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軍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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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這點傷對本王來說真不算什麼,本王還曾受過更重的傷……」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她生氣的打斷。

  「這樣都不算什麼,那要怎樣才算重?是缺了一條胳臂、少了條腿嗎?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有多少傷,我連想替你擦血抹藥都無從下手!你知不知道在你說要娶我之後,你的性命就不只是你一個人所有,我也擁有一半!你知不知道你傷成這樣我有多麼難過!那時我讓你別管我,你為什麼不走,弄成這樣,害得我嚇得魂魄都快飛走了!」

  顧青漪很氣惱他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一股腦的把先前備受驚嚇的心情全都發洩出來,哭著吼他。

  郁子丹在她說完後,抬手輕撫著她哭得淚漣漣的臉,她那一連串的「你知不知道」,令他眼裡那抹寒戾之色全都消融了,「讓你嚇著了,對不住,本王保證以後不會了。」

  她小心翼翼的俯下身摟著他的頸子,吸了吸鼻子,「以後要是我再叫你走,你一定要聽我的話。」

  他輕摟著她的背,肅聲正色答道,「這件事本王不能聽你的,要本王遇上危險時棄妻而逃,這種事本王做不出來。」

  兩人都還未成親,他就擅自把她定位在妻子上,顧青漪心中又甜又喜。

  他反問:「你在遇上危險時,會棄本王而去嗎?」

  她毫不猶豫的答道,「不會。」因為若真遇上危險,連他都解決不了,那麼她八成也沒能力,所以不如就抱著一塊死吧。

  聞言,他深深的凝視著她,抬手按住她的後腦杓,低頭吮住她的唇瓣,在這一刻兩人締結下了生死不棄的盟約。

  他的胸口火熱得發燙,盪開了一抹濃烈的情愫,深濃得彷彿他已渴求了她好幾世,終於在這一世達成與她相守的心願。

  顧青漪胸口也彷彿有股一直被鎖在心底深處的愛戀,此時此刻被解開了鎖,那洶湧的愛意傾瀉而出,瞬間佈滿心湖。

  她像只孤單許久的孤雁,好不容易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整個人、整個魂魄終於有了完整的感覺。

  在這頃刻之間,她明白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不是她欠了他,也不是他欠了她,而是為了圓滿兩人前世的遺憾。

  正巧走進來的仇景仁與那名收留他們的婦人見此情狀,相視一笑,悄悄再退了出去,沒有打擾房裡的兩人。

  來到外頭,仇景仁撫著下顎笑道:「看來王爺他們這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經過這次的事,想必兩人的感情會更加深厚。

  婦人也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仇景仁接著向她道謝,「對了,還未多謝嫂子帶王爺回來療傷。」他才剛尋來,一開始他很為自己失算以至於令王爺深陷危境而自責,但方纔見他們兩人如此親密,心頭的愧疚也消減了幾分。

  「這是民婦該做的,王爺當初為民婦申冤,報了民婦相公和孩兒的仇,有恩於民婦,能為王爺盡點心意是民婦求之不得的事。」

  這婦人就是當初郁子丹曾審過的滅門血案中,唯一倖存的被害人李尤氏。

  原本在大仇得報之後,她想跟著丈夫孩子一塊去了,幸虧仇景仁見她似是有尋死之意遂命人暗中跟著她,因此阻止了她尋短。

  後來她離開皇城來到這處村落居住,靠著採摘藥草維生,這才因緣際會救了郁子丹他們。

  這時,趙總管與帶來的大夫跟著領路的村民也匆匆趕了過來。

  這下仇景仁不得不領著大夫進去打擾正在互訴情衷的小倆口。

  大夫為郁子丹診治後,說道,「王爺身上的傷雖多,所幸都未傷及要害,將養一段時日便能復原。這也多虧了這位小娘子用藥草及時止住了王爺的血,才沒讓王爺因失血過多傷了根本。」

  郁子丹看向那婦人,這才認出了她是李尤氏,輕輕向她頷首致謝。

  終於放下心的顧青漪,更是感激的握著她的手再三道謝。

  此時幾人渾然不知,此刻宮中為了郁子丹的事正鬧得沸沸揚揚。

  深夜時分,皇宮大殿燈火通明。

  大炎國天子一怒,護衛宮中安全的大內侍衛全被關押起來,宮中安全換由駐守京畿的戍衛軍擔任。

  侍衛統領張直平此刻全身被捆綁著,狼狽的跪在大殿上。

  「聖上明監,末將絕無擅自調派侍衛前去狙殺寶慶王,定是有人假借末將的名義調派了人前往。」

  「你還想狡辯!」郁澤端震怒,親自上前狠踹他一腳,「朕已查明此事是你所指使。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殺親王,你張家是想被抄家滅族了是嗎?」

  「不,聖上,此事與張家一點關係也沒有!」聞言,他驚恐的磕頭求饒,同時吐露實話,「這事全是大皇子命末將所為,末將也是迫不得已的,聖上饒命。」

  聽聞幕後主使之人竟是自己的長子,郁澤端一臉震愕,「你說什麼,這事是明全命你做的?!」

  「沒錯,是大皇子讓末將調派兩名大內侍衛前往寶慶王府擄走青依姑娘,也是他命末將派人設下陷講誘殺寶慶王,這一切全是他指使末將所為。」為了不拖累張家,張直平不得不將所有的事招供出來。

  郁澤端沉怒的命令,「來人,將大皇子給朕綁來。」

  他所下的命令是綁來,因此當郁明全被帶到殿上時,身上正是被五花大綁著。早在聽聞皇上命人調來京畿戍衛軍,並將宮中所有侍衛全都關押起來時,他已心知肚明事情敗露,正驚惶的想著要怎麼脫身,可尚未想妥脫罪的法子,他便被戍衛軍給挪來殿上。

  跪在殿前,他尚未開口便被皇上狠狠甩了一巴掌,那巴掌重得令他磕破了嘴角,沁出血絲,他一抬頭,看到同樣被綁到殿前的張直平時,心裡一寒,明白張直平定是將自個兒給供了出來。

  「你這孽畜!」郁澤端痛斥。

  「父皇要打就打、要殺便殺吧。」他一反平素溫文儒雅的神情,倨傲的仰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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