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主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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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這樣好麼?回頭看著他焦乾的嘴唇,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管它什麼禮教、什麼男女授授不親,萬一真讓他在這裡渴死,她不恨死自己才怪!

  豁出去了!

  她端起瓦盆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棒住他臉,唇瓣相接,直到他迷迷糊糊打開嘴,她立刻將清水一點點哺進--最後起身,一而再重複相同動作。

  冰涼、甘美的雨水一滑進他喉頭,他也慢慢有了知覺。不斷哺著他清水的柔軟唇瓣,是疼痛的身軀唯一渴望的甜美。

  「不要走……」她又一次起身時,他迅速出手,留住她欲移開的腦勺。

  她驚愕地發現他眼睛是張開的。他什麼時候醒的?

  「好甜……」他散渙的眼神盯著她紅潤的嘴,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留住她,不要讓她走,沒多想,他立刻湊頭吻住。

  普寧一陣暈眩。

  兩人現在的舉動,早和她剛才純情的哺水完全不同。他唇如饑似渴地揉蹭她唇瓣,托住她腦勺的手是那麼地熱燙、有力。她不自禁地軟倒在他身側,感覺他軟膩的舌舔蹭她唇瓣隙,然後探進,引出她不自的呻吟。

  她迷迷糊糊地想,那竄流過她身體的顫悸,是什麼?為什麼會讓她感覺如此虛弱、又強壯?

  從未體驗過的騷動教她忘了一切--包括他的傷。她不自覺勾住他肩膀,想再多感覺一些。直到他突然間縮起身子,理智才重回她腦袋。

  她弄疼他了!她猛地移開臉。

  「不……」他纏膩蹭到她身上,縱使神志不清,他仍然不想放幹那甜似蜜的小嘴。

  「不行。」她拿出迫力推開他,聽見他挫敗一歎。

  現在不是抱在一塊親熱的時候。她一摸他額,仍舊燒得厲害;還有他的傷,再放任不管,早晚會出問題。

  她一瞥外頭,雖然心裡不安,但為了救人,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得帶點東西防身--她抓起他佩劍,拿腰帶綁在她背上。雖然一點武藝也沒有,但帶著,不但可以壯膽子,也可以裝裝樣子嚇人。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她輕撫他燙熱的面頰,發誓似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找人來救你!」

  第4章(1)

  普寧雖然嬌蠻,但不愚蠢。她知道一離開山洞,很可能再也走不回來,所以一出洞口,她便在洞外每一棵樹上,用劍劈了一條槓。

  這兒,就是她的起點。

  每走百步,她就會在她右手邊樹上,依序劃下第二條、三條。她決定一個方向最多走上千步,若仍看不見人煙,她就折返再循第二個方向--出發前她跪地祈求,希望老天保佑她盡快找到當地住民。

  「一切就拜託您了。」

  磕完頭,她拍拍衣袖站起,開始往前探索。

  頭一個往北的方向,失敗,越往前走越見荒涼,她只好灰頭土臉調轉回山洞,繼續往下個方向探索。

  拿來唬人的長劍很快成為負擔,壓得她肩膀疼痛不已。她不只一次將它丟在地上,再一想於季友的牡丹說法,她又咬牙背起,繼續讓它折磨她柔嫩的背。

  她想,要是連把劍都負荷不了,談什麼跟他一起生活?

  她把他的劍當成了試煉,而她一定得捱過--非捱過不可!

  但飢餓與口渴,很快令她身體疲憊,步履沉重,佩劍後來變成了她的拐扙。而腳上精緻的繡鞋,沒一會兒也磨穿了底。

  就在她記不得到底走了一千五還是一千六百步時,她隱隱約約,聞到了炊飯的香氣。

  開頭,她還以為是自己餓昏了頭,腦子開始出現幻覺了。萬一不是呢--念頭一閃過,她立刻抓緊長劍快跑,也顧不得做記號了,就在她奔過一長排參天林木後,她看見了。

  間次比鄰的茅屋,就坐落在綿延起伏的巒上。

  瞪著裊裊炊煙,她忍不住痛哭失聲。他有救了,她真的辦到了!

  她一邊哭著,一隻手還拖著長劍,一步一步爬上巒頭。

  她看見巒上有塊大石,上頭鑿了三個字--翠嶺村。

  中午時分,村裡人皆在自家屋房裡享用簡單的餐飯,幾個人不約而同從窗門裡瞧見這幕--一個頭插金簪,衣裳卻泥漬斑斑的標緻姑娘,右手拖著把劍,遊魂似地飄進村裡。

  山裡人生活單調,突然闖進這麼一個令人摸不著頭緒的生客,教他們怎麼不甘願放下碗筷,一個個自屋房探出頭來?

  頭髮花白的村長,很快被村民簇擁出來。

  「我是這兒的村長,請問姑娘……」

  「我就是要找你。」普寧一個箭步握住村長的手。「我來求援的,我的同伴受傷了,很嚴重,現在躺在前頭山洞裡,我要跟您借幾個人手跟我一道去救他。」

  普寧一站近,村長一雙眼,便被她頭上的金簪眩暈了眼,不管她說什麼,他哪有答不的道理。

  「您稍等會兒。霍梓、綿春,還有大彪--」村長回頭喚:「聽見沒有?快同姑娘去救人。」

  「是。」三名壯漢吆喝地跑出。

  事不宜遲,普寧立刻領路。

  「等等。」

  一行人剛步出村口,一名婦人匆匆追出來,硬塞給普寧兩條烤紅薯,跟一個水囊。

  「路上帶著吃。」婦人糙紅的臉上有著溫暖的笑容。

  打這麼大年紀,普寧還沒吃過紅薯,可一嗅到那香氣,方才因興奮裉去的飢餓,又一下湧了上來,問題是--她不曉得該怎麼吃它。

  她疑惑地翻看著手裡的紅薯,試著連皮咬了一口,澀澀苦苦甜甜,她皺了皺眉,怎麼會是這滋味?

  走在她身邊,名喚霍梓的大漢瞧見,驚訝不已。「姑娘,你該不會沒吃過紅薯吧?」

  並寧理直氣壯地說:「就是沒吃過,怎麼樣?」

  「看也知道姑娘是富貴人家出身。」另一名漢子靠近,同普寧自我介紹。「我叫錦春,這一位是霍梓,後邊那個叫大彪。這紅薯要剝了皮吃,味道才好。」

  早說麼。

  顧不得大漢們稀布的眼光,普寧按錦春說的,撕掉外邊褐色的薯皮,又咬了一口,鬆軟香甜,這才叫人吃的東西麼!沒兩下,兩條紅薯被她囫圇吃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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