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緣愣了下,抿嘴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不,是事情沒那麼複雜!」孟悅然打斷他的話,「前世的事管它做啥,今世過得如何才重要,不是嗎?」
姜緣總覺得她的說法怪怪的,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
李容芸開口,「姜大哥,可以麻煩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於宸嗎?」見他蹙眉,她又解釋道:「我並不是為了自己才這麼說的,我沒有芙娘的記憶,就算芙娘真的曾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我也不會感到歉疚,因為我根本不認為我和芙娘是同一個人。」
「那為什麼還要隱瞞此事,你怕燕平因為這樣不再愛你?」其實這麼一想,他也認為說出這事對李容芸並不公平,畢竟那都是好幾世前的事,若義弟為了這事和李容芸鬧翻,也不是他所樂見。
她搖搖頭,「我只不想讓於宸再為這種事耗費心神。他愛芙娘愛了這麼久,我不願破壞她在他心中的形象。」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沉默許久,姜緣才同意她的話,「這件事我不插手便是。」
過去他僅見過芙娘一面,對於那女人的印象並不深,自然無從判斷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再加上李鵬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還是個問題,他貿然介入未必是好事。
況且今世的李容芸看來冷靜聰慧,應是個適合義弟的女人。
「謝謝你。」李容芸感激的道。
「對了,那那個變態怎麼處理?」孟悅然指指被丟在門邊五花大綁昏迷不醒的李鵬。
姜緣厭惡的瞥了他一眼,無論是八百年前作惡多端的六王爺,或是現在這連自己女兒都想侵犯的李鵬,他都非常沒有好感。
「把他交給警方,然後在裡頭隨便找個人把他清掉吧,這種人渣不用留在世上。」
「那他的手下呢?」
「一併解決了。」
「好啊,那我去打個電話。」孟悅然點點頭,走了出去。
李容芸眨眨眼,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的對話。
「清掉?解決?」她記得孟悅然是個普通的研究所學生不是嗎?
「放心,那事交給小悅辦就對了。」姜緣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
十五分鐘後,兩個彪形大漢踏入孟悅然的小窩,然後把依舊昏迷中的李鵬拎了出去。
李容芸看得目瞪口呆。
那可是在黑白兩道都小有勢力的李鵬啦!可從盂悅然到那兩個彪形大漢,競誰都沒將他放在眼底。
又再過了十五分鐘,她還沒從震驚中恢復,孟悅然家的門鈴再度響起。
「容芸!」進門的是那原本應該還在大陸的胡於宸,他一臉焦急的奔向女友,「你有沒有怎樣?」
當他看到她臉上的紅腫時,更是心疼萬分,「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了,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你……你怎麼這麼快回來?」李容芸愣愣問道。
台灣到大陸的距離,只要半個多小時就能到嗎?
胡於宸歎氣,『傻瓜,我聽說李鵬的事,下午就丟下一切趕回來了,打電話給你時人已經在桃園機場,沒告訴你原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她竟然先飽受驚嚇,」你還可以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見到男友,她確實心安了許多,「不、不用啦,我沒什麼要緊的,多虧了姜大哥,他及時救了我……」
「姜大哥,真的非常感謝你。」胡於宸回頭望向前世的義兄,真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驚恐和感激。
其實姜緣如今二十八,比已過而立之年的他還年輕,但是稱呼習慣了,也就繼續這麼叫下去。
「兄弟間說什麼客套話?」姜緣擺擺手,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李鵬的事,小悅會處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胡於宸靜默了一會兒,然後轉頭望向盂悅然,「可否請教一下,盂老爺子是你的……」
「胡老闆果然敏銳。」孟悅然一笑,眨了眨眼,「是我爺爺。」
「原來如此,那就謝謝盂小姐了。」胡於宸沉著的道,知道這事自己不用再擔心,「容芸,走吧,以後就待在我那裡,別回來住了。」
其實他不說,李容芸同樣不敢再單獨回來,因此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嗯。」
向孟悅然與姜緣道別後,兩人便攜手離開。
第9章(2)
「我不行了。」李容芸在奮鬥了一整晚後,終於忍不住推開婚紗型錄,倒在光潔的客廳地板上哀哀叫「不過是結個婚,怎麼那麼累人?」
「這已經算好了,至少我們上頭沒有父母插手管東管西。」胡於宸像在摸小動物似的揉著她的發。
其實很多事可以交給旁人去處理,但這可是他與容芸的婚禮,即便是小細節,他也不願假手他人。
「算了我不管了,你決定就好,要選什麼我通通沒意見……」她呻吟道,伸手按了按僵硬的頸子。
「我幫你。」注意到她的不適,大掌覆上她的頸子,不輕不重的揉按,「你這幾天都沒睡好吧,頸子挺僵硬的呢!」
「還不都是你,婚期訂得那麼倉促,什麼事又都堅持自己來……」她的抱怨其實帶著撒嬌的成分居多。
他寵溺的輕笑道:「原諒我,畢竟我可是盼了好幾世能將你娶進門的。」
聞言,李容芸的身體突地微僵。
她從來都沒忘記李鵬對她說的那些話。
難道芙娘真如他所講,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雖然根據小悅的說法,李鵬此刻八成已從地球上消失了,他與芙娘之間的事,從此再無人知曉,然而事實並不會隨著他的消失而改變。
「在想什麼?」胡於宸突然整個人湊了過來,他們的姿勢變得很暖昧。
「沒、沒有啦!」她頓時漲紅了臉,七手八腳想推開他。
「容芸……」他輕喚著,緩緩俯身,便要吻她。
「叮咚!」門鈴聲此刻卻殺風景的響起,引來胡於宸一陣低咒。
為此李容芸倒是笑了出來,還邊笑邊推了推他,「乖乖去開門吧!」
「不管來的是誰,他都該死了!」他恨恨的道,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