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地走過去,她真的問了:「為什麼白讓我等二十分鐘?!」她一屁股坐下去,還刻意不坐米婭坐過的位置。
「要不是怕你累,我打算等上一下午。」他淡笑看她。
「你和她談的不錯嘛。」她瞥著他,決定轉移話題,別再談她失敗的跟蹤事件了。
「是不錯。」他笑,在她瞪了一眼後說:「把該說的都說了。」
「該說的?」辰辰像狐狸一樣瞇起眼打量他,唐凌濤發笑,她顯得一點兒都不精明。
「我和她決定做朋友。」他不怎麼有興趣地說,單純只想給她個解釋。
辰辰卻出乎他意外地鄭重看他:「唐凌濤,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和她說了什麼,讓她臉色都變了嗎?你可以不告訴我,但絕對不要說謊話。」
唐凌濤深沉地看了會認真的她,「辰辰,你想過為什麼露露會那麼快知道你懷孕的那些事嗎?」
辰辰吃驚地一愣,難道他是說米婭告訴露露的?米婭會和露露站在一邊?隨即她釋然了,她們當然是站在一邊的,愛情的陣營是最沒等級階層之分的。
第20章(2)
「不恨她?」唐凌濤看著她的嘴角竟然浮出淡淡的笑容,更加意外。
辰辰搖了搖頭,突然一笑,「勝利的人就該寬容點兒吧。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她覺的沒得到唐凌濤那會兒,似乎也高尚不到哪兒去。「唐凌濤,今天早點跟我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東西。」
「不用了吧……」唐凌濤面有菜色。
「你要對我有信心!」她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
辰辰親自捧了一盤造型怪異的餃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從回家一直沒說一句話的唐凌濤表情一僵,辰辰向他搖了搖頭,打斷他要說的話。
「爸爸,我包的餃子分了兩盤,我放在你座位邊了,我和唐凌濤要回房間吃,我還有話和他說。」
戴明力明顯吃醋,剛想不答應,被跟出來的谷姨看了一眼,只好悻悻地不說話了。
唐凌濤坐在床沿兒上,看辰辰跑上跑下的把餐具小菜在茶几上擺好。他幾次要幫忙,都被她堅決制止。當她甜甜笑著招呼他過去坐的時候,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滿懷期待地拉他坐下,小心翼翼地夾了個餃子放在碟子裡往他嘴邊送。
「辰辰,對不起……你自己吃吧,我陪著你。」他終於還是別開臉。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包的呢。」辰辰不死心,哀求般的看他。
「辰辰……」他很為難。
「我都知道。」辰辰笑了,「唐凌濤……我不會再讓你孤單了。」
他一顫,震動地看她,說不出一句話。
「吃吧,唐凌濤。以後你吃餃子的時候就要想起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想甩都甩不掉!」她故意瞪大眼,理直氣壯地宣佈。
餃子的滋味,從他的舌尖一直滲透進心靈,這種親人才能給的溫暖,他以為他永遠錯過了,他害怕得不敢奢望回味,現在……這個笑笑看著他的女人,再次帶給了他這樣強烈的感覺。她一直陪在他身邊?那可真好,一輩子他也不厭倦!
他看著她笑了,「很好吃。」
已是初冬,還是有些秋的特色,樹枝雖然光禿禿的,樹籬和觀賞植物還都堅持著,滿眼都是懶洋洋的黃色。
辰辰撅著嘴,被唐凌濤拉著走出產科醫院的自動門。冷風迎面而來,他回身把她大衣的拉鏈拉到最頂端。
她趁機半撒嬌半委屈地開口:「唐凌濤……」
還沒等她說出主題,他已經直起腰,拉她繼續向前,斬釘截鐵地說:「不行!」
「剖嘛!剖嘛!」辰辰繼續可憐兮兮地摟住他胳膊,眨著大眼睛作將要流淚狀。「你不是也聽醫生說了嗎,剖腹產也有很多好處呀!產程短,孩子和大人都不易發生危險。」
唐凌濤瞥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你怕疼。生孩子疼,你以為開腹手術就不疼嗎?」
「有麻藥呀。」辰辰搖他胳膊。
「你沒聽醫生說?剖完了這次,兩到四年內不贊成再孕。而且,開了腹,你的元氣也傷了。不用跟我商量,除非臍帶纏脖,或者必須剖的情況,其他的你就給我老實的生!你不總假惺惺的說我沒親人,要做我親人嗎?我的親人就在你肚子裡,多給我弄幾個。一個足球隊不行就一個籃球隊。」
「不行!」辰辰氣急敗壞,母豬嗎?!「籃球隊也不行!」
打開車門,把她塞上車,他冷著臉表示討論結束了。 「頂多再生一個!!」辰辰大聲申辯,這倒不是她隨口亂報人口,她認真想過的,這個寶寶被爸爸搶去姓了戴,她想給他生個唐寶寶。
他也上了車,垂著眼想了一下,勉為其難地撇了下嘴,「也行吧。」
「唐凌濤,我突然想去一個地方。」她斂了笑,認真地說。
「哪兒?」唐凌濤也不笑了,沉沉看她。
「你和我的新房,我想拿幅婚紗照回去。」她看著車窗上凝結的白霜。
唐凌濤沒再說話,發動了車子。
當唐凌濤打開大門,辰辰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這裡有她和他最不愉快的記憶,樁樁件件,幾乎沒一絲幸福。
他回身看著她,伸手拉她進去。很久沒來,到處落了薄灰,益發顯得黯淡蕭索。他攬過她的肩膀,眼睛飛快地閃過愧疚,「辰辰,都過去了,以後……我再不會那麼對你。」他緩慢地說,有些艱澀。
辰辰笑著點頭,不想讓他再有這麼沉重的臉色,她故意委屈地捶了他一下:「以前你真夠壞的!」
唐凌濤毫不閃避地任由她捶在心口,「我是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你回來才會那麼做的。」
辰辰的手僵在他的胸膛上,是的……以前的互相傷害,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愛。
大年二十九下了很大的雪。
辰辰窩在被子裡享受唐凌濤的體溫,入了冬,辰辰命令他必須「裸睡」,他暖和的身體靠上去真是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