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悍虎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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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我夫君。」她淡淡地回答。

  她的眸光瞅著問守陽,也同時看著從他身後跑上來,緊緊捉著他臂膀,明明離老虎還有一大段距離,卻掉著眼淚,口口聲聲要她夫君保護不想被吃掉的秀麗桃衫女子。

  聽見她的回答,柳鳴兒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味盎然,「如果他是你夫君,那現在挽著他手臂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第4章(1)

  那名桃衫女子究竟是誰,沈晚芽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她叫做范柔紅,是當年問守陽未過門的妻子范柔藍的小堂妹,聽說,那張秀麗絕倫的臉蛋,與當年的范柔藍有八、九成相似。

  在今天之前,沈晚芽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為「范柔藍」這三個字而感到螫心,她感覺心口悶悶的,一口氣就要喘不過來。

  而她越想嚥下那股子悶沉感,就越覺得焦躁不安,在那當下,她想也沒想,就拉著柳鳴兒轉身,陪她去赴鳳熾的約。

  乍一見鳳熾,沈晚芽無法將外表溫文爾雅的他,與名震天下的海商巨擘聯想在一起,他聽柳鳴兒說她一開始就不怕黃金白銀,已經對她大表讚賞,再知道她的來歷,就提起了陶朱爺,說她當年留了一手,替老人家保住了面子,對於這個恩情,陶朱爺至今仍舊念念不忘,所以相當提攜她所引薦的秦震,而秦震這兩年在鳳家的表現確實也相當亮眼。

  柳鳴兒與秦震似乎也很熟稔,聽說他們之間原來是認識的,一開口就要沈晚芽出賣秦震的弱點給她,以後可以拿來威脅利用。

  沈晚芽自然沒有響應柳鳴兒的要求,因為,她不可能告訴別人,秦震確實有弱點,而那弱點就是她。

  但經過這兩年,或許早就已經不是了吧!

  而她也沒想到,會從鳳熾口中知道陶朱爺其實早就知道,當年她在棋局裡留了一手,在眾人面前保住了他身為高手的面子。

  除卻了當鳳熾不經意提及她與鳳家在搶同一門生意時,那眼神一瞬間的深不可測之外,這一頓飯吃下來倒也輕鬆愉快,而當沈晚芽才踏出會館大門,就見到問守陽正在等她,她別無選擇,只能上他的坐騎,與他一起回到「雲揚號」在剌桐所設的分號。

  他們兩人的腳步一前一後走進小院的書房,問守陽轉身看著跟在後頭的她,忍不住疑問道:「我沒聽說你要來剌桐城,怎麼沒派人過來這裡的分號知會一聲?」

  「那是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會在剌桐城。」她笑著說道,望著他的眼神彷彿在說「咱們彼此彼此,誰也怪不了誰。」

  「我的隊伍昨天才剛到,聽這裡的掌櫃說今天還會有一隊人馬到剌桐。」說完,他拉住她纖細的柔荑,坐到長榻上,讓她站在他開跨的一雙修長的大腿之間,撫著她柔軟的臉頰,目光緊瞅著她不放。

  「放開我,『剌桐城』的水氣比京城重,也比京城熱,兩人摟摟抱抱的,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她伸手就要推開他,卻立刻被他握住了手。

  比京城濕,比京城熱,這些都是借口,沈晚芽就只是不想要在這個時候被他抱著,看見他滿不在乎的表情,會讓她哽著的那口氣更吞不下去。

  「你在生氣?在氣什麼?在氣我嗎?」她可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她的有些表情與動作,他比誰都熟悉瞭解得很!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了?」沈晚芽螓首微偏,彎起再明媚不過的笑,「你瞧我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燦爛,哪裡像是在生氣呢?」

  「笑得開心燦爛?我看你是笑裡藏刀。」他嗤笑了聲,對她的反駁頗不以為然,果不其然,話才說完,就見她嬌顏沉了下來,不想再與他扯淡下去,硬是抽開了他的掌握,轉身就要從他的面前離開。

  「別走。」他大掌擒住她纖白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硬是將她拉進了懷抱裡,不讓她有機會再掙脫開來。

  「放開我……」沈晚芽掙扎的動作忽然一頓,採出手貼撫著他的額頭,發現一股子不尋常的熱度,「你在發熱!」

  原來,並不是刺桐城的氣候偏濕偏熱,才會讓她覺得被他抱著時,感覺一股子與尋常不同的躁熱,而是他的身體明顯比平時熱燙。

  「有嗎?」他笑聳了聳肩,只覺得她今天的身子抱起來異常的涼爽宜人,「你的身子好涼好香,真想就這樣抱著不放了。」

  就在這時,張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東家,大夥兒都已經在議事廳候著,就等東家過去商討買賣的事宜。」

  「好,我這就過去。」問守陽話才說完,正要起身時,就被沈晚芽給一手按住,她轉頭對外說道:「不,今天不議了,請張副手過去代為轉告各位弟兄,說今兒個東家身體微恙,就趁此機會讓大夥兒歇息一天,有事明日再議。」

  「是。」張預只是遲疑了下,便領命離去。

  在張預走後,問守陽沒好氣地瞪著她,「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聽見了。」

  「那你還——」

  「我還怎麼樣?爺,你現在是要賣命賺錢,還是要賺錢買命呢?」她柔柔地笑著,雖然字句犀利,卻不帶半點硝煙。

  闔言,問守陽愣了一瞬,但隨即被她的話給逗得失笑出聲,他大掌擒住她皓白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過來,把她夾在修長大腿之間,一雙強健的臂膀抱住她纖軟的腰肢,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之間。

  他大口大口的貪婪般的吸取著她身子透出的香味,她的味道似花般有著一股嬌香,卻又像果實般,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甜美芬芳。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氣什麼?」他抬起琥眸,勾笑問道。

  「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她微笑搖頭,看他一束不羈的發落到頰畔,忍不住伸手為他撥順到耳後。

  「雖然你說沒有,但我不信。」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何必問我。」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一雙柔荑按在他結實的肩膀上,「放開我,我還要再見幾位相與,這一次我來刺桐城可不是為了要陪你玩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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