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好小姐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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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對方搖搖頭。「你直接去問特助會比較清楚喔。」

  並非秘書大人們不近人情,或者分身乏術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先前簡特助特地打過招呼,若杜樂茵有任何問題都請她直接問他,他們不敢冒這個被上司記恨的險。

  杜樂茵不清楚狀況,杵在那兒,有點愣愣的,像只迷路的小兔子。簡礎洋在門外看著,不禁失笑,但接下來,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只見杜樂茵鍥而不捨,硬是把整間秘書室的人全問過了,偏偏沒人回答。簡礎洋躲在一旁,看她訕訕地走出來,本以為她放棄了要去特助室找他,不料竟是走往樓梯間。

  她掏出手機,另一端似乎有人接了。「喂?蜜亞,你到邁阿密了吧?喔,沒啦,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

  簡礎洋沒再聽下去。

  他默默地回到辦公室,胸疼發悶,無法自已。

  他明明就在這裡……明明無論她來問什麼,他都願意回答她,她卻寧可拿熱臉去貼冷**,甚至打給千里之遙的陶蜜亞,也不肯來貼靠近距離的他。

  他忽然發現,自己這一輩子按著立定好的目標一路走來,不曾對不起過誰,唯獨對她,欺瞞利用、暗處窺伺、任性轉調,管他正當不正當的手段,全在她身上使了一回。

  其實到頭來,他只是想她能好好地看自己一眼,露出過往那般的柔麗微笑,問他天氣冷了,要不要加件衣衫。

  但現在,似乎連這都變成了一份奢想。

  偏偏……他是那個最沒資格抱怨的人。

  半個月過去了。

  平心而論,簡礎洋並沒打算讓杜樂茵發揮什麼了不得的功用,這與個人能力無關,她沒接觸過這方面工作,若要說在短期內諸事上手,未免太天方夜譚。

  杜樂茵自己也明白,所以她只求公事上別拖累太多,不懂的事盡量請教、搞懂,秘書室的人一開始都迫於簡礎洋的yin威,但見她態度認真,不免也會偷偷地稍加提點。

  對此,簡礎洋已是睜隻眼閉只眼。人心不會按規劃好的方向走,杜樂茵令他格外無力地明白了這點,即便縮短了實際距離,也不代表就能靠近。說真的,還不如他默默地看她的那半年——至少她不會用那般淡冷的目光瞅望自己。

  即便如此,他仍沒縮短這一個月時限的念頭。

  實在是他太想念那一年有她相伴的時光,盡避深知眼下的行為不過是飲鴆止渴,也無法停止。他唯一能想的就是把她留下來,再一天一天自虐地數日子,不是沒想過乘機對她示好,但如水般的人兒執拗起來絕對是捧都捧不動、摔也摔不了,他這陣子收集到的軟釘子,足夠他去當批發商了。

  「我送你回去。」這半個月,簡礎洋已習慣在她下班前把工作告一段落,然後提議。

  「不用了。」杜樂茵始終拒絕,淡淡道:「我喜歡一個人慢慢地搭公交車回家。」

  她特意強調「一個人」,說走就走,很乾脆。但這回,他一股衝動上來,陡地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杜樂茵一顫,瞪大眼,猛地把手抽回。「簡先生,請自重。」

  「我送你回去。」他還是這一句話。

  杜樂茵細眉糾起,嘴張了張,還不及開口就聽見他說:「我讓你提早一個星期回你原先的工作崗位。」

  她一怔,衡量了一下,立即就說:「好。」

  這聲「好」反倒令簡礎洋內心益發苦澀。原來她竟如此迫不及待想離開他。

  「走吧。」他率先走向電梯,不願讓她看見自己神情苦悶的樣子。

  杜樂茵亦步亦趨,跟在後頭不發一語,兩人一路沉默至停車場,見了那台黑色的Mazda,她眉一皺。「這是你的車?」

  「公司的。」他心情黯淡,沒察覺到不對,只道:「上車吧。」

  她默默上車。簡礎洋有一點潔癖,車子裡從來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還有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她非常熟悉。

  他驅車上路,方向準確,她觀望一會兒,不禁問:「你不問我住在哪裡?」

  簡礎洋這才回神,暗罵自己沒注意。「你住哪兒?」

  杜樂茵報上地址,見他依舊熟門熟路,連哪兒有小巷都知道,內心一度存有的疑問在這一刻似乎得到了解答,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另外一份迷惑不解。

  他到底想怎麼樣?

  不管緣由為何,她都不想理會,偏偏心裡有處角落彷彿如鯁在喉,刺刺癢癢、不上不下,教人難以忽略,感覺就像眼睛裡進了沙子,盡避很微小,不揉出來還是會難過。

  所以想了想,她決定道:「簡礎洋,你別再戲弄我了。」

  他錯愕。「你怎會這麼想?」

  「你把我莫名其妙調過來,做那些根本不擅長而且不喜歡的事,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我都很不開心。」說著,她眉目間隱隱顯露出一股疲憊。

  簡礎洋說不出話來。這確實是他一個人的自私任性,他無從辯駁,最終只能發出一聲苦悶的笑,道:「我調你來,不是打算戲弄你。」

  「喔。」杜樂茵應了一聲,然後說:「但結果好像差不多。」

  從以前她的反應就快,這下更是快狠準,一下子戳得簡礎洋幾乎沒招架之力。

  他握緊方向盤,手心沁出汗,眼前的道路好似迷茫起來,這是他僅剩的機會,至少她願意聽他說話……

  他用盡力氣,逼自己開口。「樂樂,給我一次機會。」

  杜樂茵渾身一震,表情伴隨窗外一閃而逝的街燈浮現一抹驚愕,隨即轉化為瞭然。從他不顧規矩地把她暫調過來,外加這些日子的種種行為,她多少也拼湊出了大概。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口。

  她靜默了一會兒,心想半年的時光,真的能抹滅不少東西啊……盡避有些是抹不去的,但最少,她能在這時平靜地開口。「憑什麼?」

  簡礎洋無語。

  於是她又問了一次。「憑什麼?簡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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