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驕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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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頁

 

  最後,他只能目送她纖細的身影消沒在房門之間,而他無能為力……

  「她在哪裡?!」

  陶朱爺坐在自家宅邸的廳裡,不訝異當主子發現柳鳴兒和老虎不見蹤影的時候,早晚會找到他這裡來,看見鳳熾進來,他恭順地站起身,退到一旁,低頭緘默不語。

  「快說,她在哪裡?!」鳳熾再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揪住了陶朱爺的領子,一雙總是沉靜雋雅的眼眸,此刻透出了憤怒的血紅,他對身後的手下命令道:「來人,去搜!」

  「不必找了,鳴兒離開『刺桐』了。」陶朱爺抬起頭,注視著主子,「炎爺,放過那丫頭吧!她已經被傷得夠深了,如果您是真心疼愛她,就該放手讓她走,不要再讓她傷心難受了!」

  「不,陶朱,她不能離開,我要她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能去!」鳳熾放開他,退後了兩步,搖頭道。

  「炎爺,她只是個孩子,不是像咱們一樣,心腸已經是鐵石似的,她不一樣,炎爺,你心裡會不清楚嗎?那孩子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不,陶朱,她是我的,我不能讓她走。」鳳熾的眸色堅定,就算陶朱爺所說的每一字一句,他都是瞭然於心,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放手,「告訴我,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我沒有藏她。」陶朱爺歎了口氣,「我讓阿震帶她走了,至於他們去哪裡,這個我不知道,請恕我不能回答炎爺的問題。」

  「好,你不說可以,我自己找,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說完,鳳熾調頭,一刻也不願耽擱地離去,他要找到鳴兒,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他!

  陶朱爺站在原地,看著他家的炎爺完全失去平時的冷靜,過分的激狂與衝動,完全無法掩飾柳鳴兒對他究竟有多重要。

  但他不能說鳳熾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到他這把年紀,才知道這世上沒有太多的「早知如此」,往往最多的是「當局者迷」,然後再要後悔時,往往都已經太遲、太晚了!

  當秦震問柳鳴兒她想去哪裡時,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她要去找晚芽姊姊,想見見她最喜愛的「宸虎園」究竟是長什麼模樣,能令她哪怕是要了命,都要保護那座園林以及住在裡面的人。

  所以,雖然秦震百般不願,還是帶著她到京城找沈晚芽。

  最初見到秦震與柳鳴兒到來,沈晚芽有些訝異,但是,她隨即就恢復了冷靜,將他們安頓在她以前所住的「蘋秀院」裡,小小的院落裡,白色的蘋花正是最盛放的時候。

  「鳴兒,添件衣服,這兒不比南方,氣候比較寒涼。」沈晚芽取來了一件薄襖子給柳鳴兒覆上,在她的身旁坐下,將一隻食盒擱在她們兩人之間。

  「晚芽姊姊,鳴兒不懂,這『宸虎園』不過就大了些,我不覺得這裡有比『百花谷』漂亮,也不覺得這裡的人有多好,你為什麼就是會捨不得呢?」

  聞言,沈晚芽笑了,早就習慣柳鳴兒說話率直的風格,她打開食盒取了一塊甜糕,交到柳鳴兒手裡,「因為我是打從心眼兒裡喜歡這個地方啊!自己喜歡的東西,看上的人,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你不喜歡這地方和人,是因為在你心裡有更好的,無法被取代的,這是好事,來,我也讓人做了些肉餅,你可以給黃金吃。」

  「嗯。」柳鳴兒取過肉餅,伸遞到黃金的嘴邊,卻冷不防地被它拍掉,手背被它未全收的爪子劃出一道血痕,「黃金?!」

  黃金看見主子流血,輕嗚了聲,低頭舔著飄落在地上的白蘋花瓣,這個舉動看在柳鳴兒眼裡,卻是不怒反喜!

  「白銀沒有死,它還活著。」她捉住沈晚芽的衣袖,高興地叫道。

  「鳴兒……?!」沈晚芽疑惑地眨眼。

  「黃金在吃花!是因為它肚子裡有寶寶了,我怎麼會沒發現呢?從昨天來這裡,它就一直在舔花瓣,晚芽姊姊,老虎只除了會找些治病的藥草吃之外,要不都是吃肉的,可是母老虎有身孕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口味改變,就算是無益的花草都會吃,它不是故意要對我凶的,它要當娘親了,所以必須保護肚子裡的骨肉,是不是?黃金,是這樣的對不對?」

  這次,她放慢動作,接近黃金,輕碰它的臉,而黃金也對自己傷害了小主子感到歉意,柔順地偎蹭,「黃金,我們回去,讓我們回去『百花谷』,那裡才是屬於我們的家,讓我們回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沈晚芽笑視她們一人一虎深厚的情誼,從秦震的口中得知柳鳴兒為了白銀的死而消沉,如今黃金有了虎寶寶,想必可以帶給她不少安慰,但是,她才剛當上娘親,經歷過一整段孕程,所以,她絕對不會忽略掉柳鳴兒身上的種種跡象,如果她猜得沒錯,柳鳴兒也應該有身孕了

  「鳳熾知道她在這裡嗎?」

  「憑他的能耐,遲早會知道。」

  竹林裡,秦震與沈晚芽一前一後地相隨著,他們往前走了幾步,走出了竹林,就是一片豁然開朗的原野。

  秦震停住腳步回頭,直視著沈晚芽白淨的容顏,笑笑道:「你不問我與鳴兒之間的關係嗎?」

  「不,我不問。」沈晚芽搖頭,唇畔泛著一抹近似苦笑的淺痕,「應該說,我不敢問,反正無論你究竟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我都會保你平安無事,哪怕是要從鳳熾這位閻王手裡搶人,也都在所不惜。」

  「要是問守陽知道你今天對我說這句話,怕要吃醋到死。」

  「他知道,你與他是不同的。」

  「但我們一樣是男人,芽兒,只要是男人,心思都是一樣的。」

  「所以囉,男人才會永遠都不懂女人心裡真正的想法。」她輕顰淺笑,不以為意地聳了聳纖肩,「好了,我不跟你爭這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馬上就走,可是這一路顛簸,你要多留心鳴兒的身體狀況,她現在的身子不比平常,禁不起出半點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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