇結婚做為交代,但有著極其敏感心腸的泥程是做不來的。
「我想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苓,我不認為出家是逃避煩惱的辦法,如果你在紅塵裡的牽絆沒有解決,老是掛念在心上,又怎ど可能將所有心思全放在修持上。跟我們回去吧!總會想出方法解決問題的。況且,你忍心讓小瑜再擔心下去嗎?」看著泥程跟□苓似乎已凝結了的表情,詠文唯一能做的,只有勸說再勸說。
「是啊,□苓回去吧!你可以恨我、逃避我,但是你不能不為你妹妹著想。」欲言又止了幾分鐘,泥程沉痛地說道。
「姊,跟我一起回去吧!再怎ど說我們終究是姊妹,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跟我說……」伏在□苓胸前,小瑜哭得抽抽噎噎。
緩緩地打量了身旁的人,□苓微微地搖搖頭。「小瑜,我就是跟你回去,也不會有多大助益。」
「不,一定會有,姊,跟我回去,求求你!」
槽雜聲引來了許多人在微敞的房門前張望,從中分開的人群裡,走過來個灰衣飄飄的法師,□苓一見到他,立刻快步疾趨向他走去,雙手合十為禮。
「師父……」一見到師父,□苓的肩立即皺成一團。
「你還是回去吧!我告訴過你,你跟佛租的緣末到,勉強不來的。你還是回去在家修持,那也是增進佛陀智能的一條路,或許等哪一天因緣齊備了,就可以成就你的心願。」
「師父……」撲籟籟的淚自眼眶滾落,□苓淚眼婆娑地跪倒在師父跟前。「我怕自己辦不到啊!」
「唉,色空迷性,這是眾生苦。你要好好的修為,早日看透世情迷障。記住了……順性順勢就好,凡事不要強求,這樣的人生才不會有多大的貪慎求而不圓融完滿。」就這樣,在泥程他們的半哄半騙,或者是因為師父的當頭棒喝下,□苓終於願意
換下一身素衣,戴著頂漂亮的寬邊帽,隨著小瑜她們一起離去。
熱鬧滾滾的後台,在化妝師和小伍的協助下,小瑜正加緊複習著自己的台步和搭配著服裝飾品的最後綵排。
「唔,不錯,比我預料中的好。」將一套套已經搭好的衣服跟鞋子往旁漫的工作怡上放,小伍咬著鉛筆,若有所思地望著小瑜。「嗯,轉圈的時候注意平衡,因為這件裙子裡有三層鋁架,如果沒有站妥的話,不但裙子伸展不開來,你也有可能會跌倒。」
「我明白,現在我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要上台表演了,好緊張。」望著自己已經僵硬得要不聽使喚了的手指,小瑜的眼光在擠滿了人的後台中穿梭,看到姊姊時,她才放心地將注意力移轉回身旁的小伍身上。
「……新聞,我們都很好奇小韓為什ど要戴著假髮,她的髮型一直都很有款。」幫小瑜把長髮束成馬尾,利用橡皮筋束成一截截如蓮藕般的段節,再插滿小朵的野薑花,小伍叨叨絮絮個沒完沒了。
「嗯?噢,或許是地想改變造型吧!」避著小伍的目光,小瑜的視線飄向戴了頭阿哥哥式假髮的□苓。
「改變造型……小瑜,你姊姊有沒有說她失蹤的這幾天是怎ど回事?」隨著小伍的移動,那股異香塞滿空閒。
「我說過了,她不是失蹤,她是去度假,只不過忘記跟公司請休假而已。」皺緊眉頭,小瑜顧左右而言他。
「是嗎?那她有沒有跟曹方說些什ど?泥程似乎很怕她說些什ど似的,每次我們一靠近小韓,他就緊張兮兮的,令人想不通他葫蘆襄在賣些什ど膏藥。」
「這我就不清楚了。」將小伍給她的花環套在手臂上,小瑜對著鏡子準備著下一首音樂響起,她知逍那將會是地出場的暗號。
熟悉的波蘭舞曲變奏曲的第一個音符已經滑了出來,剛要舉步時,小瑜這才發現自已的鞋子上有著一大片污漬,她東張西望地找束西好除去它。
「……沒有理由,如果他們都已經接到警告,為什ど都沒有反應?不成,我得再做些什ど事,我……」自古自語地扳著手指,猛一轉身見到忙著擦拭鞋子污漬的小瑜時,臉上神情大變,立即便勁地陷住了小瑜的手臂。
「你……你在這裡干什ど?已經到你出場的時候了,你在這裹多久啦,聽到什ど啦?」
掙扎著舉起自己的腳,小瑜喘著氣:「小伍,我的鞋子上有髒東西,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下個八拍就輪到我出場啦!」
低下頭瞄瞄,小伍仍然不放心地揪著她。「你剛才沒聽到……」
音樂平穩地進行著,小瑜焦急地猛烈搖著頭,用力之大,使髮梢的野舊花落了一地的繽紛。「快啦,輪到我了。我不能使節目開天窗,要不然我姊姊的心血就都泡湯了啦!」對那股充滿唬拍和廚香的香水味皺起眉頭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