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太大驚小怪了。大衛看過的女人身體,一定比她還多,她只看過自己的,而她從沒看過自己的下面,他說不定看過。
她脫下洋裝,再褪去內衣褲。然後她解開辮子,甩了甩頭髮。
「把你的衣服給我。」
她站到他斜前方,把手上的濕衣服推出去,他驚得跳了起來,很困難地抽了口氣。
「怎麼了?你手被火燙到了是不是?」她緊張地看著他。
「我的天!」大衛的嗓音不由得沙啞起來。
她身上一絲不掛,冰肌雪膚,曲線玲瓏,卷髮飄飄,整個人就像女妖一樣。
「尤門尼貝妹牛……」大衛口中喃喃念著定心咒,努力控制自己的綺思,強迫自己將目光栓開。
不行,他要跟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但就在他要走開前,一陣響雷劈下來,震撼了小屋。闕幼玲本能地尖叫了起來,撞進大衛的懷裡。
「不怕,不怕……」他溫柔地說,像在哄一個小女孩。「有我在這裡……」他輕輕地擁著她,就像生怕碰重了,會將她揉壞一樣。「你很安全……」從他心底響起一絲細小的聲音,警告他快推開她,像這樣抱著她是一種危險的行為,但是他卻聽而不見。
他們緊緊擁抱住對方。她感覺得出這令他深受震撼,而她自己也滿心迷亂。
「大衛……」闕幼玲抬頭盯著他,她的雙唇微張著。
大衛內心不覺一陣激盪。天啊,這叫柳下惠來,也無法坐懷不亂。
……
偷去她芳心的這個男人,也許會在今晚教她人生之道。
他的身軀已堅硬如石,但他還要更多,他要探索她美麗的身軀,熟悉她每一寸……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撫摸她細嫩的大腿……
突然一聲雷響,像一道警鐘敲醒了大衛,他的慾望如潮水一般迅速地湧退了。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將闕幼玲推開。
闕幼玲睜開眼睛,因與他的身體去失接觸而感到微寒,她很想要再接觸他的身體、他的溫暖,還有他的愛撫。
她迷惑地抬起頭看他。他的表情變得很呆滯,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有什麼不對嗎?大衛。」
「全部都不對,都是我的不對。」他懊惱不已地說。
「那麼多不對——到底你什麼地方不對?」她有點被他嚇到。
「剛才的事不應該發生……我絕無意……絕對不是……反正我很後悔就是了。」
闕幼玲木然地看著大衛。他的意思是他絕無意、絕對不想碰她。
剛才……他為什麼會想要她?她可不是別人,她是小圓餅!
他搖搖頭,想驅散他無法回答的問題。接著他走到火邊,挑起他的襯衫拿給她。「穿上。」
她不敢多說什麼,聽話地穿上他的襯衫。
他的襯衫長到她的膝蓋下。「看起來好像唱戲的。」闕幼玲甩了甩袖子。
大衛面無表情地幫她把袖子捲起來。「小圓餅,請你原諒我。」
「我沒有怪你,大衛。」她小聲說,他幾乎聽不到。
「你放心,我可以保證不會再發生了。」
不要!千萬不要!讓它再發生吧!多發生幾次也無妨!闕幼玲在心裡吶喊。
「你先睡覺,我還要烘烤你的衣服。」
她看了下四周。「睡哪裡?」
「報紙堆。」他又說,「忍耐一個晚上,明天就可以睡在床上了。」
她安然地躺在報紙上,凝視著他背影。
不一會他烘好她的衣服,發現她還沒睡著,於是他向她要回他自己的衣服。
當她脫下襯衫時,他轉過身去,否則只怕他又要情不自禁了。
他真奇怪,又不是沒看過,為什麼還要轉身?闕幼玲感到疑惑不解。
他們各自穿回自己的衣服後躺在報紙上,兩人的中間幾乎可以塞進一個胖子。
房間越來越黑,壁爐的木材都快要燒光了。
「大衛……你睡著了嗎?」闕幼玲輕聲說。
大衛側躺著,一動也不動。「還沒。」
「火快滅了。」
「我知道,不過我也沒辦法,我變不出木材。」
「要是沒有火,我們會不會凍死?」她緊張地問。
「不會,還沒冷到可以凍死的地步。」
「可是我的腳好冰喔——」她用腳去碰大衛的腳。「你的腳比我還冰!你也在發抖,我想你一定感冒了。」
「我很好,你快睡行不行?」他悶悶地說。
突然,她抵住他的背,用手摸摸他的額頭,發覺好燙,「你發燒了!」
「我好得很,不要管我好不好?」他執拗地說,不安地動來動去。
「我不可以不管你,你是因為衣服給我穿才會感冒。我要給你我的體溫。」
他的心急跳。「你是什麼意思?」
闕幼玲抱著他的背。「我這樣抱著你睡,就可以互相取暖了。」
真正的互相取暖,兩個人必須脫光衣服抱在一起睡,當然,他不會說出來。
他想要放鬆,但在她如此親密的摟抱下,他無法不僵直。
或許是因為精神和體力都過度疲累,因此闕幼玲馬上沉入夢鄉。
他打個哈欠,開始覺得眼皮沉重。外面的雨勢仍未稍減,但是已經沒有暴風雨的影子。小圓餅好像睡著了,她的手放在他身上,令他難以忘記她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轉身,輕輕將她攪人壞中,她喃喃低吟,但沒有醒來,反而倚人他懷裡,發出輕歎似的聲音。
大衛閉上眼睛,摟著她的感覺真好、真舒服,但他禁止自己胡思亂想。
雖然他認為自己不可能睡得著,但是過了一會,他也進入夢鄉。
闕幼玲從睡夢中醒來,發覺自己趴在大衛裸露的胸膛上睡覺。昨夜,他一定翻了身,以這種姿勢睡到現在。
她癡癡地看著大衛,感覺到他發出的熱氣。她皺著眉,不知道他感冒好一點沒有。在她溫暖面頰下,他的體溫好像恢復正常了。她微微抬頭,用手輕輕觸摸他的下巴。
大衛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她。「你醒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起來?」
闕幼玲微笑,「我才醒來不久,正在欣賞睡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