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樓月恩這才明白他的顧忌,剛才自己還不明就裡的恣意撒潑,愧疚感陡然升起。「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嫌棄我,有一度我還想你會不會後悔娶的是我?月華的胸部好像比我大一點……」
說著,她還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胸口揉了一下。
申伯延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不過他忍住笑意,正經地宣告:「傻丫頭,我對樓月華根本沒有興趣。」
「啊?那你還奉旨娶她?」樓月恩還是有點不甘心,畢竟她不是名正言順的那個人。
「我要娶的是你,從沒有想娶她。」他回答得乾脆,卻沒察覺自己似乎洩露了什麼心裡的秘密。
「但皇上指給你的是月華啊!」樓月恩狐疑地覷著他。他沒有想娶月華,那還接旨接的那麼開心幹麼?
「那不重要……」
申伯延察覺自己的失言了,正想打住話題,可是樓月恩怎麼會放過他?
「不行,你說清楚,明明指婚的是月華,你怎麼似乎確定自己會娶的是我?」她整個人巴著他,一副他不說清楚就不放手的架勢。
申伯延掙扎了一下,在男子氣概與哄老婆之間,他歎口氣選擇了後者,只不過仍舊說得很隱誨。
「……好吧。在皇上指婚的聖旨一下後,我就查明了樓玄有兩個女兒,而我認識的那個,不是樓月華。事關我的未來,我怎麼可能不調查?!」
「所以月華接旨當日就逃婚一事,你知道?」
「……嗯……她逃了當晚我才知道的……」
「所以月華逃婚,你還堅持要娶,而我樓家為了避免被問罪,也只有讓我代嫁一個方法……難道你在成婚前就相中我了?!」
樓月恩終於聽明白,眼兒彎彎露出賊賊笑意,也直接聯想到……
「該不會你暗戀我很久了?」
「丫頭,你話很多,不是要圓房嗎?我會讓你忘了這一切。」申伯延怎麼可能讓她再問下去?事關男人的顏面,於是不待她反應便直接吻住了她。
話說,讓女人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吻她。這句話相當大男人主義,卻是深得申伯延這種人的意,雖然他不是現代人,沒聽過這句話,但千百年來不變的道理,在他身上還是本能的使了出來。
她的口中,有著淡淡的藥味,但身子卻散發出馨香,形成一種很吸引人很舒服的味道。
申伯延不再壓抑自己,而是掠奪般地吸吹摩挲她的香唇,讓她幾乎都要缺氧了,而他的手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解開了她的衣服,直接攻城掠地,讓她在極度的剌激之中顫抖、狂喜。
樓月恩有著現代女人的靈魂,她明明有百種手段可以在床上與這個男人並駕其驅,但他的攻勢太猛烈,讓她一開始就沉淪在肌膚相親的美好之中,任他擺佈,直到好不容易他稍稍停了手,眼神狂野得有如野獸,她反擊了。
樓月恩吻著他、撫摸著他,在他陽剛的肌肉上劃下挑逗的線條,挑動他每一個敏感的地方,讓他粗重地喘息著,她知道如何讓一個男人瘋狂,尤其是為她瘋狂。
夜深了,樓月恩終於成功地將申伯延騙入她的閨房,接下來的激情與纏綿,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申伯延在拿下南日城知府林威遠後,以南日城為據點,四周的州郡官員懾於他的權勢及手段,紛紛響應,故沒多久他便正式接管了南方的政權勢力,主持南米北運的水陸航線,陸陸續續地向北方運去稻米,又藉樓玄之手分配到最需要的地方,因此乾旱造成的饑荒暫時緩解。
同時他還要抑制南方的疫情,雖然樓月恩暫時先開出治標不治本的藥方,還建立了隔離線,但疫情依然在擴大。而因為消息傳遞緩慢,等到皇帝收到奏折時,南方幾乎淪陷了大半,於是久久沒有召集的御書房議事,這日終於在朝會後,由皇帝李興親自召來六部尚書舉行。
「皇上,南方瘟疫茲事體大,且與各部都脫不了關係。如果以現行機制運作,恐怕緩不濟急。微臣認為,此時應該由各部調派精英,臨時成立一個針對疫情的編制,一切文書流程從簡,讓皇上的命令能最快的直通地方。」吏部尚書岑冬書早打好腹稿,因此在皇上追問時侃侃而談,信心十足。
李興聽得連連點頭,同時卻也納悶地皺眉道:「好方法!不過你說的這個方法,朕好像在哪裡看過……」
岑冬書沒料到李興會注意到這個,還以為他只會吃喝玩樂,不禁忐忑起來。岑冬書歷經兩個皇帝,早已無心政事,只不過先前告老還鄉不成,現在仍在尚書之位,再懶散也得想個辦法。多年的歷練讓他知道皇帝會問什麼,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但想不到皇上竟追問答案的來由,令他掙扎著是否將實情說出。
現在不只是皇帝的利眼盯著他,其餘五部的尚書更是心知肚明的瞪著眼,岑冬書知道自己想搶功的伎倆沒有用,只好老實道:「稟皇上,這是申相爺先前提出的新政內容之一,微臣只是截取其中一部分而已,尚有許多需要各部配合的措施。不過以現今的情勢,咱們似乎沒時間等到所有措施完備,只能先擷取一部分使用……」
李興聽得啞口無言。岑冬書的話無疑是說,如果當初大夥兒有好好按照申伯延的計劃行事,積極的修改法令推行新政,現在遇到南方疫情這類事情,應變的法子早在第一時間就會出現了,豈會如現今這般亂無章法,毫無頭緒?
不過身為一國之君,李興自然不會當眾承認自己失職,便故作無所謂揮揮手道:「……算了算了,先這麼辦著,如今檢討那些也沒用了。只不過南方的消息也未免來得太慢,疫情嚴重到了這種地步才讓朕知道。」
說到驛站,眾人的眼光分別看向了戶部尚書錢士奇與兵部尚書毛一強。這兩人前者猶如老僧入定,一副皇上不點名就不準備開口的樣子;後者個性衝動,在拚耐性拚不過錢士奇的情況下,只好訕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