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海棠下意識地掙扎著,急急地扭過身欲朝床角爬去。
「現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點?」皇甫恪輕嗤一聲,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住她,兩三下就剝光她的上衣,露出緊緊綁在胸前的布條。
他皺著眉,瞪著那將一對豐滿雙\\\\ru綁得如平地的布條,咬牙切齒地低咒一聲,翻身下床。
「不准亂動。」他在櫥櫃裡亂翻,還不時回頭威喝一聲,警告床上半裸的女人不准輕舉妄動。
海棠給他嚇住了,本來就慢人一拍的腦筋越發糊塗,整個人還沒從被他扯去面具的驚恐中完全回過神來。
等他總算找到了要找的東西,轉身大步朝她走來,海棠一眼看到,他手裡持著把黑亮的剪刀,那是她本要拿來裁布料的,他拿來要幹嘛?
「別亂動。」他再嚴肅地交待一聲,開始剪她胸前的布條,剪刀很鋒利,一下子將布料給剪開。
「你在……做什麼?」海棠目瞪口呆地注視著他的動作,都忘了要遮掩自己的身體。
「我怕你綁得太久,遲早會悶死掉。」皇甫恪扔下剪刀,脫掉自己的衣服,上床,再繼續脫她身上未脫完的衣物,再扔下床。
「啊,不要……」光溜溜的女人兩手拚命推著壓住自己的男人,嬌喘吁吁地反抗著,他都已經要娶老婆了,怎麼能再跟她廝混?
「現在才說不要,也晚了點,小狐仙。」
……
不捨地拉下掩面的小手,他俯身捧起她的臉頰,不住親吻著濡濕一片的小臉,吮吸著她的淚,他仍是硬不下心腸,雖然嘴裡那樣說,但還是看不得她落淚。
誰知他的動作惹得她愈發傷心,小手捶著他的肩頭,哭訴著他的霸道。
「你好壞……就會欺負我……」
「誰叫你不乖?」還想把他讓給別的女人,想起來他就氣急敗壞。
「我哪有……不乖?」她都把身子給他了,如果不是喜歡他,至於這樣嗎?
「既然沒有,那以後得聽我的話,不能再反悔。」他又撂下一個圈套。
「嗚……」海棠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跟他不僅是有理都說不清,還割地賠款一退再退,如果他將來去放債,業績一定一片長紅吧!
……
怎麼也要不夠她,十年時間,彷彿如白駒過隙,歷歷往事皆在眼前一晃而過。
從果洲那個年方十二歲的粉嫩女娃,再到後蜀宮中的寵冠一時的貴妃,她的身份變了,但卻從沒令他停止過對她思念。
海棠花,本就是花中的貴妃,那麼,她合該天生就是貴妃的命運!
同樣是海棠花,又代表著苦戀的含意,那他就是那苦苦相戀的一方嗎?
「海棠……」他深深凝視著身下昏睡的人兒,喘息著,終於失控地叫喊出她的名字。
她不會知道,他根本就不敢在她面前叫出來,她不會知道,在他好不容易又與她重逢後,他生怕會再一次失去她的消息,她不會知道……
夜,深了……
自從被皇甫恪揭穿女性身份那夜開始,整整三天,海棠就沒機會穿上衣服。
當她醒來,就會看到那雙清朗的眼眸,閃著曖昧又熾烈的神情,七分熱情三分引誘地開始要她。
他也會讓她休息一陣,抱她去沐浴,會端來做好的飯菜,無視她的拒絕,一口一口地餵她吃,就連月牙兒也羞得躲進了雲端。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因為私塾放農忙假,她本想趁著這機會陪青綾去一趟比馬家鎮更遠的桑梓鎮買一些少見的藥材,可惜他卻根本沒有放人的意思。
不過,她也終於知道以前每晚他不睡覺,在燈燭下忙些什麼了。
原來他在畫畫,那些畫裡只有一個人物,就是她。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用畫來記錄她在日常生活裡的一舉一動,無論是彈琴,梳頭,剪燭,還是讀書,寫字,嬉戲,一顰一笑,皆在他筆下出現。
更多的,卻是與他雲雨之後承歡無力的她躺在床榻上的寫真,畫她赤裸身體的每一處,一組又一組,既生動又令人面紅耳赤。
這人,腦子裡到底想幹什麼啊?那麼些個變態的法子,難不成是想畫本「春宮圖」出來,簡直羞死人了!
海棠對此又氣又惱,卻又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叫「皇甫恪」的傢伙,外表看起來溫和,其實個性倔強又偏執,不感興趣的東西決不會多看一眼,感興趣的東西就會狂熱的一頭扎進去到難以自拔,比如她。
但毫無疑問,他是個繪畫的天才,不僅擁有純熟的技巧,還有勝人一籌的敏銳觀察力,他下筆又快又準確,所畫之物皆栩栩如生,令人過目不忘,讚歎不已。擁有這種深厚畫功的人,為什麼會隱居在這個小鎮?是不是像她一樣,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不敢多問,怕因此而引起他的懷疑,若他知道她便是當日後蜀國的海棠夫人,是害月家滅門的罪人,他會如何處置她?
第8章(1)
剛入秋,庭中的那株海棠樹就開花了,光亮的綠葉間,粉白淡紅的花朵一簇一簇地,風一吹過,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一樹的花朵並不特別艷麗,卻別有一份惹人寵愛的嬌態。
皇甫恪說,這樹種了六年,今年的花兒,開得特別美。
他說這話時,薄唇輕揚,清朗的星眸也閃爍著同樣舒心的笑意,海棠覺得這樣的皇甫恪好看極了,只是看著他,就能讓她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她不愛看她的黑眸裡露出焦慮或煩憂。
可是人,怎麼會沒有煩惱?前幾天,鎮上開當鋪的元公子娶親了,他們一同去吃喜酒,在路上碰上一個學童的家長,皇甫恪讓她等等,然後招手示意那學生家長跟他走,她好奇地跟上去,聽到他正對著人家大發發雷霆,那怒氣衝天的樣子,嚇得學生家長縮著頭,一聲都不敢吱。
原來是因為家裡困難,這家長不打算讓年方八歲的女兒春妮繼續念學堂,消息傳到皇甫恪耳裡,讓孩子輟學的事無疑最讓他惱火,這下遇上了,立即狠狠地斥責一通,末了,再遞過去一袋銀兩,告訴春妮爹以後有困難就說話,別動不動就不讓孩子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