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開會,如果你的身體有任何不適,至少等這場會議結束後再請假。還有,那些八卦報導少看。」看了眼手錶,蒼岳的語氣平板,毫不留戀的轉身,進入辦公室。
看著他的不同,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惆悵滋味,她第一次想哭,痛苦得好想哭。
她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待在他的身旁,沒想到造化弄人,她忘了他,喪失寶貴的五年,他即將娶其它女人,她和他之間連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她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成為別人的丈夫?她到底為了什麼做這麼多的努力?她何苦癡癡的堅持著?
她要怎麼做?
放棄,讓他與那個女人結婚?
不!她做不到,她的心、她的執著讓她無法作出放棄的決定,但是,她要怎麼做?她要如何讓她的岳哥哥回到身旁?
你逆天,無論多少世,你的堅持終將替你自己帶來苦難的命運……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這種結果,她的命運操控在自己的手上,就算要傷害任何人,她也不要放棄岳哥哥。
她等了這麼久,如果這次再不把握,已經沒有機會了,圖個未完成的夢,很難嗎?這算錯誤嗎?堅持有錯嗎?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逆天,無論多少世,你的堅持終將替你自己帶來苦難的命運……
不!她沒有錯,只是無法放開手,只是全心全意的愛著這個男人。
她沒有錯,她不能放棄,就算從現在開始,就算將傷害全世界的人,她也要她的男人回到她的身邊。
心中作下決定,沐月痕的眼眸閃耀著苦澀卻堅定的光芒,為達目的,不惜犧牲一切,她要把握這一次最後的機會。
※※※
第3章(2)
做?還是不做?
沐月痕咬著唇,十分掙扎,她的心跳速度不正常,她的心情很複雜,連她此刻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眼神都充滿矛盾和畏懼的光芒。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做出這種事的一刻,但此刻她還是下定決心走到這一步。
她設計他了,只因為他對她的信任,信任她會將酒醉的他安然無恙的送回家,所以他放任自己沉醉在酒精發酵的情緒中,安心的熟睡。
沐月痕一身浴袍,浴袍內空無一物,她的眼中存在著猶豫。
做?還是不做?
做了,有什麼後果,她知道的。
但是不做……如何讓她與他之間有連結?如何讓他正視她的存在?
她的身子顫抖,想起這一世她的岳哥哥的個性,想起他的行事作風,想起他不苟言笑、難以親近的態度,想起他對於敵人的冷酷態度……她咬著唇,理智不斷的掙扎著。
做?還是不做?
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問自己不下數十次了。
做了,她有足夠的時間留在他的身邊,以四個月時間去賭這一輩子的幸福,這場賭局,她沒有輸的本錢,必須使出一切手段,爭取夢想了整整四世的幸福……但是他會痛恨她,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
不做,她這輩子就完全失去他了,沒有下一次的機會,將從此忘了曾經有過的遺憾,忘了曾經如此深受著一個人,曾經為了他,她一世又一世的尋著他的蹤影,一次又一次的與他有緣無分,最終無法結為連理。
不!咬緊牙,沐月痕怯怯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無法輕易的說放棄就放棄,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娶別的女人為妻。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商業聯姻?誰說從小一塊長大就該在一塊?誰說拜把兄弟的孩子理所當然應該親上加親?
一切都是狗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從她的身邊將他奪走。
不安的情緒消逝,她拋開所有的猶豫,除了堅定的決心和意識外,拒絕讓任何的不安定停留在心房。
是的,她要奪走一切,為了這個男人,哪怕被他怨恨、被他討厭,成為眾人口中的壞女人,她也毫不在意。
※※※
他在哪裡?
感覺自己像是在雲端上載沉載浮,雙腿踏在不平穩的地面,腦袋無法拼湊完整的思緒,他好累,累得快要無法喘息。
他在幻境中嗎?否則為何有種茫茫然的感覺?
他在哪裡?為何吸入鼻腔的氣息帶著一股芳香,令他感到安心?
他的胸口在發燙,熾烈的溫度從胸口開始蔓延,一路向下擴散。
他口乾舌燥,氣息急促,身子似乎著火了,迫切需要冰水來澆熄自體內湧現的渴望和yu|望。
輕聲喟歎,有一雙冰冷的手掌正若有似無的在他的身上游移,緩緩的來到他的胸口,輕輕撫觸著他的腰桿……
不夠,他以為自己已經滿足於那種冰冰涼涼的溫度,以為身子逐漸在降溫,以為身在幻境,因為鼻間竄入的清香味是他所熟悉的女人……
睜開茫茫然的雙眼,在瞧見隱隱約約顯現的身影時,蒼岳揚起安心又充滿信任的笑容。
「月痕……」雖然看得不算太清楚,但是他知道是她,他太熟悉她的存在。
「岳……岳哥哥?」沐月痕驚詫得慌了手腳,沒想到應該沉睡的蒼岳竟然會驚醒。
她的驚慌讓他感到疑惑,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她做了什麼事嗎?否則怎麼會有這種受到驚嚇的神情?
她是他最信任的秘書,真要說的話,她是他唯一信任的異性……是啊!信任。
對,她不可能出現驚慌失措的心虛神色,更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他對她有多麼重視,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是他看錯了,誤以為她心慌,是的……
醒了?他……竟然醒了?
沐月痕全身僵硬,心跳幾乎停止,勇氣消失殆盡,本來就不是做這種事的好手,所以他一睜開眼睛,她瞬間感到不知所措,甚至退卻了。
下一秒,不安定的心房恢復正常,她看到他再次閉上眼,似乎不是真的醒來。
她在自己嚇自己,明明確定方纔的酒會上他喝了很多灑。
「別慌,沐月痕,你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鬆了一口氣,她用力拍撫胸口,努力給自己打氣,僵白的小臉終於恢復些許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