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雪試圖推開他。他一連串迅速強勢的作為,教她更緊張了。
「我、我沒經驗……可不可以——」慢一點啊。雖然想過發生這樣的事,也有心理準備,但真發生時她卻害怕起來——
「有什麼關係?」他用力吮吻她的胸部肌膚。「以後你就是我的,親愛的——我的女人……我愛你,好愛你——」
好痛,她驚呼。他成功褪下她的底褲,置身在她雙腿間。呼吸濁重,脹紅面孔,他不斷野蠻地啃咬跟吮吻,近乎急躁地掐揉她身體。
從沒有追女人這樣辛苦,更從來沒有為了要個女人忍耐得這樣辛苦。
終於成功,終於要佔有她了。
那亢奮感,超越過去任何一次性愛,他太興奮。「我要你——我忍了好久,我要你,寶貝——」
「等一下……拜託。」她急嚷。他聽不見,慾望抵在她處,抓住她雙臂,那強悍的力量教她不能動彈,更令她畏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完全沒一點興奮感?她甚至感到恐怖。
他無視她的哀求,吻住她的嘴,呢喃著。「有什麼關係,我們都要結婚了——」
白雪驚恐,這時的王朔野,是陌生的,充滿攻擊性的。
「不要這樣——」白雪掙扎,用膝蓋阻擋他前近。「別這樣。」
「我愛你。」他喊,一個挺進,就要撐開她——
「王朔野!」好痛,她大叫,槌他,他仍要繼續進入。
白雪情急,往他肩頭狠咬。
一陣刺痛,他僵住。
白雪推開他,退到床邊,怒喊:「你嚇到我了!」
「你幹什麼?」王朔野更怒,往被咬痛的左肩一摸,濕的?開燈檢視,流血了?她竟敢——
「你瘋了嗎?!」
他踹床鋪,拽了枕頭摔她,暴跳如雷,像失控的野獸。
「對不起——」她驚恐得哭出來。「我……我沒準備好。」
他飆粗話,拿面紙擦去血漬後,扔了面紙,繃著臉走來。
見她惶恐,他忍住火氣。「過來。」伸手要抱她,她瑟縮避開了。
他放緩口氣,壓抑怒火。「過來,別怕。是我錯,我太急了,你沒經驗當然怕。這次我慢慢來,我來帶你——」
不對,她搖頭。他口氣溫柔,但眼神憤怒,表情緊繃著,像努力壓抑忍耐她。氣氛完全不對,可是他還要試。「乖,過來——我答應慢慢來。」
不要,她好混亂,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
「我們、我們今天可不可以只是單純睡覺?」可能是沒經驗,也許什麼都不做,先抱著睡就好,也許習慣他在身邊以後就——
但他愣住,笑了。「怎麼可能?別對我這麼殘忍,睡在喜歡的女人旁邊,我怎麼可能安分?來讓我抱——」
白雪不肯,堅持縮在床邊。
這什麼意思?我這麼可怕嗎?王朔野臉一沉。「你怕我?」
「我、我在想,我們可不可以先冷靜一下?先聊聊天還是看電視……」她說不下去,因為他重歎口氣,很挫敗、很受不了的樣子。
「我知道了。」他已經忍讓到極限,動作粗暴地整理衣褲。「你說,要冷靜多久?難得出來,要分床睡嗎?行,分床也可以,我讓飯店另外準備房間給你,讓你冷靜個夠。」
「你……生氣了?」
「陳白雪!」他踹床怒咆,終於爆炸,指著她喝斥。「從開始交往我百般遷就你,甚至沒再找過女人,就為了跟你他媽的認真交往!我是有慾望的,我是正常男人,你如果跟我是認真的,就不要吊我胃口,你搞清楚我王朔野要找女人隨便都有,根本不用在這邊低聲下氣求你施捨!」
「什麼?」不敢相信他說的。
「算了!」王朔野深呼吸,努力冷靜。「你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我去酒吧——」
第15章(2)
他離去。留下白雪獨自在房裡。
白雪怔看著這寬闊豪華大套房,種種舒適配備,一切像隔著層膜。
這裡好冷,她發現自己在發抖。方纔那急著佔有她、對她啦哮的王朔野,像陌生人。走進浴室,扭開水龍頭,捧水洗臉,想冷靜自己。再抬起臉,看見鏡中自己。被吮腫的嘴唇、脖子的吻痕,胸前上方殷紅一片。
怔看這一切,從頭冷到腳,她哭出來。
不,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
不喜歡他那樣碰她,不喜歡他野獸般的表情,不喜歡他粗暴吻她,不喜歡他強勢要進入她身體。她攤開手看著,指尖都在抖。身體很誠實,她怕這個人,他的存在,不能給她安全感。皮膚起疙瘩,腳也發軟。
她在幹麼?
為什麼會跟這個男人在這裡?甚至答應他的求婚?!
這是她要的男人嗎?粗暴野蠻?她怕他回來,一秒都不想跟他相處。白雪衝出浴室,留紙條給王朔野。
我先回去了。
慌亂地拿手機叫車,拎了皮包就走。她急按電梯,一邊緊張他隨時會出現。到樓下,畏畏縮縮避開顯眼處,溜到飯店外。
站在美麗的飯店外,她只想趕快回家。
鑽入計程車內,報了地址,遠離老爺酒店。計程車在黑漆漆的路面疾馳。她恐懼著,王朔野狂暴的話不停在她耳畔重播。
你搞清楚我王朔野要找女人的話隨便都有,根本不用在這邊低聲下氣求你施捨!
從我們開始交往我百般遷就你,甚至沒再找過女人,就為了跟你他媽的認真交往!
你如果跟我是認真的,就不要吊我胃口……
吊胃口?
不,她不是吊胃口,她是真的被嚇到。
罵她時,他的表情是鄙視的,是不屑的。可是他卻跟她求婚?他不能理解她感受,他一意孤行的慾望嚇壞她。
手機響,白雪驚跳起。
王朔野打來了。
她看著,不敢接。
這男人對她的溫柔,是刻意演出來的嗎?是勉強來的嗎?都是在忍耐遷就她嗎?他打心裡就不認為應該同理她的感受,或者應該體貼她。他沒耐性瞭解她,他渴望的是征服。對,是征服吧?征服不了時他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